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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暗夜血仇:丹东奇案第2章

陈天朗得到了姐姐的应允,心里挺高兴的。

随后,他便转身准备离开姐姐家,继续去忙自己的事儿。

姐姐见状,多问了一句:“你这又要急着去哪儿呀?”

陈天朗只是简单地回答说:“姐,我出去喝酒去。”

但他却并未提及要去谁家喝酒,也没说要和谁一起喝。

姐姐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头,像往常一样叮嘱道:“你呀,少喝点酒,晚上可要早些回家,别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让家里人担心。”

陈天朗一边应着姐姐的话,一边已经跨上了摩托车,再次发动车子,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他又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了。

而姐姐则站在院子门口,望着弟弟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透着一丝担忧,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平常的一次分别,竟然会成为弟弟和弟媳之间的永诀。

从姐姐家那充满着质朴与亲切的小院离开后,陈天朗骑着摩托车,迎着那渐渐西沉、将天边染得一片橙红的落日余晖,沿着蜿蜒的乡间小路,向着徐德忠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乡间小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微风轻轻拂过,田野里的麦苗泛起层层绿色的波浪,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乡村独有的宁静与祥和。

陈天朗的思绪却并未被这沿途的美景所牵绊,他满心想着的,是即将与老友徐德忠的相聚。

徐德忠与陈天朗,在这小小的建筑行业圈子里,可谓是彼此熟知的老搭档了。

一个是精于瓦匠手艺的徐德忠,他砌出的墙壁平整光滑,每一块砖瓦在他的手中都像是听话的士兵,被精准地安置在最合适的位置;

另一个则是擅长泥工活儿的陈天朗,他调制的泥浆均匀细腻,涂抹起来得心应手,经他之手的墙面总是平整如新。

因为工作的机缘巧合,他们频繁地一起接活干,无论是修建村里的新房舍,还是翻新老旧的建筑,都少不了他们二人默契配合的身影。

久而久之,一种深厚的友谊便在这一砖一瓦、一泥一浆的协作中逐渐生根发芽,他们成了无话不谈、闲暇时常相聚的挚友。

在小镇的生活节奏里,他们如同众多质朴的男人一般,在忙碌的工作之余,最大的消遣便是骑着摩托车,穿梭在小镇的各个角落。

相互串串门,凑在一起喝酒打牌,在欢声笑语与推杯换盏间,消磨掉那些平淡而又珍贵的时光。

在村民们的眼中,徐德忠就像是一只温和的绵羊,性格里透着老实与憨厚,甚至略显懦弱。

他总是默默地穿梭于人群之中,很少主动与人攀谈,若是有人与他搭话,他也是轻声细语地回应,那说话声音小得仿佛生怕惊扰了周围的空气。

他的家庭,就像是一本写满了故事与沧桑的旧书,每一页都记录着生活的不易与波折。

他和妻子晓燕,都是经历过婚姻破裂的伤痛后,重新走到一起组建了这个家庭。

这十几年来,他们一同走过风雨,然而感情却始终如同炉灶里将熄未熄的火苗,不温不火地维持着。

徐德忠的生活里,还有一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儿子。

那是他与前妻所生的孩子,不知是年少轻狂还是被外界的诱惑迷失了方向,这个孩子就像一艘失去航向的船只,在生活的海洋里肆意漂泊,麻烦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不断地向他涌来。

他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债,那数额就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徐德忠几乎喘不过气来。

近几年,徐德忠在建筑工地上拼死拼活、挥汗如雨地辛苦劳作,好不容易挣来的那点血汗钱,却如同流入无底洞一般,几乎都被拿去替儿子偿还那似乎永远也还不清的外债了。

这一切,使得徐德忠在家中的地位变得无比尴尬,仿佛他只是这个家庭里一个默默付出的过客。

而经济上的拮据,更像是一道深深的鸿沟,横亘在他与妻子晓燕之间,让他在晓燕面前总是难以挺起胸膛,只能卑微地低下头去。

当陈天朗的摩托车终于停在徐德忠家那略显破旧的小院门口时,天色已经像一块被慢慢浸染的黑色绸缎,渐渐暗了下来。

徐德忠早已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他热情地迎出门来,脸上挂着那一贯的憨厚笑容,招呼着陈天朗进屋。

屋内,简单的桌椅已经摆放整齐,桌上放着几样下酒的小菜和两瓶白酒。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坐下后,便开启了这一场属于老友之间的酒局。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天南海北地聊着,从最近在工地上遇到的趣事,到村里的家长里短,再到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与担忧,无话不谈。

酒过三巡,不知不觉间,喝到一半时,徐德忠的妻子晓燕或许是觉得这男人间的酒局有些无趣,又或许是早已与牌友有约,她起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门打麻将去了。

屋内,只剩下陈天朗和徐德忠两人继续在那昏黄的灯光下推杯换盏。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精开始在陈天朗的体内肆虐起来,没过多久,他便有了明显的醉意。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说话也渐渐变得含糊不清,而且醉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甚至到了连站都站不稳、无法骑摩托车回家的地步。

徐德忠见状,皱了皱眉头,略作思索后,便说要帮他叫一辆出租车。

他拿起那部早已老旧的手机,拨通了出租车公司的电话,告诉对方这里的地址,并详细地描述了陈天朗的情况,让司机尽快来接陈天朗。

随后,他便陪着陈天朗在屋里静静地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

然而,当办案人员在后续的调查中,好不容易找到那名出租车司机进行询问时,司机却满脸疑惑地表示,当晚他确实接到了这个叫车电话,而且清晰地记得电话里的嘱托。

但由于某些当时看似合理、如今却又疑云重重的原因,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去徐德忠家接陈天朗。

办案人员不敢轻信,经过对出租车定位系统那精准数据的仔细查询与分析,也确凿地证实了司机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