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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淮和抬起头看向书案正对着的窗外,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并不圆满。

待到八月十五,就是正当圆满之时。

刚想转身回房之际,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了腰,是十分熟悉的香味。

齐淮和浅笑出声,没有拿开环在腰间的细手,而是转过身回抱住对方,下巴轻轻蹭了蹭对方的发顶。

“殿下怎的过来书房了?”

萧宝嘉窝在他怀里闷闷的说:“你不在我身边,总觉着少了些什么,你可忙完了?”

齐淮和听后只觉得心中分外柔软,托起对方的臀-部将人放坐在书案上。

而案上的东西已被他用手扫到了一边。

“自是忙完了,可不能叫殿下久等。”

齐淮和轻轻将她的下巴挑起,与之对视。

滚烫的呼吸打在各自的脸上,似一只无形的手抚在上面。

昏黄的烛光叫人看不真切,人影却照的分明,随着清风浮动,随着烛火摇曳。

萧宝嘉拽住他的衣襟,将人拉向了自己,语气含笑却又带着几分羞意。

“这般听话,本宫该如何赏你。”

“那便一个吻。”

“好像不大够。”

双唇相触,很快便寻回了那份默契。

你来我往,分不出胜负。

唇-舌交缠之间,发出暧昧的声响。

双腿如藤蔓一般缠绕腰际,将人锁紧,勾起更深层次的欲-念。

投在墙面上模糊的人影猝然分开,被放倒在了书案之上。

又在下一瞬紧贴在了一起。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剥离开,但月亮不知道,烛火也不知道。

这时候的夜里还能听到虫鸣之声,混在书房里传出的嘤咛与轻哼之中,倒是异常之和谐。

烛火照映在墙面上的影子晃动的厉害,不知是夜里的风吹得急了些,还是烛火摇曳的得快了些。

隐忍克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着。

迷离中,萧宝嘉无意瞥见了窗外晃动的有些厉害的月亮。

顿时整张脸羞的通红,掩在昏暗的烛光里看不清晰。

修长细嫩的指节用力曲起,复又攥紧,却显出无力之感。

“回……回房,外……头……嗯……有人……哈……进来……就……”

细碎的有些不成语调的话语响在耳侧,像是给人生喝了一碗鹿血。

“不会,扶光她们定会在外守着,不会叫人进来的。”

岂料身下之人听到这话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倒更紧张了。

被窥听的羞耻感冲击着大脑,却又带来别样的刺激,不禁让人头皮发麻。

浑身酥软的厉害……

到最后萧宝嘉已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整个人都恍恍惚惚,只知道第二日她是在房中的拔步床上醒来的。

仍旧是一身完好的寝衣,身上被那人收拾的干净。

如果不是身上那些斑驳的痕迹以及某处的不适之感,她甚至要怀疑昨夜是场旖旎的梦。

身侧躺着的齐淮和还在熟睡当中,呼吸均匀。

嘴唇紧抿着,却带着好看的弧度,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萧宝嘉刚想叫人起来去上值,突然又想到今日正是休沐的日子。

便也任由这人多休息一会儿,自己也顺势窝到人怀里,搂着人继续补眠。

——

八月十五那日,宫中举办中秋大宴。

蜀王萧湛领着一家子全都来了,皇室宗亲难得团圆相聚。

祭月饮酒,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期间萧洋不动声色的多次试探,皆被蜀王巧妙应对化解,但却并未打消帝王已然生起的疑心。

那夜宴会之后,蜀王没等到秋猎便带着亲眷回了蜀州。

留下了年满十七的女儿崇宁郡主萧宝淳以及刚满十二岁的儿子保宁郡王萧宝熙在京城。

这个搭配属实聪明,大大削弱了萧洋的疑心。

崇宁郡主正是适婚的年纪,留下来为了什么不言而喻,就是等着梁帝萧洋给她赐婚。

至于赐婚给谁都不重要,那是萧洋该考虑的事。

而十二岁的保宁郡王也挑的合适,年纪不大不小。

据说性情温润儒雅,适合留京做质子,也适合加以培养做储君备选。

两重保险,总算是让萧洋舒心了些。

齐淮和却是觉着崇宁郡主并非是为着结亲而来。

朝中局势复杂,忠君一派中身份配得上郡主又适龄的姑娘不少,但郎君却是各有婚配。

蜀州宗亲无论是于二公主一党还是太子一党都是助力,不好再将人许过去打破现有的平衡。

所以,他觉着这位崇宁郡主应当不是个简单人物,很有可能就是过来照看那位留质的保宁郡王。

就是不知道她是单纯的看顾还是另有图谋。

蜀州如今的态度也叫人看不明了,表面上看着偏安一隅,只想安静平淡的过小日子。

可蜀王萧湛此人又极擅伪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

这日,齐淮和下值回来正在院里央求着萧宝嘉给他也缝制一个斜挎包包。

这些时日他可太眼馋了,王权芳有就算了,毕竟是孙女给缝制的。

可他前几日去见崔兰生的时候发现他也有,还是他家娘子给他做的,上头还绣了只十分抽象的狼。

虽然抽象,但是人家是娘子亲手缝制的,他也想拥有。

“殿下,你就给我做一个吧,辅臣他娘子都给他缝制了一个,我也想有。”

齐淮和拉着萧宝嘉的袖口不停摇晃,如同小孩儿讨要糖果一般。

萧宝嘉无奈扶额。

“可我女红不好,会绣的很丑,你背出去怕是要丢脸。”

最主要的不是齐淮和丢脸,而是她丢脸,叫人看见她女红那般差,定是要叫人笑话的。

以前那些嬷嬷教她学女红,她做不来,平日里就爱看些书,如今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早知今日,当初还是应该学些皮毛,至少能为这人缝个像样的包包。

齐淮和才不管,仍旧赖着。

“缝一个罢,殿下你是不知,辅臣他娘子给他缝制的包包有多丑。

针脚什么的就不说了,上头绣的那只狼跟只杂毛狗一般,狗鼻子比猪鼻子还大。”

“他若不同我说那是一只狼,我还以为是路边随意瞧见的野狗。”

“那般丑他都敢背出来,殿下做的定是要比他家娘子好上千倍万倍,你就给我做一个罢~”

萧宝嘉:……

你二人还真是要好,这都要攀比……

“行叭,给你做一个。”

齐淮和刚要亲亲蹭蹭,就被萧宝嘉一手按住。

“但是!你不许嫌丑,你若是嫌丑,我往后便再不理你了!”

说的还怪认真的,齐淮和忙不迭的点头。

“殿下做的定是这世上最好看的,我日日都会背着去上值,叫那些个人眼红去。”

萧宝嘉这才小脸红红,满意些许。

齐淮和苍蝇搓手:“殿下也帮我在上头绣个东西吧,就绣只狐狸,照着阿福那般来就好。”

萧宝嘉:……我看你就是在刁难我。

小手十分熟练的掐在了齐淮和的手背上。

“嘶!”

“你看你手上这红印像不像阿福的样子。”

齐淮和侧目:……“不像啊。”

萧宝嘉微笑:“那我再掐一下。”

齐淮和:!!!

“我觉着像!非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