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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捐款怕不是临时瞎编的吧?

顾怀义也在问顾音同样的问题:“捐款的事确有其人?”

顾音笑嘻嘻回答:“我不是吗?”

她都给县衙挣了多少银子了。

顾怀义哑然失笑:“哈哈哈,是我着相了。”

“爹,那什么时候开工呀?”

“你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县令呢。”顾怀义宠溺地看着女儿,笑着打趣道。

“嘿嘿,女儿哪敢夺了您的位置呀……”顾音嘿嘿一笑。

“你这丫头!今天早上就开工了,这会宁安街应该已经挖了不少了。”顾怀义回答了她前面的问题。

“这么快!”顾音惊呼,这效率也太高了,她以为还要好几天才能安排呢。

宁安街一片狼藉,中间的青石板已经被撬起来,露出下面的泥土,部分路段甚至已经挖出了不浅的渠道。

宋若柔跟在顾音身边,边撑着伞便狂扇扇子,前一秒还在跟顾音嘟囔:“大太阳的,我们来这里干嘛呀。”

后一秒,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惊呼道:“不是吧!才几天没出来逛街,宁安街怎么被挖成这样了?以后走路逛街都不方便了。”

“没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恢复的,以后宁安街啊,只会更好玩。”顾音轻笑道。

“嗯?啊音你早就知道?”宋若柔直勾勾得看着顾音,要不是她非要跟着来,还没发现呢。

“嗯,知道。”顾音没有否认。

宋若柔现在都快成跟屁虫了,就算现在不告诉她,她迟早也会发现。而且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两人一直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城门口。

在城门口不远处,一群人往案板上搬箩筐,仔细一看,好像还有身穿县衙服装的人在一旁指挥。

顾音不由快步上前,果然有一个衙差在指挥,还是老熟人,高个子高飞。

高飞也看到了顾音,忙上前行礼:

“县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随便走走,这是在干什么呢?”顾音指着一旁正在忙活的人。

“搬馒头。”

“馒头?”

“是的,这是工人们的午餐。”高飞解释道,眼下已经到中午了,不用多久就要开饭了。

“哦……走,过去看看都有什么吃的。”顾音说着便去揭盖子,揭了一个,里面是灰色的粗粮馒头,再揭开一个还是馒头,所有箩筐里都是馒头。

顾音转头疑惑地看着高飞:

“午餐只有馒头?”

“是的,每人三个大馒头。”高飞恭敬回道。

顾音微微蹙眉,没有一点油水,干那么重的活,工人怎么吃得消。不行,她得去问清楚什么情况。

然而不等顾音回去,城里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吵杂声,还隐约可以听到有人喊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顾音想到这里,提起脚就往里跑。

“哎!啊音,你等等我!”宋若柔见顾音突然就跑了,连忙在后头追上去。

顾音挤近人群,直接一个约摸七旬的老汉躺在地上,满脸通红,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额头上还一直在冒汗。

中暑了!

“散开,都散开,不要挤进来!”顾音大声喊道。

高飞跑到顾音身旁,听到顾音的喊话,连忙驱赶凑近看热闹的人,担心他们不听话,还道明了顾音的身份:“听县主的,都让开,快!”

围观的人群听到县主,纷纷往四周散开。

“快,把他搬到阴凉的地方。珍珠,去弄些淡盐糖水来。”顾音顾不得许多,根据自己知道的开始指挥,“其他谁去弄两块冷毛巾来。”

很快,老汉被一棵大树荫底下,冷毛巾敷在他额头上。

半晌,老汉悠悠转醒。顾音吩咐给老汉喝盐糖水,没多久,老汉便清醒了过来。眼看着老汉没什么事了,顾音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爷,您年纪这么大了,怎么也来做这种重活?”顾音不解,老大爷头发都白了,按理说顶多在家干点农活还说得过去,这种重活年轻人做起来都费劲,更何况他一个老人家。

“这……不做不行啊……”老汉一脸无奈,浑浊的眼珠子没有一点神采。

顾音正想追问,县丞来了:

“县主怎么到这来了?”

“没事来看看。”

县丞是这里的督工,刚刚在别处忙活,听到这里出事了这才赶忙过来查看情况,没想到顾音在这里。

既然县丞来了,顾音正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招工也应该做一下筛选才是。

“县主有所不知,这些人都是来服役的。”

“服役?”顾音满脸问号,好像在哪听说过这词。

“是的,每户人家每年都要派出一人参与公共设施建设,或修桥修路或修建水库大坝之类的。”县丞恭恭敬敬道,“如今正好县城建设需要人工,便招来了。”

原来如此,顾音听明白了,只是……

“只是像大爷年纪这么大的,也要服役吗?”

县丞听到顾音的问话也是满脸疑惑;“一般来说,村里不会派出这么大年纪的人来服役。”

两人讨论不出答案,便向老汉打听情况。

原来老汉两个儿子几年前被征兵打仗去了,两年前却只有一个儿子被送了回来,两条腿还断了,如今卧病在床,家里也只有老汉能来服役了。

顾音沉默了,没想到大爷家是这样的情况,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对啊。你家这情况,按理说不需要服役了啊。”县丞纳闷道,“朝廷有规定,家中无青壮劳动力的,可免除徭役。”

“这,这,怎么可能呢,我都服役两年了,从未听说啊。”老汉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四周跟老汉同村的年轻人也纷纷说没听说过这事。

顾音和县丞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此事有点猫腻。

顾音凑到县丞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县丞听了一惊:

“那怎么行,太危险了。”

“没事,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吧。这里还需要您监督呢。”

“县主,这事行不得,太冒险了,大人知道了也不会让您去的。”县丞劝道。

“这样,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去总行了吧。程叔放心,我不会轻易冒险的。”县丞名叫程兴旺,顾音平时唤他程叔。

县丞无奈,只能派两个衙差跟着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