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把徐慧珍上上下下都摸了一遍:“娘的孩儿你这小胳臂小腿和嫩黄瓜似的,可别吃了亏收拾张氏那个老妖婆俺手拿把掐。她那几个遭瘟的媳妇也不是个东西。”
徐慧珍爽朗一笑:“娘俺徐家闺女也不是好欺负的,想打俺娘也得看看她们爪子长齐了没有!”
杨氏大笑:“都是俺的好孩子没一个孬的!咱家人口少可是心齐,张氏那老妖婆就是个憨的,三天两头给儿子房里塞小妖精,哪是个正经人啊,啥家业扛的住这么败坏。一窝子小妾庶子人心都散了。”
徐慧珍是真心喜欢这个三观正的婆婆,双手能打算盘过日子兢兢业业,从来不摆谱耍威风和儿媳妇都没红过脸。
徐慧珍把杨氏扶到骡车上躺一会,打架是个力气活别在给老太太累坏了,还拿出水囊给老太太喂了点灵泉水调理一下。
杨氏这边用母慈子孝来形容,张氏那边就算得是鸡飞狗跳了。
张氏想坐车,又不想动用娘家给的盘缠,那个黑面窝头比石头还硬锦衣玉食惯了的张氏怎么吃的下。
张氏把儿媳妇叫到一起开个小会:“你们今天也看到了自从家里遭了变故以后族人对我们的态度。以前老爷活着的时候他们谁敢!现在我们家都是妇孺稚子,走着到奴尔干是不太可能了,咱们商量商量每房出点钱买车才是正经。”
几个儿媳妇也是累的够呛,一上午脚都走肿了,也想买车代步,这打点衙役买牲口车辆可不少花银子,谁也不乐意动荷包里的钱。
张氏一咬牙:“买一头骡子需要六两银子,车厢满打满算二两尽够了,我出十两银子剩下的费用你们均摊。”
日儿媳妇是庶子媳妇,算盘精转世一般:“母亲只算了买车的费用,打点的费用从哪出?我可打听过了,想舒服的最少得花五百两银子。这在以前不算啥,可现在家里没个顶梁柱爷们,手里的钱是花一分少一分。”
张氏眼珠子一转:“家里遭了难,跟着老爷的姨娘我也不好耽误她们,也没个孩子怕是守不住啊,他们跟了老爷一场也不能没个下场。”
张氏这话几个儿媳妇听的明明白白的,都是做正妻的小妾这玩意平时看着恶心人,现在就是钱,平时老妖婆送的同僚给的还有男人在外面自己找的。现在都可以换银子了。一个个花容月貌的都能卖个大价钱。”
最后七个人商量好了,每家出72两银子打点官差,然后到彭城采买车辆物资。
张氏恨恨的想死老头子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德行,家里小妾一房一房的抬。这次都给这些浪蹄子卖了省的看着堵心。
张氏刚消停一会,族里几个辈分高的老头子跑来打秋风了。以前李孝儒活着的时候没轻打压同族,这个时候遭到反噬了。
不过几个老头低估了张氏和几个儿媳妇的战斗力。脸上被挠的直冒血丝。在衙役的鞭子驱赶下才各自散去。
金陵的天哪怕到了秋天也是很热的,古代的交通工具真是一言难尽,走路的累个半死,坐车的人就像鸡蛋一样都快摇散黄了。
李毓锦感觉自己就像水盆里的鱼,一会晃过来一会晃过去,坑爹一样的骡车也没个减震,这衣服在身上套着都快馊了,一抬头看到奶奶杨氏和爷爷也是惨白着脸,急忙用意念从空间里摸出两粒晕车药塞麦丽素里了。
李毓锦:“爷奶这是在周太医那买的晕车药,您和俺爷快点吃了,一会就不难受了。”
给杨氏稀罕的抱着李毓锦就亲了两口:“俺的乖孙孝顺嘞,奶可没白疼你。别说这太医做的药丸子还挺甜,恁娘会买东西这钱花的真值。”
晃晃悠悠的走了一下午,晚上一大群人停靠在驿站,哪怕京城的驿站很大了,也装不下这么多人除了衙役轮番进店休息其他人就在驿站的院子里和路边的空地上休息。
徐慧珍出面花了二两银子租了驿站的柴房,里面堆着一半的柴,砖头上铺着木板就是所谓的床了,中间拉着一道黑乎乎的帘子。
徐慧珍从空间里拿出不少药粉撒在地上,这柴房别在有啥蛇虫鼠蚁啥的,看着就不靠谱。果不其然不一会柴房里就爬出去好多潮虫蚰蜒,还跑出去几只大耗子。徐慧珍让小厮把被褥搬进来铺在床上先有个休息的地方。
又让小厮把牲口牵到驿站的牲口棚,喂上等草料多加豆饼。这又花了五百个铜钱。
驿站有洗澡间,一大桶洗澡水二百个大子。全家省着用还花了一两银子才洗漱干净。
杨氏愁的长吁短叹这流放路上花钱如流水:“慧珍啊咱晚上就吃点干粮算了。驿站东西太贵了咱们现在只进不出还是省简一点吧,娘这心里头没底了。”
“娘你放心花用一切有媳妇呢。徐慧珍贴着耳朵告诉杨氏,娘俺看着夏天麻布掉价了一成,染了颜色和胡人换了羊这一倒手赚了三千多两。娘你放心咱家没光出不进。”
杨氏喜的一拍大腿:“当年给你和文庭合婚就是上等婚,如今看来你们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徐慧珍:“娘是咱娘俩合财您老人家旺家,您且受用着这点子钱财还不够您老人家一挥发的,您老在家坐着那银子就朝您老招手了。”
杨氏笑的眉眼弯弯:“都当娘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调皮,倒打趣起我来了,我就等着享你的福了。”
徐慧珍带着小厮去驿站里买了点热菜,一盘子咸水鸭,一盘子冰糖肘子,一盘子炒鸡蛋,一盘子韭菜炒河虾,一盆子咸肉竹笋汤。一盆子米饭,这些饭菜菜就花了一两半银子。
驿站的饭菜不精致好歹量大管饱,就是忒贵了。
李氏一家和小厮都坐在一块板子搭的长凳上,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热乎饭。
饭后徐慧珍拿出茶叶罐,小厮给每个人都泡了一大碗茶。
李文庭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