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许久不用的小花拿了出来,在空气中挥动几下后,又收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没等多久,山林里就有了动静,有动物跑过来了。
卫宣将准备好的网子铺在地上,爬上树藏起来。
等野兔从树底下跑过去的时候,她迅速拉起绳子,将野兔牢牢困住。
她跳下树,拍拍手上沾到的碎屑,满意地看着地上的两只野兔。
刚刚好。
她将野兔从网子里提出来,绑了腿,拎着回梁家村。
等她再次踏进梁家的时候,发现喻安棋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厨房门口,一边摘菜一边望着大门口。
卫宣出现的第一时间,喻安棋就看到了。
她高兴地迎过来“妹妹,你回来啦?”
卫宣也笑着点头,将手里的兔子递过去“刚抓的,今天中午加个菜。”
看到活蹦乱跳的兔子,喻安棋很高兴,她接过,将其中一只扣在背篓底下,拿着另一只进了厨房。
她推开在锅边忙碌的喻安榕“剩下的我来做,用土豆炖个兔肉,再拍个黄瓜。”
加上热好的包子,这一顿已经够好了。
喻安榕闻言,高兴地拍手“好,今天有好吃的了。”
她转身,去院子里陪着卫宣说话,卫宣也从她的言语中,知道了两姐妹最近的情况。
得知她们一切都好,能吃饱穿暖,也没人欺负后,卫宣就放心了。
吃完饭,卫宣就打算离开了,她不能在梁家村多停留。
她给了喻安棋五十块钱和一些票证,然后在村长强忍的喜极而泣中下了山。
隔天,她就出现在了十里屯。
她推开家门,发现杨临安还是没回来,心里就有些空空的。
她决定,再去出一趟任务。
等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杨临安就回来了。
她拿了介绍信,没带水芸香,独自一人上路。
这次,去的还是沙漠,是她上次不曾踏足的地方。
她找了整整十天,还是没找到卫家剩下的人。
她心里的预感,更不好了。
他们真死了吗?
她决定再找几天,要是还找不到,就打道回府。
以后,再也不找了。
五天后,卫宣坐上了回J省的火车,她尽力了。
能找的地方,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
只能寄希望于卫家的那几人,自己撑下去了。
她疲惫的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养神。
这半个月,快要累死她了。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阿婉什么的。
她突然就清醒了一下,因为,她的二姑,就叫卫子琬。
就算知道可能性很小,她还是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只听一道男声说“那个阿婉可厉害了,悍得很,普通男人根本就不敢招惹。”
“她不仅会拳脚功夫,心还很黑,打起人来是真的会下死手,我就见过有位老兄,被她打的爬不起来。”
“所以我们那里的男人,都不敢打她的主意,反而还有些害怕她呢。”
坐在男人身边的婶子,听得满脸不赞同“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女人啊?女人就应该温柔懂事,伺候男人孩子。”
“像她那样的,肯定没人愿意要,一辈子当老姑娘。”
另一位大姐听得有些不赞同“妇女能顶半边天,说不定就有人喜欢那样的姑娘呢。”
她的话比较委婉,但卫宣听懂了,她不赞同大婶那句‘女人就应该温柔懂事,伺候男人孩子’。
也不赞同‘那姑娘没人要’的结论。
她认为,阿婉没做错,而且还应该过得幸福。
卫宣闻言,心里赞一声,说的好。
女人就应该活出自己,遵从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睁眼,也声援大姐“就是,这封建王朝都亡了,怎么还有人会这么想呢?”
她的一句话,让众人都安静下来。
实在是她说的太敏感了一些,没人敢搭话。
封建思想啊,现在不允许的。
看气氛尴尬,最初吹牛的那位大哥赶紧出来,不好意思的说“阿婉不是姑娘,她——她都四十岁了。”
所以,你们没必要为了根本不存在的问题去争论。
卫宣一听,心中一动,她主动搭话那位大哥。
“大叔,您是哪里人啊?那个阿婉真的存在吗?”
看她配合,大叔还以为她是好心,也想让尴尬快点过去。
就积极回答“我是蒙古人,住在草原,阿婉当然存在了,就住在我家不远处呢。”
卫宣表现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那你再和我说说那个阿婉的事情吧。”
她总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个阿婉,就是二姑。
她想去看看。
一路聊下来,她就将事情打听的差不多了,连阿婉家有几口人都知道了。
而她就更确定了,大叔口中的阿婉,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卫子琬。
大叔说,阿婉家有四口人,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侄子。
这和卫家缺失的人,一模一样,都能对上号。
所以,卫宣必须要去看看。
她在中途下车,转身就买了去草原的车票。
顺便,也给源县那边打了电话,告知黄站长情况,也让他通知杨临安一声。
解决好这些,她就义无反顾的向着草原去了。
她走了四天,才走到大叔说的地方。
这是个地处于沙漠和草原过渡地带的县城,而且还在边境线上。
所以,这里要比别的地方混乱一些,贫穷一些。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比其他地方的人彪悍一些。
尤其是妇女,那真的是跟男人一个模样,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事数不胜数。
卫宣也是在到了县城,见识过这里的民风后,慢慢琢磨出来的。
看来,阿婉并不是个例,而且普遍存在的。
卫宣找到招待所后,开房间住了下来。
陷入沉睡的她,还不知道,她已经被人盯上了。
准确来说,在她踏上这块土地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悄悄盯上了。
等她入住招待所,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便开始慢慢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