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丫丫恍然大悟,难怪一路走过来,她老是觉得丢了什么。
原来是把晁瑶瑶落到假山上了。
“师父,你不会是带福安县主爬上假山了吧?”金钱惊问。
“是呀。”乌丫丫萌萌的回。
“啊?”绿裳惊叫:“我们家小姐她,她恐高啊,咋办?”
乌丫丫闻言,转身就往后跑,一条腿刚攀上大门槛,突然顿下了。
她撤回退,拍拍手说:“没事,瑶瑶姨姨有人管。”
站在大门口伸着脖子往里看的紫衣绿裳,着急地问:“真的吗?谁管啊?”
乌丫丫淡定的说:“反正有人管,这会儿可能吃午膳去了。”
“那陶小小姐你咋不去吃饭?”紫衣问。
“我过去看了两眼,他们这里做的饭太难吃。”乌丫丫答。
“那就让我们小姐在他们那儿吃吗?”绿裳问。
“有人请客,难吃点就难吃点呗。”
乌丫丫摊摊小手。
“好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成,老徒弟,你去附近的饭馆买些吃的来,咱们在这里边吃边等瑶瑶姨姨。”
此时被众人惦记的晁瑶瑶,正手足无措的坐在一个小雅间里。
陶予平带她下了假山后,本来走的好好的,也不知道谁家的熊孩子突然蹿出来,把她给撞倒了。
后面跟着的陶予平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脸红心跳走神中,没来得及救下她。
她成功的拧了脚。
晁瑶瑶选的这条小路比较偏僻,四周的植物以叶类为主,赏花的人几乎很少有来这边的。
那小男孩跑了之后,前后左右都不见人影,想找个女眷扶她都找不到。
这让陶予平感到有些无奈。
毕竟,一个大男人独自搀扶着一名女子总归不太妥当,对女子的声誉不好。
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搀扶起她。
随着他们渐渐走近供人休息的房舍,周围的人也多了起来。
突然间,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咦,那不是福安县主吗?”
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人们纷纷转头看去,只见晁瑶瑶在陶予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紧接着,又有人发出赞叹:“哇,那个男的是谁呀?长得好生俊美!”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是啊,我之前从未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呢!”
然而,也有人表示疑惑:“那真的是福安县主吗?听说她可是个老姑娘了……”
另一个声音肯定地说道:
“嗯,没错,就是她,我认得。不过她已经好些年都不曾出来参加宴会之类的活动了。”
“那她今天怎么突然出来了?而且还和男子走得这么近?”
“她议亲了吗?”
“没听说过呀!”
更有甚者直接指责道:“哎呀,男女授受不亲,福安县主这般行事真是不成体统!”
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晁瑶瑶窘迫的停下脚步。
她双颊绯红如晚霞,羞窘地对陶予平轻声说道:
“将军,咱们,还是分开走吧。”
陶予平闻言,心中一紧,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他眉头微皱,面露忧色,关切地说道:“可是你的脚......真的没问题吗?”
“我,我行的。”晁瑶瑶的头低低的。
陶予平知道两人现在这样不妥,听着四周的议论声,心中无端烦躁。
他举目四顾。
只见不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看似赏花,眼神却若有似无的往他们这边瞟。
还有一些女子正用含羞带怯的目光时不时地偷瞄着陶予平。
她们或轻咬朱唇,或手持丝帕半遮面,满心期待能够引他的注意。
然而,陶予平对于这些女子的举动似乎毫无察觉,又或者说是根本毫不在意。
那些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令他生厌。
他咬了咬牙,道了一声“得罪了”,而后弯腰抱起晁瑶瑶,运起内力,连跑带飞眨眼消失在众人面前。
在休息的房舍区域,他之前就命人定了一间雅间。
这下,正好有了用处。
他直接将晁瑶瑶抱进了那个小雅间,把她放在椅子上。
看着脸红的要滴血的晁瑶瑶,他支支吾吾地说:
“福安县主,我,我会对您负责的。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陶予平,字慎之,今年四十有二,尚未娶妻,无侍妾无通房无外室。
模样您也看到了,其他的,其他的也还行。
如果,如果,您觉得陶某尚可的话,明日陶某就上门提亲。”
他闭着眼,一口气说完,脸如火烧。
本在窘迫的晁瑶瑶,此刻瞠目结舌。
她顾不得害羞,抬头定定的看着陶予平,心“怦怦”跳的不受控制。
将军,这是在向她求亲吗?
她若应下,会不会让人觉得猛浪?
若是不应,心中又难受。
久久等不到答案的陶予平,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
与晁瑶瑶四目相对。
晁瑶瑶慌张地低下头,双手紧张的绞动着。
她的这番举动,让感情小白的陶予平瞬间没了底气,觉得自己唐突了对方。
他再次开口:“福安县主,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我知道,我比您大上许多,您不愿意,也在意料之中,我会设法将今日之事澄清……”
“我,我愿意。”
就在这时,晁瑶瑶低低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陶予平的话。
陶予平愣住,而后说:“福安县主,您不要为难,我不会让您的闺誉……”
“我说我愿意。”
这一次,晁瑶瑶抬起头盯着陶予平,声音格外的响亮。
她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她喜欢陶予平好多年了,她一直未嫁,也是为他。
那年她才十二岁,有幸见过陶予平一次。
虽然是偷看到的,但……一见萧郎误终身。
所以,在陶予平重伤昏迷,需要少女心头之血助他压制符毒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可是,那个年轻的将军,自醒来后得知双腿残疾,便闭门不出。
二十年了,说什么她也要为自己争取一次。
“你,你同意了?”
陶予平满怀激动。
莫名的兴奋。
“我,我同意了。”晁瑶瑶又说了一遍,随后红着脸低下了头。
陶予平过于激动,手脚紧张的无处安放。
片刻后,他似想到了什么,对晁瑶瑶说:“福,福安县主,您稍等,我去订上午膳。”
说罢,没敢看晁瑶瑶的反应,拉开门冲了出去。
晁瑶瑶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拍了拍脸。
她,这是把自己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