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蜘蛛网,地面上散落着老鼠屎和蟑螂壳。
而沈轻狂却端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神色清淡。
凌逸尘静静地坐在沈轻狂的身边,他的表情平静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风凌轩则斜靠在墙上,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眼前的困境毫不在意。
轩辕夜站在一旁,眼眸深邃如潭水,让人无法窥视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四人就这样安静地待在地牢里,仿佛脚下和手上的千年玄铁束缚并不存在一般。
他们仿佛置身于一个豪华的房间,正在悠闲地品茶赏花。
然而,他们身处的环境却是如此恶劣,充满了腐朽和恶臭。
但他们的神情却像是在享受一场盛宴。
那只尚未变回人形的虫子,一直专注地玩弄着困住它的千年玄铁,似乎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只有上官阙却显得异常烦闷。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这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淡定?
那个粉色女人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赶紧想办法把这铁链弄掉!
不是,这个洞城不是你们大渊的领土吗?你们这皇室的人,对付一个平民都这么费劲?”
上官阙气的,眼睛都变回红色的了。
整个幽族的人举全族之力把他送上地面,他满怀期待地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却没想到一上来就被沈白莲给摆了一道。
那可恶的沈白莲竟然说什么沈轻狂就喜欢油腻的男子,害得他在沙漠中被沈轻狂无情地砍去了双手。
如今,他这个堂堂幽族皇子,却只能整天为沈轻狂洗衣做饭,过着卑微的生活。
而此刻,他甚至还被千年玄铁紧紧锁住,无法逃脱束缚。
那拯救幽族的伟大计划何时才能实现呢?
凌逸尘悠悠地看了他一眼,提醒,“控制好你眼睛的颜色,若被他人发现,我们只会宣称你是我们的一个小厮。”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上官阙头上,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明显是要与他撇清关系啊!
上官阙气得眼睛愈发通红,正欲开口反驳时,沈轻狂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他。
“上官阙,上次我们砍掉了你的手,但后来你的手居然又长出来了。
这次千年玄铁锁住的是你的手,要不然把你手砍了,你先出去,然后再找人来救我们?”
沈轻狂话一出,所有人看向上官阙。
上官阙气的说话都磕巴了。
“沈轻狂,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上次我那都是使用了我们幽族的禁忌之术,那只能用一次的,再用一次,我就死了。
你还说你以后要给我亲嘴的,还说要给我当妻子的,现在就要砍我的手?”
沈轻狂堪堪的收回了目光,“那看来是没法子。”
这时一群拿着奇怪耙子的士兵过来,打开了牢房的门。
他们直直的走过来,就要带走沈轻狂。
凌逸尘他们立刻围了过来。
“你们安生待着。我跟他们出去一趟。”
沈轻狂的声音很是淡定,但其实心中很是有些慌张。
她现在身上只有离开边疆的时候,司夜寒特意给她的一些银针。
那个粉衣女人,看着就像是修为高的模样。
硬刚的话,她肯定是输的那一方。
重点是,那女人神神叨叨的,估计不会按常理出牌。
沈轻狂双脚拖着两条长长的锁链,跟着这些士兵来到了一座全是粉色的屋子前。
粉色的屋顶,粉色的墙壁,粉色的窗户,粉色的地板。
这女人不会是某种粉色的东西化身的吧?
这么喜欢粉色?
沈轻狂正看着,就看见一个粉色的人影嗖的一下过来。
抱住了她。
是的,那种双手双脚的熊抱。
沈轻狂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那人也跟着她摔在地上,那双手双脚还是抱着她。
并且,嚎啕大哭。
“你说我啷个办哦,他咋个就不懂我的心嘞,那人真的就是我新认的弟弟啊,他啷个就是说不明白撒?”
沈轻狂一边用力地推开身上的粉色,一边从地上坐了起来,待看清楚对方后,才发现原来是那个粉色女人。
她立刻站起身来,往旁边移了几步,确定与那女人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后才停下脚步。
然而,那粉色女人却迅速跟了上来,直接抱住了沈轻狂的大腿,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响彻整个上空。
周围的士兵们都吓得不敢上前一步。
尽管沈轻狂并没有洁癖,但面对这样满脸鼻涕和泪水的场景,还是感到有些嫌弃。
“说说情况,我帮你出谋划策。”
那粉衣女子闻言,瞬间停止了哭泣,仿佛刚才的悲伤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变脸的速度之快,简直比川剧演员还要厉害。
“我看你那几个男人对你都不错,说说吧!你是怎么调教他们的?让他们这么听话。
你把这个秘密告诉我,并且帮我把我的小宝贝哄回来。
不然……我弄死你。我这洞城可是三不管地带,要弄死你,简直易如反掌。”
沈轻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清冷的坐到了一旁的石头椅子上。
那粉色女开始声泪俱下的说她的爱情故事。
“你这整个城都这么开放了,这个男人不爱你,你换一个。”
“不行,我就要他,他多不一样啊。所有人都怕我,他就不怕我,他还骂我,我可稀罕听他骂我了,骂的可好听了。那么多人他都不骂,他就骂我。
他还打我,打的那啪啪啪的,可好听了。你的男人肯定不会骂你,也不会打你吧?你的男人肯定不够爱你。”
沈轻狂嘴角抽抽,恋爱脑救不了。
……
凌逸尘他们被放了出来,被带到了一间全是粉色的屋子里面。
还被告知,沈轻狂现在是他们洞城的副城主,还说他们可以随时离开。
也就是他们可以走了。
可沈轻狂不跟他们走。
凌逸尘几人面面相觑,可他们问不了沈轻狂,因为接下来好几天,他们连沈轻狂的面都见不到。
他们慌了。
几人非常默契的在一个夜黑风高夜,把那座粉色的房子给搞塌了。
他们一个个的眸色森冷,招术干脆利索,一路厮杀,像是要把这些人全灭了。
可当他们来到他们调查的,沈轻狂可能在的屋子时,看见的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满屋子各色妖娆的男人,唱着,跳着,欢笑着……
而沈轻狂就被这些男人围着,一脸享受的模样!
凌逸尘手中的剑,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的眸子仿佛要泣血……
“沈轻狂,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