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上方有许多细丝,左右两侧也有不少。”乌鸦淡淡地提醒着。
姜云小心翼翼着跟在乌鸦后面,而罗嫣在姜云后方。木风则在最后,木头在他肩膀上趴着。
第四层一片灰暗,他们看不透前方之路。
他们四人从进来到此刻,大约测算一下已差不多三日。
从九重牢第一层进来,到现在第四层,已过了多久?他们都无法准确记得,大概一年之久。
能让乌鸦一直小心谨慎对待,就因为他有魂眼,乌鸦魂妖,也难以看到前路,似乎有一种灰蒙蒙的东西遮挡,就算用灵力和魂力释放也难以深入,也感觉被阻挡。
木风用顺风听,根本不能深入,也只不过一两丈:看来这一层也布下了强大的禁制,难道九重牢本是如此?
罗嫣低声细语:“姜大哥,这里设有法阵吗?”
姜云摇了摇头道:“灵力不能深入展开,无法感知法阵。不过,能阻止灵力或魂力的展开,原因是有大能的存在,这个地方就是他的天地,要破除,必须反掌控或强于他,但这根本难以做到。还有的是留有强大禁忌,某个仙人或法宝布下。”
木风心中暗道:这姜云还是挺有智慧,能猜测到法宝。九重牢本就一种强大法器。难道这一层镇压着血幽殿主?这个九重牢是不是有九层?为何每一层都以数才能通往下一层?若有九层,算上这一层,还有六层……
木风心中有许多疑惑,尽管有危,每一层有不一样的艰难,却有收获,且有不凡的宝物。
他们通过姜云的星辰剑阵幡的光芒,可以看到上方与两侧一条条细线。
“是否与这些细线有关系,若是有关系,如何处理?要不要将之砍断试试。”罗嫣从言语中透露着不满。
乌鸦则在前方道:“先等等,细线纵多,且泾渭分明,一直延伸,似乎连接着某个集中之地。”
乌鸦召唤一只乌鸦妖兽,只见乌鸦妖兽冲向细线,当整个身体冲过细线后,乌鸦妖兽才会分开两段,再消散。
罗嫣惊讶着:“很锋利的细线。”
他们都知道乌鸦的妖兽坚硬,能将一个普通修士的身体洞穿,岩石也能击碎,要冲过细线后,才会被割开两半,不是细线铢钝,而是极致锋利。
姜云在猜测地道:“若这些细线除了坚硬与锋利,还有柔软的弹性更为麻烦,砍断后,再反弹,手脚也容易割断,脖子也有可能。”
“除了入口处这一条路外,全都有这些细线。看来这个地方的细线是特意设下。”罗嫣四处张望后道。
“不知这一层如何破之?”姜云说完,还特意看了身后的木风:这个木风从进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还一脸淡定,不知他在考虑什么。
“风兄,你认为这些细线是何物?是否故意布置?”姜云还是开口问了木风。
木风在九重牢中得到了宝物,但凭他一个人闯过每一层么,目前是不可能,他还需要这三人的助力,他回答道:“姜兄,这些细丝有点像琴弦。”
当木风一说,他们也觉得像,不过这么长这么锋利的琴弦,炼制的材料必定不凡。
木风继续道:“古琴的琴弦一般有七条,分别是宫、商、角、徵、羽、文、武,前五条代表金、木、水、火、土,后面两条之名是一个文圣铭名,相传他为了争战四方,统一神州,引领宗门弟子与族人,奏出一首古曲,势不可挡,以仙人之姿,终统一神州。”
罗嫣噗嗤一笑,“一个文圣,儒家之修,能统一神州,简直是天方夜谭。那些与这一层有何关系?”
木风轻声一笑,“我是不是天方夜谭,问你一下你的云大哥。还有不忘记,地兽山一战,燕伯回仙人就是儒之修。”
“天地大同!”罗嫣没有亲眼所见,但天族已传开,她也看向乌鸦。
乌鸦道:“西山之地,那个儒修很强。”而后在他心中似乎有所言,却一直埋藏在心里。
罗嫣知道乌鸦不会谎言,她再没有何语。
“是七之数吗?风兄之意这一层的门禁为‘七’之数!”姜云似乎有所明白地道。
“呵呵……姜兄,此时言之过早。”木风也不敢确定。
“确实,现在门都没有。”姜云刚说完。
罗嫣说出:“有一道门。”
他们齐齐一看。
“诡之舍!”
他们所见到的是一道漆黑之门,门上有三个字:诡之合。此因这三个字的是用血所写,血淋淋,且像流动着,让人觉得有阵阵的血腥味,阴森恐怖,异常诡异。
他们都有点头皮发麻,丝丝的恶心之感。
“哐当……”
他们看到门两边打开,似乎看滴下血。
“门,打开了。”罗嫣声音细小,后退一步,一点不像她的性格。
“是通往下一层?还是通往地狱,九幽之地?”姜云咽了一下津液。
“咯咯咯……”
一阵阵诡异的笑声从诡之舍中传出。
在门前最近的乌鸦手流星黑狱刀,一只魂鸦出现,“谁?”
罗嫣微微颤抖地道:“是笑声吗?”
“不是。是那些细线引起的笑声,黑门打开那一刻而产生了声音,听起来如笑声。”木风嘴角上扬,“罗刹之徒也怕,前所未闻。”
“你……”罗嫣冷哼一声,尽管她是罗刹之徒,知道罗刹是六道中饿鬼道之物,可是没有亲眼所见,她有些心慌也合情合理,“那为何门会自行开之?”
木风耸耸肩,“无知,门中有细线,拉一下不就能开吗?”
他们三人确实见到一条细线。
“你,谁是无知?那么是谁拉动细线?”罗嫣又说道。
木风呵呵一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
“等等!”木风又道。
他们三人停下脚步,只见木风蹲了下来,“细线是从这道门,两边洞穿而进去。里面会有许多锋利的细线。还有,这不是血。”
姜云也蹲了下来,“是染料。染料是从一些植物中提取而出,可能门上的三个字岁月已久,出现了一些味道,加以我们脑海中以第一印象为主,便认为这些是血。是吧,风兄。”
木风哈哈一笑:“姜兄,你可知道提取的植物为何名?”
姜云咯噔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风兄?,可告知?”
“是血见愁,可炼丹药。可惜,此地不知有没有。”木风一说,他们都猜测到木风能炼制丹药。
姜云轻声问道:“风兄,你是一个炼丹师?”
“刚初入丹道而已。”木风不需隐瞒着地道。
“想不到风兄既是一个四艺儒者,也是一个炼丹师,实在让我佩服。”姜云拱着手道。
……
尽管知道“诡之舍”三字是染料所成,他们还是小心翼翼进入里面。
纵横交错的细线布满整个诡之舍,原本很大的诡之舍,在细线的影响之下,感觉拉得紧紧,随时会坍塌。
“有三个人!?”罗嫣惊呼起来。
在诡之舍的尽头,有三个“人”,分别是血腥的红色,土黄色,蓝色。红色居中,土黄色在左下侧,蓝色在右下侧。
三个“人”手脚在轻微地摇摆,表情异常诡异,一个吐出舌头;一个眼睛瞪得很大,没有眼珠;一个长着角,鼻子朝天。
“那三个不是人,是木偶,也称提线傀儡,民间戏曲之人的玩意。”姜云凝视着三个木偶道:“三个木偶各自捧着一个盒子。”
“一定装有宝物,可是这些细线挡着,如何取之?”罗嫣紧紧盯着三个盒子,她从进入九重牢以来,一无所获。
嘀嗒……
不知何物从上方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