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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城郊外公墓。

钟镇海抱着一束花,带着妻儿立于一座墓前,墓碑上写着钟远景的名字。

“爹,不孝儿来看您了。你快看,我给你生了一个孙子。”

他将花放在墓前,从西村恭子手中接过儿子,跪到地上。

“儿子,快,快给爷他磕头作揖。”

他将还站不稳的儿子放到地上,小家伙四肢着地,趴在地上,好像真的在磕头。

“爹,你看到了吧,你孙儿多可爱,多聪明。”

“唉!我不是让你等我吗?你怎么就走了呢?

我答应过给你生个孙子,我做到了。

还有,我创办了一家公司叫青春之泉,现在的规模比你那个乐呵呵大好几倍呢。

你倒是看看啊,儿子没有给你丢人,没有辱没钟氏祖宗......”

这时,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哼哼!你这还没辱没祖宗?”

不知什么时候,在三人的背后站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一位已过八旬的老者。

钟镇海回头道:“三叔,你......你怎么来了?”

这老者叫钟远图,钟远景的堂弟,目前是钟氏家族的族长。

其身后还站着钟氏家族的子弟,钟镇海和钟瑶也在其中。

钟远图厉声道:

“不要叫我三叔,你现在叫中野真一,是日本人,我们钟家没有你这号人。

来年清明祭祖时,我要禀报祖宗,将你开除宗籍。”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钟镇海愤怒道。

“还用我说吗?”

钟远图气得双手发抖,“乐呵呵是你爹创建的,现在被你打压成什么样了?”

乐呵呵虽然是钟远景创办的,但他的几个堂兄弟也出钱出力,占有一定的股份。

“哈哈哈!”

钟镇海大笑,站起身来。

“我这是正常的商业竞争,乐呵呵的掌舵人不行,管理不行,竞争不过我,能怪我吗?”

这不是明显在说钟镇山吗?

钟镇山站到前面,指着自己的这个弟弟道:

“你那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吗?你那些卑鄙手段,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还有,龙强是你找人害死的吧?”

他还不知道龙强打电话回来了,以为他已经死了。

钟镇海冷笑一声,颇为得意道:“你有证据吗?不要血口喷人!”

“我......我特么想替爹收拾你!”

钟镇山激动地奔了上去,钟瑶等人赶紧上前将他拉住。

钟瑶劝她爹道:“爹,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恶人自有恶报,到时候会有人收他的。”

钟远图歇匀了气,指着钟镇海道:

“当年你奶奶就是被日本人杀害的,你现在居然成了日本人,这不是认贼做父吗?”

啊!?

钟家的后辈大多不知道这件事,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沸腾起来,要冲上去打钟镇海。

钟镇海终于怕了,扔下儿子赶紧跑开。

西村恭子基本上听得懂中文,听了这些话后,对钟镇海很失望。

摇了摇头,向大家鞠躬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也不知道她是替钟镇海道歉,还是替她的国人谢罪。

大家看她态度诚恳,又是女流之辈,也不好拿她怎么样。

经此一闹,钟镇海在家族中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他对这片土地再也没有一丝眷恋。

刚过完春节,他就带着妻儿飞往了岛国。

如果不为了挣钱,他永远不想再次踏上这片土地。

飞机在岛国落了地。

钟镇海走出机舱舱门,感觉呼吸变得顺畅了,全身都轻松了。

他忍不住大声呐喊一声,引来了旁人的侧目,他立马笑着向众人鞠躬道歉。

可是,回到家的当天晚上,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在浴室的橱柜里发现几双一次性拖鞋,西村恭子说那是为他准备的。

他不信,因为他又不是第一次回家,家里有拖鞋,用不着一次性拖鞋。

两人大吵一架。

他将儿子抱过来,对着镜子对比了好一阵,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

第二天,他就抱着儿子去做亲子鉴定。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做亲子鉴定了,他怕得要死,怕这个儿子又不是自己亲生的。

岛国的工作效率很低,要几天才出结果,等待的日子是漫长的,太难熬了。

晚上,两人又吵了一架。

钟镇海摔门而出,找几个日本朋友出去喝酒。

几人来到一家酒馆,几个朋友看他闷闷不乐,问他怎么回事,他不肯说。

劝慰一阵后不见效,有人提议等一下去伎町找花姑娘。

钟镇海立马来了精神,他有太多东西需要发泄了。

而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几乎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女人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酒红色的齐肩短发,穿一身火红的抹胸短裙,像一朵初开的玫瑰;网状的丝袜包裹着两条修长的美腿,脚下一双红色高跟鞋,像花瓣里伸出的两支花蕊。

女人长一张娃娃脸,二十岁出头的年纪,S型身材,前后弧度突出,异常火爆。

钟镇海深呼吸一口,似乎想把她吸到自己身边。

女人微微一笑,高傲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颇有些不屑。

在男人们看来,她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她越是这样,越想把她征服,骑于胯下。

这女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同伴。

她同伴矮她半头,长相也只能算稀松平常,完全就是小姐和丫环的感觉。

两人在钟镇海他们旁边的桌子坐下,点了两杯鸡尾酒。

还没等她们的酒上来,就陆续有人端着酒杯过去,想要请她喝酒。

其中就有钟镇海的两个朋友。

要不是他坐在里边靠墙的位置,他也过去了。

自从这女人来了以后,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要去伎町的事。

男人们表现得越是热情,这女人越冷漠,一一谢绝了大家的酒。

钟镇海庆幸自己没过去,不然也会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现在这样挺好,还可以想别的办法。

他的位置在这女人的斜对面,正好可以看见她正脸。

钟镇海一直盯着这女人看,趁她扭头看向自己这边时,冲她微微一笑,表现得很绅士。

他现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女人的眼神从他脸上扫过时,稍微停了一秒钟,似乎冲他微笑了一下。

这让钟镇海欣喜不已。

他马上叫来酒保,咨询了一下他女人通常都喜欢喝什么酒,然后点了两杯店里最贵的酒,让酒保送过去。

酒保端着托盘走到两个女人跟前,指着钟镇海道:

“小姐,你们好,这酒是对面那位先生送给你们的。”

“哇塞!”

她旁边这女人明显没见过世面,看到这瓶酒时,惊叫起来。

这高个女人却沉得住气,对酒保道:

“你替我谢谢他。”

酒保道:“对不起,小姐,他说让你亲自过去谢他。”

钟镇海在对面看着他们,心道:小妞儿,你特么装什么装,等会儿老子也让你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