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书籍,君九歧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说这些书,让我半个月内看完?”
“有困难?”
此刻,偌大的书室中,墨枭和君九歧相对而坐。
只不过君九歧的面前堆积了上百本书籍。
不仅如此,这个书室四周有着五层高的书柜,上面密密麻麻摆满了书籍和文献。
打眼一扫,少说也有数十万册。
结果这男人说,让她将这些书半个月全看完?
还要熟记于心?
开什么玩笑?
\"你要累死我?”君九歧抗议,“这里的书少说也有十万册,我就算日夜不休,废寝忘食,也不可能全看完吧?”
“你有几分能耐,我很清楚。”墨枭轻笑,“在外面看不完,不会去里面看?”
君九歧无语,这人真是,一点空隙都不给她留。
倒是比她这个墟鼎的主人更会安排。
“我这整日看书,岂非没有半点空闲?墨枭,你是不是太严厉了?”
“叫我什么?”墨枭的嗓音淡淡的,他一手执笔,埋头书写着什么,听君九歧说完,掀起眼帘睨了她一眼。
“咳……先生。”
君九歧从喉咙里憋出这两个字,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墨枭似笑非笑,“怎么,喊我一声先生,委屈你了?”
君九歧一个激灵,瞬间端坐,“不委屈,怎会委屈!”
“不是口是心非?”
“没,我是真心实意的!”
君九歧努力睁大双眼,真诚地看着他,“先生看到了吗?”
“什么?”
“我的眼睛里,写满真诚二字。”
澄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墨枭的眼神闪烁着小狐狸的光。
墨枭发出一声轻笑,起身走过来,书简卷起对着君九歧脑袋一敲。
“没大没小。”
君九歧撇嘴。
这狗男人,先生的派头倒是挺足。
这几日在行云宫,她也逐渐习惯每日的学习。
跟之前相比,节奏明显慢了下来,也没有那三个月特训时的辛苦。
但君九歧仍不敢懈怠,只是如今还要加上繁重的课业,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时,一张纸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
“你日后三个月的作息表。”
“什么?”
君九歧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等看完后,已经不知用什么表情去表达了。
墨枭竟然将她每日十二个时辰全安排的满满当当!
连口气都不给她喘?
有没有搞错?
“先生,这时间安排的,是否太满了些?每日十二个时辰,我十一个时辰要么在学习要么在修炼,先生这是要累死我?”
“修行之人,这点苦都吃不了?不还给你留了一个时辰休息?”
我真是谢谢你啊,还知道给我留了一个时辰呢!
君九歧心中将狗男人骂了一通,那眼神带刀,嗖嗖的直往他身上扎。
“看来一个时辰休息太长?那便减至半个时辰?”
君九歧,“……”
“一炷香?”
“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不必改了。”
“是吗?不会勉强?”
“一、点、都、不、勉、强。”
君九歧皮笑肉不笑,一字一顿,生怕再晚一会,最后这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也给弄没了。
这腹黑阴险的男人!
之前亏得她还感动于救了她!
结果这才是他的本性。
看着面前脸鼓成河豚一样的女子,墨枭眼底闪过细微的笑意。
看着她吃瘪,还挺上瘾。
于是接下来,君九歧就开始了枯燥的学习。
她幼时好动,最不耐这种枯燥的学习。特别是宫里规矩大,一坐下来就是四五个时辰,她实在坐不住,就经常偷偷跑出去。
后来日渐长大,身份转换,成了太子,之后又成为一国之君。她跳脱随性的性子也渐渐隐藏起来,变得沉稳起来。
可每当只有自己一人时,她这小性子就会时不时悄悄冒出头。再加上最近入五洲,没了身份束缚,她也变得越发随心。
但君九歧并未发现,她在墨枭面前,也会时不时展露出几分真实性子。
君九歧虽不喜读这枯燥的书籍,但若是专注下来,很快就读了进去。
眨眼间,外面天就黑了。
墨枭不知何时停了笔,凝视着案前一脸认真的女子。
她眉眼认真,脸颊白皙。
光落在她侧脸,衬的她的脸更如玉般莹润。
君九歧看完最后一页,才从书海中回过神。
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眼睛干涩,腰酸不已。
君九歧放下书,伸了个懒腰,抬头就看到男人正盯着她。
不知看了多久。
“……怎么了?”
“读得如何?可有什么疑问?”
墨枭起身走来,在她身边坐下。
君九歧将自己看到的书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墨枭给他解答。
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内流淌,经过他的解读,君九歧果然很快融会贯通。
她本就聪明,更何况又有墨枭在旁提点,简直事半功倍。
墨枭凝视着君九歧专注的侧脸,君九歧在提问的时候,微微靠近了几分,金色的发梢无意划过他的手指。
那一下宛如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他的心口。
女子声音犹如黄鹂,好听中带着几分娇软。因为长时间写字,白净纤细的手指上还蹭上了一点墨迹。
映衬的那双手,更为纤纤玉骨,不盈一握。
君九歧身上有着好闻的香气,不属于任何熏香,也不是女子身上的脂粉香。而是独属于她自己的,幽静的馨香。
只有离得近了,才会闻到。
“哎呀!”
这时身边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是君九歧不小心打翻了墨,墨水溅了墨枭满手。
君九歧下意识抓过墨枭的手,拿起帕子给他擦拭手上滴落的墨迹。
“没事吧?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嫌先生讲得不好?”
“不是,我真不是有意的……”
君九歧有些赫然,手忙脚乱给墨枭擦手,卷起他的袖子,从手指擦到小臂。
可发现越擦越脏,于是就从墟鼎中拿出水,沾了水给他擦拭。
君九歧离墨枭离得很近,一手握着他的手腕,一手给他擦墨迹。
发丝撩过墨枭嘴角,丝丝缕缕的馨香无孔不入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