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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啊……”

陈建国捶胸顿足,“是爸妈对不起你啊……”

“你活着的时候就没给你很好的生活,学习上还经常逼你,尤其是,尤其是……还跟你吵了一架,谁能想到,再见面已经是天人永隔!”

“早知道这样,爸爸那天就不应该和你吵架,爸爸已经知道错了,爸爸妈妈真的好想你,呜呜呜呜呜……”

他悲恸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出去好远,众人只是听着,就觉得心口发闷。

盛新月吸了口气:“照片拿来,我再看看。”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

马东远忙不迭把照片递过来,盛新月细细观察着,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照片上,捆绑着陈术双手的麻绳捆绑方式很奇怪,她刚才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却蓦的想起,这种捆绑方式,分明是锁魂结!

脑中顿时一片清明,一切豁然开朗!

盛新月耐住心中的激动:“陈术的魂魄,现在还在他的身体里!”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什么意思?”

终修明立马问道,“刚才不是你说,陈术的魂魄已经被带走了吗?”

“在我们来之前,先前检查的人就已经发现陈术三魂七魄皆失,而且刚才何觅也进行了召魂,也并没有召回来,要知道她可是生无常,连她都召不回来,就说明陈术的魂魄已经不在了……”

聂通远眉头紧皱:“你到底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

“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依我看,你先前说的倒是勉强有些道理,老夫我刚才也认真探查过了,确实像是炼生魂的手法,但是你现在又这么说,未免就有些太儿戏了!”

盛新月选择性地忽略他的话,指着手中的照片道:“你们看。”

“陈术的额头有针孔,死时的环境也极阴,并且同时具备了五行。”

“额头的针孔,是为泄魂;极阴的环境,是为引魂;五行齐全,更是符合生剥魂魄的五行离魂阵;脚下的秤砣为坠魂砣,可将完整的魂魄自从脚底引出。”

“我之前不是说,他之所以死在这个储存杂物的平房,原因就是只有这个房间的地面是土地吗?”

“他的身体被吊在空中,离地一尺,是为了防止魂魄被生剥而出之后遁地而逃,同时也能加强无形中土元素的能量,使得阵法运转更为顺利。”

“这一切的一切无比完美,就是为了营造一种,陈术体内的魂魄早已被带走的错觉!”

“错觉?”

沈问枫喃喃。

“对,就是错觉。”

盛新月道,“实际上,问题就出在捆绑他的绳子和脚上的秤砣上!”

众人凑的更近了。

“这个绳结,这个捆绑方式,你们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那淮看着看着,脸上不由得闪过一抹怀疑:“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哈,总觉得这个绳结的形状,好像在某本古籍上看到过。”

聂通远气恼:“你们一个个的,能不能有点儿自己的想法,现在已经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还真就她说什么你们信什么啊?”

从一开始,他对盛新月的那些推测都是抱着看不起的心态的。

但是也正如他所说,经过他自己的一番探查之后,他不得不承认,盛新月说的是对的。

她说的竟然是对的!

真没想到,这个自己看不起的小丫头竟然真的有两把刷子,这已经让他很不爽了。

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之前的那种推测,结果现在盛新月却又说,不对?

直接推翻?

这样前后截然不同的结论,让他不由得有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怎么能不生气?

但是没有人搭理他。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盛新月手中的照片上。

“这个绳结,是锁魂结!”

盛新月一字一句道,“只是因为这个绳子的捆绑方式太过扭曲复杂,增加了太多的干扰选项,才将锁魂结很好的隐藏在了其中。”

“而和其他的东西相比,绳子就显得太不起眼了,所以我们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这个绳结,才是重中之重!”

赵文锐皱眉:“锁魂结的话,这样就不对啊……”

“既然下手之人是想要生剥出陈术的魂魄,却为何又要用锁魂结将他的魂魄锁起来?这不矛盾吗?”

“不仅是这样。”

盛新月又指着那个秤砣,“我们都以为这个是坠魂砣,但是事实上,真正的坠魂砣应以寒铁制成,阴寒无比,且秤砣的表面,需刻有一个‘一’字,所谓一气化三清,三清归一处,这样才能更好的引出魂魄。”

“而照片中的,就是一个普通的秤砣,被伪装成了坠魂砣的模样,这样做就是为了要让我们相信,陈术的魂魄,已经不在他的体内了。”

“但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障眼法!”

沈问枫忍不住咋舌:“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这些邪术早就失传已久,他们虽然略有了解,却也只知道大概的操作方法,绝对不可能像盛新月这样知道这么多的细节。

尤其是坠魂砣的材质,上面的各种细节……

她都能说的这么清楚!

盛新月随便糊弄道:“我之前有幸接触过一本古籍,正好在上面看到过而已。”

聂通远阴阳怪气:“怎么就能这么巧?”

盛新月头也不抬:“说明我爱看书,你平日里闲着没事儿也多看看书吧老登,没文化的人就是会很轻易就对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产生质疑。”

她说的风轻云淡,却是直接气的聂通远脸都绿了!

再看其他人,看向盛新月的视线已然变得不一样。

他们现在好像终于彻底明白,这一次的任务,周齐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跟着了。

“可是,这样的话,好像也说不通啊。”

那淮捻着自己唇上的胡须,他看向马东远,“陈术是真的死了,对吧?”

马东远连连点头:“千真万确!”

陈术确实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体征,现在还在医院的太平间躺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