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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宝嘉搂着齐淮和坐在水潭边的一块大石后边,遮掩了二人的身影。

她自是听见了上头的呼喊声,可她不敢应。

她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是不是刺客假扮的。

若是轻易暴露位置,仅凭她一人根本无法应对刺客。

她也护不住阿许。

萧宝嘉抱着齐淮和的手都在下意识的颤抖,她还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绝望。

眼泪一颗颗砸落在齐淮和的额顶,萧宝嘉的唇瓣细细感受着对方已经发热的额头,心焦无比。

“阿许,求你,求你千万不要出事。”

“再等等,父皇他们一定会找来的。”

……

直至周遭全是寻人的呼喊声,人数起码有几十上百。

萧宝嘉这才吹响了一直戴在身上的哨子。

断断续续,却叫人听得真切。

“快!那头有哨声!”

“在断崖底下!”

“快拿绳索过来!”

……

天色擦黑,萧宝嘉与齐淮和两人终于得救,但齐淮和仍旧没醒过来。

萧洋过来瞧了眼,见萧宝嘉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她头发散乱,只随意裹着件披风,全身湿哒哒,连衣物都没来及换。

忍不住出声劝道:“去换身衣物吧,不要着凉才是,驸马会有太医给他诊治。”

萧宝嘉只是木然的摇摇头,看着躺在榻上的一动不动的人,红着眼一错不错的盯着瞧。

任谁劝话也不听,一直守着齐淮和,等着随行太医的诊治。

萧洋见此轻叹一口气,终是不再多劝,转身出了营帐。

太医给齐淮和切了脉,这才仔细将人上湿了的衣物褪去清理背上的伤口。

因着箭头构造,不能直接拔出,只能用滚水煮过又过了火的刀子切开皮肉取出箭头。

扶光与灵泽二人连看都不敢看,萧宝嘉看着却不觉着害怕,只觉得心都要疼死了。

刀刃划破皮肉的那一刻,一直昏迷的人下意识的痛哼出声。

萧宝嘉急得立刻上前握住齐淮和的手。

“没事,没事,会好的,取出箭头就好了。”

也不管齐淮和能不能听见,萧宝嘉嘴里一直说着安慰的话,榻上躺着的齐淮和果然安稳了许多。

手也无意识的回握了一下对方,像是在告诉她不要担心。

萧宝嘉突然就很想哭,嘴唇紧抿着微微颤动。

直到背上与头上的伤口都清理干净包扎好,太医这才细细同她回话。

“禀长宜殿下,驸马背部所受箭伤并无大碍,最紧要的是头上的撞击伤。”

“驸马之所以迟迟未醒也是因着头上的伤。”

萧宝嘉突然就有些害怕了。

“可要紧?”

太医眉头深深皱着,斟酌着回道:“已无性命之忧,只是……”

“只是撞击过于严重,颅中留有淤血难以排出,醒来后可能会不大记得以前的事,也有……也有……”

“也有什么!”

平日里温柔乖顺的萧宝嘉这会儿像是要吃人的老虎,眼圈红红的厉声问着对方。

太医双手微颤,恭敬回话。

“也有可能会变得痴傻。”

此话一出,萧宝嘉险些从椅子上滑跌下来,幸被扶光及时搀扶住了。

“你说什么!”

怎么可能呢,怎会如此!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还教她骑马射箭,还会可怜兮兮的向她讨吻,缠着她问自己的包包有没有做好。

怎的突然就这般了。

萧宝嘉觉得天都塌了,耳朵像是出了问题,不断嗡鸣出声。

“殿下!”

“殿下!”

……

似乎有人在喊她,但她听不清,视线也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太医见状赶忙上前按压穴位,还动用针灸,这才让人不至于晕厥过去。

“殿下勿要伤心过度,是微臣失言。

微臣只是说的有可能的几类情况,并不一定就会那般。

驸马福泽绵长,定然会渡过这关,说不得只是糊涂几日便好了。”

“颅中淤血也并非没有法子,辅以针灸,长期坚持下去也会慢慢好转。”

“故而还请殿下勿要忧思,保重身体才是紧要,往后驸马还需要您的陪伴。”

太医这番话说下来,萧宝嘉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没关系,就算是阿许痴傻也没关系。

只要他还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她就会一直陪着他。

可骤然听闻他有可能变得痴傻,萧宝嘉还是忍不住流泪。

明明那般耀眼的一个人,三元及第的状元之才,如今却成了这般。

若不是护着她,怎会如此。

后续太医又写了方子开了药,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问题,这才退了出去。

他还需要向梁帝禀明驸马与公主的情况。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想通了,萧宝嘉突然就不哭了。

不仅不哭了,也不再多说话。

遣人打了热水来,亲自为齐淮和擦拭着身体。

灵泽想要将巾帕夺过来,自己来干这活。

公主千金之躯,哪能亲自做这事。

扶光却默默将她扯了回来,冲着她摇了摇头。

营帐中安静的可怕,萧宝嘉几乎不说话,只有在吩咐事情的时候才会开口。

这回不用旁人劝,自己就去了沐浴洗漱,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

若是病了,阿许怕是会担心她的。

夜间,齐淮和果然如太医说的那般发起了热。

萧宝嘉衣不解带的亲自照料着,直至退热。

看的一旁的扶光与灵泽连连叹气,一个劲儿的痛骂苍天无眼。

明明公主与驸马都是那般好的人,却要遇上这样的事。

可骂完了又回过头来在那诚心求着,希望老天开眼,保佑驸马能够安然无事。

遇刺的插曲并不影响秋狝大典的继续举行,虽然氛围不较之前,但好歹持续了下去。

只是护卫得更严了,毕竟出了那般大的事。

即使明面上没人敢提起,私底下却是说的飞起。

整整三日,齐淮和仍旧未醒。

期间崔兰生夫妇以及崇宁郡主他们都来探望过,回去的时候个个神情都不是很好。

实在是气氛压抑。

尤其是崔兰生,整日里叹气,话也变少了许多。

刺杀一事过去四日后,调查的大致结果才出来。

还是萧洋亲自下令让禁军副统领江达越过本次秋狝大典布防官沈云卓去查的。

可结果仍旧没让萧洋满意,因为根本就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回禀陛下,经微臣这几日探查得知,刺客应有两拨人。

第一拨刺客是冲着崇宁郡主与保宁郡王去的,另一拨则是冲着长宜殿下与驸马而去。”

“这两拨人应是互不相干。”

“现场未留下任何活口,也没有其他有用的证据,暂时无法查知背后之人是谁。”

萧洋脸色铁青的看着回话的江达,随时都要爆发。

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危险,江达立刻将他自己的发现与个人推测说了出来。

“但冲着长宜殿下与公主的那一拨人身穿禁军甲胄,样式与禁军一般无二,难以分辨。

想是背后之人与禁军牵扯甚多。

故微臣推测,行刺公主与驸马之人应是与其有过旧怨,并且在禁军之中有一定的势力。”

即便指向已经很明显了,但江达却不能再说下去。

因为一切都只是推测。

萧洋瞳孔微缩,随即便冷笑一声。

“好啊,好得很,承恩伯府是该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