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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五,李莲花这才背着包袱回莲花楼去,在云隐山待着的这几天,除了帮师父扎针活血以外还去藏书阁里研究了不少医药古籍,也看了不少秘闻传说。

仔仔细细的询问了师父的感受,李莲花总觉得这件事情玄妙无比。

这十年来,师娘和师父唠叨的话,师父有时是能听见的,只是浑浑噩噩的会记不住,这次他醒来,再和他提起,他老人家又能从记忆深处找出些蛛丝马迹将这些事情记起来。

还有这次,药浴也好,用扬州慢帮师父修复经脉也好,他老人家统统知道,连方多病给他传了三次功的这件事儿,他都是晓得的。

听他老人家形容,他睡着了的这十年,眼前总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他好似整个人都被困在了迷雾中,总是睁不开眼来,有时还会感觉自己独自在云隐山中游荡……

直到那天笛飞声做的炮竹炸了,那声响将那片白雾轰散了,这才打了一个激灵,完全清醒。

方多病和笛飞声做的那个轮椅也没有浪费。

李莲花第一次看见师父坐在轮椅上时,想要推着他在院中走走,结果却被拒绝,他只好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师父自己控制着那轮子,自己向前移动,倒是比他这长了腿的人还要敏捷。

离开云隐山时,李莲花明显感觉师父师娘同时松了一口气,他自己却被一口闷气憋在了胸中,皱着眉头就想上前理论一番,可那一丈多高的假山就在眼前,架梁的木柱里还嵌着那些石臼的碎片,窗棂上新换的木头晃得人眼睛酸涩。

这口气也只好憋在心中,一直憋着,直到回了莲花楼中。

回到莲花楼,这口气也没散掉,莲花楼里冰锅冷灶的,东西还是那些东西,没了马也没了狐狸精,还少了一个人,只觉得这小木楼冷清清的,连那些木头墙壁,木头桌椅都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没有一丝生气。

叹了一口气,将炉子点燃,去附近的河里挑了水来,将水缸填满,帮小菜畦松了土,给所有花盆换了土,只等着春天来了,播些种子,春暖花开了,那菜畦里就会有新的萝卜冒出来,花盆倒是要重新考虑考虑,等方多病回来了,再去看看要买些什么花种。

李莲花一个人在莲花楼中过了三天冷冷清清的日子,直到三日后,午后阳光正好,他烧好了水,升起了碳炉,将许久没用过的糖罐也摆了出来,刚给自己沏了一杯好茶,远远听见马蹄声阵阵,李莲花莫名的心情愉悦,唇角也不由自主的高高扬起,想来是他最好的朋友回来了。

不一会儿,远处果然跑来一辆马车,他立刻起身,刚想迎过去,这赶车之人他也认识,却不是方多病,有些悻悻然,又张望了一番,莲花楼那四匹马被绑在车后面,跟随在后,一时之间倒是失了迎接的兴致,只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等那马车停在了莲花楼前,赶车的人也下了车,李莲花还不起身,只坐在椅子上,直到狐狸精从车厢里跳了下来,他才起身,抱住扑进自己怀中的狐狸精,一边摸着狐狸精的狗头,一边对赶车人说,“旺福,麻烦你了,又让你跑了一趟。”

“不麻烦。”旺福答应了一声,绕到车厢后面去将那四匹马儿一一解开,转身钻进了车厢里。

那四匹马见了李莲花倒是不如狐狸精那般亲热,李莲花伸手去摸其中一匹马的鬃毛,还被它躲开,“运气真是不好,怎么又是你这匹倔马,这么久不见,怎么还犯上脾气了?!”

听见这马打了一个响鼻,李莲花有些无奈,将绑着它们的绳索解开,小心翼翼的解释,“我也想你们,前一段时间太忙了,皇宫里乱了,师父醒了,实在是没工夫照管你们。”

见那马儿对自己还是爱搭不理的,只好轻声细语的哄着道歉,“好啦,好啦,对不起啦,下回不会再将你们扔给别人,这样好了,晚上,晚上我给你们加餐,昨天我专门去集市上给你们买了好豆料,今天晚上就给你们吃。”

那马此时才低头拱了拱李莲花的手掌,左右摆了摆头,又打了一个响鼻。

“我什么时候小气过?”李莲花笑了笑,伸手去摸这马的鬃毛,“也没骗过人啊,我从来说话算数。”

这马似是左右看了看,好像还和同伴们商量了一番,这才慢悠悠的带头朝树林里走去。

“李先生,这马能听懂这么多话嘛?”旺福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他刚刚听见李莲花哄着马儿高兴,一时觉得这些话语熟悉极了,可又想不到是在哪里听见过。

“能啊,这马和人一样,什么话都能听懂,看见人出了丑,它还会笑话人呐。”李莲花将双手背在身后,看了一眼车厢,又看了看旺福手中的东西。

“噢噢,这些是夫人嘱咐我带给先生的东西,有南边来的雪燕,还有北边的老山参,还有些鹿茸。”旺福看了看一旁的茶桌,那茶桌上也放不下旁的东西,只好将拎在手里的东西统统放在了莲花楼的门廊上,“夫人嘱咐我给先生带好,说这些东西都是给李先生补养身体的,少爷他……”

“他怎么了?”李莲花皱起眉头,这小子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怎么会躺在马车里不声不响的,到了莲花楼了也不下车。

旺福被李莲花这口吻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急忙撩开车厢帘子,指了指车里熟睡的人。

李莲花仍然眉头紧锁,几步走到车厢前,伸手去为方多病把脉,旺福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刚才的李先生仿佛换了一个人,似是要去找什么人报仇一般,倒是将他吓了一大跳。

把了脉,李莲花轻轻拍了拍方多病的脸颊,只听见这小子小声呻吟了一声,还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才笑着离开车厢,带着旺福走远了些。

旺福觑了觑李莲花的脸色,压低了声音,小声解释,“这两日,我和少爷夜以继日的赶车,昨天夜里少爷不肯休息,也不肯让我赶车,他自己赶了一夜的车,早上才换了我来,睡觉前还特意嘱咐我,到了莲花楼就将他叫醒,可他睡的太实了……”

李莲花朝旺福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自己大步走到马车跟前,曲身上了车。

旺福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只好站在原地。

不多时,旺福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他看见李先生一脸笑意的将自家少爷从马车中抱了出来,少爷睡得迷迷糊糊,可还很是配合的搂住了李先生的脖子,任他抱着进了莲花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