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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我刚才睁开眼睛,直接就在田里了!我当时意识到不好,就赶紧赶了回来,没想到,就看见了你们……”

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特意转了转身,“看!我身上现在还沾着泥呢!”

盛新月开口道:“张晓晔说的没错,陈建国在他的酒里下了药,等他中招之后又把他丢到了底下的田里。”

有人帮自己说话,张晓晔顿时松了口气:“看吧我没说谎!谢谢你啊大妹子,我是真觉得他可怜,但是谁能想到,他这么暗算我啊!……等等不对。”

他一脸懵逼,“我好像……没说我叫什么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盛新月笑了一下,态度极其敷衍:“猜的。”

张晓晔抓了抓脑袋,虽然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他转头对着陈建国道,“叔,我能理解您的心情,遇到这样的事谁心里都难受,但是您好歹也要配合警方的工作啊,你这样真的一点儿都帮不到陈术的。”

陈建国冷笑一声:“警方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我前两天跟警察说,我儿子是被有心之人偷走了魂,结果他们谁都不信,还说我是受了刺激了!”

“那群愚蠢的警察,根本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照他们那样查案,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我想要给我儿子讨回公道,只能自己动手,那是我儿子,你们凭什么阻拦我!”

现场已经被破坏成了这个样子,盛新月无声地叹了口气,绕着那根蜡烛中间走了两圈,然后又抬头往上看了看。

“发现什么了吗?”

谢知宴问道。

“还是和之前一样,有一点猜想,不过不确定。”

盛新月从平房走出来,又去那四个窑洞观察了一圈。

终修明靠过来:“有什么发现?”

盛新月道:“那四个窑洞都是水泥地面,只有这个平房是土地。”

“我发现了这个。”

何觅凑过来,手中拿着一面小小的旗子。

旗子是黑白配色,上面也用朱砂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招魂幡。”

盛新月看了一眼,“陈建国来这儿,估计是给他儿子招魂来了。”

沈问枫对这样的观点表示认可,他手中摊着一张地面上的符纸:“这些符咒也是一样,拥有招魂的功效,还有地上的那些线条。”

他用手指了指,“那淮也说了,地上的是一个简易的招魂阵法,而且他在蜡烛底下的地上发现了两滴血,现在已经被土给吸收了。”

盛新月的目光微微一凌,猛然转头:“你滴的?”

“是我。”

陈建国态度冷硬道,“我儿子是在这儿没的,我的是他的至亲,大师说了,用我的血或许能引出他的魂魄来,我只要能招到他的魂,就能知道杀害他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马东远气急败坏:“陈建国,你,你真的就是在胡来!”

“你还往地上滴血,幸好今天是我们来了,我们正好撞见你了,你说我们今天要是没过来,警察再次来这边查找线索的时候,发现了地上的血,会对警方的调查方向产生多大的影响?”

“是,你是觉得警察不可信,但是人家现在不也是在加班加点地调查真相吗?你现在去公安局,看看还有多少人没睡!你就算不领人家的情,好歹也别添乱吧!”

陈建国怔怔地看着他,眼角又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他哽咽道:“我只是,我只是想为我儿子做点儿什么,在家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啊……”

“你……”

看他这样子,马东远一肚子火反而又没地方撒了。

到底是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

他又只能缓了口气:“行了,专业的事自然有专业的人来,大家都能理解你,可是这种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消息,最起码不要帮倒忙啊。”

因为相关规定,天机堂的存在并不能为人所知,对于盛新月等人的身份,马东远也不好把话说的太明显,只能这样隐晦的提醒。

陈建国好像是听懂了,他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又有些激动地看着盛新月一行人在院子里走动。

盛新月道:“死亡现场的照片我看一下。”

“有有有。”

马东远连忙拿出照片。

盛新月打着手电,照片上的死状极其诡异,不过十三岁的少年吊在屋顶的横梁上,被麻绳用一种诡异的手法绑住了双手,身上同时穿着湿哒哒的泳衣和红色的裙子,双腿之间坠着一个秤砣。

更诡异的是,细看上去,甚至能发现他的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眉心微微蹙起,似欢愉似痛苦。

马东远压低了声音:“和十几年前的案子一样,在他的衣服内部,同样发现了J液残留。”

盛新月缓缓说道:“炼生魂。”

“什么?”

听到这三个字,马东远心脏狂跳!

“你们有没有想过,明明这只是一个堆杂物的房间,陈术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按理说,那四个窑洞才是住人的。”

谢知宴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因为只有这个平房的地面,是土地?”

“这和地面是不是土地有什么关系?”

聂通远皱眉,“小丫头,不懂就不要乱说,你才看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凭借着这么一点点线索,就算是想出风头,也还是不要擅下定论的好。”

盛新月没有搭理他:“这个死亡现场,同时聚齐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

“泳衣为水,红裙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

何觅轻声问道:“那‘土’呢?就是地面那个土吗?”

“不是。”

盛新月道,“女娲抟土为人,人,本身就是土。”

她看向陈建国,“陈术今年十三岁,但是他出事的那天,是不是刚过了生日十三天?”

陈建国一愣,然后激动道:“好像……是,就是!”

“十三岁零十三天,这是一个极阴的数字,凶手的作案时间就在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这也是一个阴时。”

“同时他身上的那件红裙,是他妈妈的,女本属阴,凶手制作了一个极阴的环境,为的,就是将他的全部魂魄都召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