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看向陈乐韵的眼神慢慢染上不悦,红唇微启,“神女说话一贯这样咄咄逼人吗?”
“啊?!”
陈乐韵疑惑的看向九皇子。
怔愣了片刻后,急忙摇手解释:“不,不是的,九皇子您误会了。
臣女于三年前被寻回,这三年中,与三堂姐总共没见多少面,也没说多少话。
而且,每次见面都是与家人一起,从未单独相处,三堂姐这样,臣女实在不知她是为何?”
她这话,倒是得到了陈府其他姑娘的点头认同。
陈乐玲微微蹙眉。
似乎不明白日常与陈乐韵针尖对麦芒的姊妹们,为何会为陈乐韵说话。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修长白晰的脖颈优美的展现出来。
低眉垂目的模样,看上去柔弱无助。
“八妹妹,您误会了,我只是太疼了,忍不住身体颤抖,并没有怕您的意思。”
她的声音娇柔缓慢,怯怯懦懦,令人忍不住想要去怜惜她。
众人在听了陈乐韵的话后,原本已经有些怀疑陈乐玲。
结果,被陈乐玲几句轻飘飘的话,瞬间又扭转了回去。
小姑娘家家的,受了伤没有大呼小叫已经不错了。
人家就是疼的打个颤,你凭什么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妄自猜测,还咄咄逼人。
这是姐妹间该有的态度吗?
陈乐韵又陷入了被动。
假山上。
乌丫丫看的双眼闪闪发亮。
“哇哇,这就是四两拨千金吧,我竟然看到了有人活用四两拨千金。”
【反转了,反转了,原来剧情还可以这样。】
【以柔克刚。】
【嘻嘻,昨日三哥哥刚教会我的词。】
陶予平微微转头斜睨着乌丫丫,眼底充满笑意。
小丫头还知道举一反三学以致用呢。
忽然,他感觉好像有人在看他。
抬头,与晁瑶瑶四目相对。
两人同时一愣。
而后。
两人像触电一样,迅速转头。
晁瑶瑶刚刚恢复正常面色的脸,再一次爆红。
她使劲扭着头,闭了闭眼,心中暗暗骂自己花痴。
偷看被抓包。
好窘迫。
陶予平则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心,“怦怦”跳的厉害。
脑海里不停的盘旋着晁瑶瑶灵动的大眼和红扑扑的小脸。
他猛的摇了摇头,想将那张小脸摇出脑海。
然,越摇越清晰。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怪异。
每到关键时刻,总有人递个梯子,陶予平瞬间平复下来。
他抬手刚扒开眼前的枝叶,便听到了乌丫丫巴啦巴啦的心声。
【我去,我去,老徒弟搞什么鬼?咋成大夫了?】
【夏小七,小药童?】
【这两个作死的家伙,难怪今天会印堂灰暗,原来在这里作死啊?!】
【真是两个傻灯!】
陶予平急忙看过去。
不止金钱和夏小七,还有一大波人一起走过来。
“哎哟,九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怜香惜玉。”
八皇子在七八个富家子弟簇拥下,缓缓走来。
白如宝也在其中。
白如宝自从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后,重新变回了那个纨绔子弟。
肥胖如猪,吃喝嫖赌。
他们后面,便是走的别别扭扭、不情不愿的金钱和夏小七。
金钱一看就是一副心虚的模样,东张西望。
夏小七吃力的提着药箱,不时看金钱一眼,眉头皱的像个小老头。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这两个玩意儿,咋装起大夫来了。”
乌丫丫嘀咕着,目光移向飘在二人上方的乌法乌天俩鸟鬼身上。
当初将这俩玩意儿派到俩徒弟身边,是让它俩在自己徒弟有事时好给她报个信。
可是,那俩货在干什么呢?
咕咕嘎嘎的在看热闹!
“乌天,大主子会医术吗?你听说过吗?听说过吗?”
“没有啊,倒是听主人说过,他早些年出去历练,招摇撞骗过。”
“我去,乌天啊,我咋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唉,乌法,我亦有啊。”
“他俩今天不会被揍吧?”
“有可能。”
“要不,咱去找主人吧?”
“嘿,找啥找?我看他俩挺能耐的!”
“早知道跟着主人进来就好了,跟着大主子、小主子有危险。”
“没事,挨揍的是他们,没人能看到我俩。”
“咕咕咕咕,也是哈,我把这事给忘了,你说咱真的不用去找找主人,通知她一声。”
“嗐,通知个鸟呀!主人能掐会算,既然允许他俩自由活动,他俩肯定没生命危险,顶多被揍一顿,走,到那棵大树上窝着看热闹。”
“走走走,去大树上窝着。”
乌丫丫眼睁睁的看着乌法乌天讨论出结果后,飞到了她头顶上的树枝上。
她仰头看着俩鸟鬼,神色晦暗不明。
乌法无意间往下一瞥,吓得一头栽下树枝,落在乌丫丫前方的瓜子盘子里。
甚至忘了自己是鬼,可以飘的。
“嘿嘿,嘿嘿……”
乌法看着乌丫丫嘿嘿笑着。
乌天还在一边盯着金钱和夏小七,一边叭叭。
“喂,伙计,你看看你那个主子,装b装的还挺像,在问诊呢。
诶,诶,老伙计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你,咦,你去哪儿了?”
乌天转着头,瞪着一双小绿豆眼,四处瞟。
“咯吱咯吱~”
乌丫丫咬牙切齿。
乌天猛的打了一个冷颤,慢慢低下鸟头,绿豆眼瞬间僵直。
“主主主人。”
它一个跟头栽了下来,也掉进了瓜子盘里。
乌丫丫气呼呼的一把抓起俩鸟鬼扔了出去。
什么玩意儿!
还能掐会算,肯定没生命危险,顶多被揍一顿!
自己的徒弟自己揍行。
别人?
他揍个试试。
被扔出老远的乌法乌天,对视一眼。
“我们说的话是不是都被主人听到了?”
“废话!”
金钱已经在一本正经地搭脉问诊,心中暗忖:这脉象我哪看得懂啊?
他不过就是在一个老大夫身边坐着,就被当成大夫拉过来了。
话说,那老大夫早不拉稀晚不拉稀,偏偏用到他的时候,他跑去拉稀了。
药箱子也不带,就搁自己旁边。
草,害得自己被认错,怎么解释人家也不听。
就这样被抓公差了。
凭着出色的装模作样的本领,他镇定自若,口中念念有词。
一旁的夏小七紧张得直冒汗,眼睛不时瞟向四周,心中大嚎:师父啊师父,您在哪儿啊?救命!
师父没唤来,却听金钱说:
“这位小姐这病乃是邪祟入体,怕是近日冲撞了什么不干净之物。”
草!
这话,大夫说出道士话。
自己一个七岁娃子都觉得有问题!
他人呢?
他人皆齐齐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