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贼喊捉贼的事,以往也不是没有过。
牛千山这一番作为,可谓是踩到了白侯的尾巴。
白侯“嗷”一声跳起来,“牛千山,你什么意思?怀疑本侯谎报匪情?”
牛千山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你自己的说的,我可没说。”
“你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还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你你你……”
牛千山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你什么你?恼羞成怒了?”
“你污蔑本侯,还有理了?!”
“我只是提出心中疑问,何来污蔑之说?难道还不允许我有疑问了?”
“你强词夺理!”
“行了!”
皇帝看到此处,出声制止,而后看向持不同观点的几个大臣。
这部分大臣则坚信确有土匪作祟。
这些人当中,就有陶远铭父子。
他们积极出谋划策,商讨着应当如何剿灭这群悍匪。
有的提议加强地方治安力量,增派官兵巡逻。
有的建议悬赏征集线索,鼓励民众提供情报。
还有的主张从根源入手,解决民生问题以消除匪患滋生的土壤。
在皇帝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众臣逐渐统一意见,并围绕着如何有效剿匪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一时间,各种计谋纷至沓来。
气氛异常热烈。
最后,逍遥王上前一步,恭敬地向皇帝施礼说道:
“启奏皇上,既然土匪公然放出话,给了三天时间。
如此看来,咱们倒也并非毫无转圜的余地。
当下最为紧迫的事,应当是先派遣得力之人前去仔细探查一番。
弄清楚这些土匪到底源自何处?他们口中所说的蛤蟆山又是哪里?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只有掌握了敌人的详细情况,我们才能制定出更为有效的对策。”
事已至此,逍遥王的建议确实可行。
派晁国公闻言,知道这事要拍板。
他不顾自己大儿子的拉扯,上前一步,只是还未开口,便被陶远铭截糊了。
他抢在晁国公前头开口道:“臣附议。”
陶予平也一拱手说:“臣附议。”
他俩这一开口,晁国公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自己的亲家和女婿,都不站自己这边。
恨啊!
皇帝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随即下令道:“好!就依逍遥王所言。
朕现命你全权负责此次调查事宜,牛千山从旁协助。
定要速速查明匪患的来处以及他们此刻的藏身之地,不得延误!”
一旁的白侯听闻此言,心中不禁一急。
他急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
“皇上,此事关乎微臣至亲的安危,微臣恳请皇上准许微臣一同参与此次剿匪行动,以尽绵薄之力。还望皇上恩准!”
皇帝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低头请命的白侯。
一时间御书房里鸦雀无声。
片刻后,皇帝咳了两声,说道:“白侯年岁已大,此事就不要参与了吧。
营救夏老夫人,不是你一人之事,而是整个朝廷的事,你且安心回家等着好消息吧。”
白侯闻言,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
“皇上啊,臣的堂姨妹出事,都是因为臣啊,她是遭了无妄之灾啊。
若不是因为臣的老妻眼看不行了,非要见她,臣也不会请她过门。
她不来臣的府上,也不会被劫持。
因此,这一切祸端皆因臣而起,臣若不亲自去营救她,心里过不去啊。”
皇帝面色平静的听着白侯哭诉,眼神不着痕迹的瞟向陶远铭父子二人。
陶远铭垂着眼皮,以眼观鼻、鼻观地。
陶予安无奈的暗叹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朝皇帝点了点头。
皇帝收回目光,复又看向白侯。
思索了一会儿后,淡淡开口:“白侯,你毕竟岁数着实有些大了,万一累坏了得不偿失。”
“皇上,臣的身体尚可,为了百姓安危,臣自愿请命。”
“既然如此,那朕便命你为此次行动的监军使,望你好好与逍遥王和牛大人配合行事。”
“是,臣定不辱使命。”
白侯心下一喜。
铭悟算的果然对!
而后众人商讨一些细节,待诸事安排妥当,众臣告退。
晁国公气哼哼的,理都不理陶远铭父子,率先出宫了。
陶远铭看着他的背影,笑得一脸得意。
陶予平却不能,他小跑着追了上去。
看在众臣子眼里,这就是准女婿得罪了准岳父,跑上去赔罪呢。
陶予平追上晁国公的时候,晁国公已经上了马车。
见他跑了过来,冷哼一声对车夫说:“老万,快些走。”
老万回头看了一眼车厢,又看了一眼小跑而来的姑爷。
进退两难。
“磨蹭什么呢?快走。”
晁国公气呼呼的吼道。
“哎哎,老爷您坐好了。”老万嘱咐了一句,赶着马车往前走。
“岳父,您等一等小婿。”
陶予平一把按在马车车辕上,笑着说道。
“哼,小婿,小婿,老天塌地的还小婿,老万,快赶车。”
晁国公气哼哼地说。
“是是,是老婿,岳父大人消消气,让小……老婿上车,待我慢慢与您细说。”
“没什么好说的,滚蛋吧你!”
一跃而跳上马车的陶予平,被晁国公一把推了下去。
陶予平猛的一个转身,飞身落在车辕上。
“嘿嘿,岳父大人,您这是考验小……老婿的功夫吗?”
“陶慎之!”
晁国公大喝一声,吼道:“你他娘的脸皮咋这么厚?!”
晁国公哪个气哟!
是谁说陶予平虽为武将,但温文尔雅、风光霁月,公子如玉?
他娘的,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二皮脸是谁啊?!
“呵呵,岳父大人,您息怒,息怒。”
陶予平陪着笑脸。
晁国公挑着帘布瞪着陶予平,咬牙切齿。
坐在车厢里面的晁珩探头看向陶予平,出来打圆场。
“父亲,您就让他进来,且听听他如何说,若不如您意,再将他丢下马车也不迟。”
晁国公回头剜了晁珩一眼。
老兔崽子!
叛徒!
他狠狠的甩了一下门帘,退回马车里。
陶予平嘿嘿笑着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