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备制造班的课堂上，一堆精壮小伙子正在飞针走线，相邻的同桌时不时低声讨论几句，互相对比一下谁绣的符文图案更标准。
胡杨林也是其中的一员，刚绣完一个符文，突然觉得头皮发痒，抬手用针尖划拉了几下，姿势分外妖娆。
他最终还是没逃过真香定律，打破心理障碍，主动向东方不败前辈学习。
据刺绣课的老师所说，制式装备要求普适性强，符文阵的搭配看似面面俱到，对于使用者个人来说，还是存在一定的冗余和不足。
而且因为是半机械化生产，符文阵的性能被严重削弱，只有抱丹之后的高手，才有资格根据自身条件定制部分手工装备。
胡杨林不知道半机械化生产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抱丹，不过事关自身安全，还是多学一门手艺为好，哪怕姿势有些娘。
星期六下午，装备制造专业的学生去工厂参观学习，他搞明白了半机械化生产的意思，并对此赞叹不已。
他们先参观了驱邪符制造厂，印刷车间的机器效率很高，几秒钟就吐出一张黄纸，上面印着鲜红的符文图案。
老师拿起一张，向学生们讲解:“这张纸是画符专用的黄纸，上面的红色颜料是朱砂，一张纸上印着12张驱邪符，同学们注意看一下，和你们家里使用的符有什么不同。”
学生们互相传看了一遍，很快就发现这些驱邪符都少一笔，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对于他们的疑问，老师说:“同学们不要心急，后面的车间有答案。”
来到切纸车间，只见工人操作着切纸机，把厚厚一摞印刷好的黄纸，切成三指宽、一拃长的标准符大小。
看着锋利的切纸刀，学生们一个个眼睛贼亮，甚至有人打听能不能买一把报废的刀具，胡杨林也很心动，他以后可是有实际需求。
“你们就别打主意了，报废的切纸刀都要专门回收，而且制式武器的材质不比它差，你们学了这个专业，将来有的是机会接触。”
老师的话让大家打消了念头，一路说笑着来到下一个车间，也是工厂的核心——制符车间。
车间里很安静，容纳了大约百十个工位，角落摆放着绿植，还配有舒适的休息室。
学生们下意识的噤声，老师低声安排大家分散到各个工位，观察工人们怎么工作。
胡杨林站在一个中年人身后，只见他拿起一张残缺的驱邪符，用符笔小心翼翼的补全了笔画。
就这么个简单动作，好似消耗了很大精力一样，他闭上眼睛歇息一阵，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两口，才拿起下一张符继续工作。
整个车间里没人说话，偶尔响起的喝茶声都清晰可闻，学生们看了一阵，就跟随着老师默默离开。
一行人走到最后的蕴符车间门口，老师打破沉默，对学生们说“同学们，制符车间就是补全驱邪符的关键，大家看明白了吗？”
学生们议论了一阵，有人举手回答“老师，看是看明白了，就是不懂那些普通工人怎么能把精神力注入到符文里。”
老师点了点头说:“工人们用的是特制符笔，补足笔画的时候，精神力会被引导进符文图案里，所以他们的工作看起来很吃力，即使一张符只画一笔，每天的任务最多也就是50张。”
有个学生提问“老师，工人注入的精神力只有那么一点点，为什么驱邪符能使用一个月？”
老师回答说:“仅靠他们那点精神力肯定不够，大家面前这个蕴符车间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走，进去参观一下，将来你们中的一部分人会加入制符工厂，一定要仔细观察。”
走进蕴符车间，学生们仿佛置身于粘稠的空气中，急促呼吸了几口，精神随之一振，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暖洋洋的舒适感。
胡杨林心中极为震惊，自己吸收鬼怪时，身体内的暖流就和现在很相似，不过其中好像多出了一些生机之类的东西。
老师来蕴符车间的机会也不多，闭着眼享受了一阵，才带着同学们在摆满了驱邪符的一排排木架间参观。
在一个由木架形成的过道处，老师拍了拍手，提醒大家注意“同学们看到没有？蕴符车间的屋顶、地面、墙壁包括每一个木架上，都刻满了聚灵符阵。”
有些学生刚才只顾着看驱邪符，这会儿赶紧观察四周，果然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聚灵符阵。
老师继续说道:“车间里灵气比外面高出千百倍，工人的一点精神力让符文具有了活性，再送到这里蕴养一段时间，就成了大家熟悉的驱邪符。”
同学们又去观察木架上的符纸，胡杨林提问:“老师，看这个工厂的规模不大，好像供应不了多少驱邪符吧？”
老师笑了笑说:“这个工厂有二百多名制符工人，全国所有的驱邪符工厂都是国企，数量超过了五百家，根据人口多寡，分布在各个省市境内，每年的产量大约有20亿张。”
胡杨林又问:“每户人家一个月领一张，好像用不了这么多吧？”
“国内的家庭和各行各业都有定额，大概能用去一半数量，剩下的除了供应藩属国，还要卖出去一部分。”
听了老师的解答，胡杨林明白了前身为什么会领到残次品驱邪符，国外暂且不论，国内的行业既然有定额，为了扩展生意，肯定要到处搜罗，一旦有了利益牵扯，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发生。
参观完制符工厂，接下来的每个星期六下午，胡杨林都会跟着装备制造专业去其它工厂参观。
服装加工厂、制鞋厂、制式刀具厂，都是先用机器加工出缺一笔的符文样式，再由工人用特制工具补全，最后送入蕴养车间。
他们还参观了制作特殊布匹的蜘蛛饲养场，处理妖兽皮毛的皮革制造厂，特殊工具加工厂。
借着参观的机会，学生们买齐了一套特殊工具，有助于他们制作出精品装备。
胡杨林还买了几套没用机器加工过的白板装备，先保存起来，等以后再看弄上什么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