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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几个胆大的年轻雄性,非但没有跑,反倒握着骨刀警惕地四处张望。

“蛇呢?蛇在哪?”

顺着暖暖颤抖的手指,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西溪身上,哦,不,准确说,落在了西溪领口处探出来的蛇头上!

“兽神在上,请保佑这位雌性平安度过此劫!”

有人双手合十,诚心祷告起来,看向西溪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与无可奈何。

也有人,原本还气势汹汹地握着骨刀可在看到白蛇的一刹那,骨刀吧嗒一下就落了地,整个人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还有的人,直接转身就跑,没跑两步竟直接化作兽身,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烟消失不见。

只可惜,却无一人敢上前,就连暖暖都只是双手抱胸,留在原地瑟瑟发抖地痛哭着:

“呜呜……这可……怎么办啊……西溪……你……这该死的蛇……怎么会越过守卫……怎么会爬到身上……这要是被咬一口……天呐……”

唯有西溪,一脸淡定,淡定之余满是疑惑。

“那个,小白没毒的……唔……应是出生没多久,还是一条幼年蛇!”

说完,却见在场之人,一个个看傻子般看着她,仿若她在说着什么蠢话。

西溪无奈,知道事实胜于雄辩,只得将手探入领口,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将小白蛇抓了出来,放在手心里,轻轻抚摸着小白蛇的脑袋。

“你们看,他很乖的,可可爱爱,也根本不咬人!”说着,西溪甚至还当众与小白蛇来了个贴贴,没错,就是额头顶额头的贴贴。

因着西溪的举动,众人惊恐之余,同样生出了一抹疑惑。

“奇怪,看小雌性这举动,似乎这蛇并非偷溜进来,而是跟她相熟的!”

“相熟什么相熟,就算这蛇还处于幼年期,可蛇就是蛇,蛇是咱们猫兽人的天敌,每年多少族人,外出狩猎,都是被蛇给毒死的!”

“是啊,一口下去,连救的机会都没有,简直防不胜防啊!”

“而且,这蛇还是有名的眼镜王蛇,剧毒中的剧毒啊!”

“就是,虽说这条呈白色,个头也很小,但眼镜王蛇就是眼镜王蛇,看到他立起的状态了吗?那枕鳞,绝对是眼镜王蛇没跑了!”

在兽世,一部分兽人的兽形与魔兽是完全相同的,就比如眼镜王蛇!

而眼镜王蛇区别于其他蛇类,最显着的标志,便是他颈部的枕鳞!

顺着大伙手指的方向,西溪同样看到了小白的枕鳞,小小的一对,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

滑滑的,手感不错!

不知为何,即便这些人说得很有道理,即便她大概能确定这条蛇真的是眼镜王蛇,可她却莫名地觉得很亲切,直觉告诉她,这条蛇绝对不会伤害她。

“天!枕鳞可是眼镜王蛇的要害,这小雌性竟然敢伸手去摸,简直不要命了!”

就当所有人以为,眼镜王蛇肯定要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西溪,却意外地发现,这蛇竟乖顺地立在原地,甚至在西溪伸手过来时,亲昵地蹭了蹭。

“莫非,这是条傻蛇?”

“是啊,比起咱们猫儿,仓鼠更容易吞吧,这眼镜王蛇怎么不吃她?”

而这边的喧闹,终于引起了游商们的注意,有人一眼就认出了盘在西溪手上的白蛇,惊愕出声:

“少东家,你怎么在这?”

“诶?少东家,你变得这么小作甚?”

“少东家,你不帮着东家卸货,盘在人家雌性手上作甚?”

“天呐!少东家,你竟然舔小雌性的手,你忘了你发过的毒誓吗?”

……

在一声声“少东家”之后,西溪只觉得手心一空,而面前却凭空多出了一名白衣少年:

“真聒噪!滚!都滚!嫉妒我有小雌性疼就直说,一个个老光棍搁这酸什么酸!”

一名脸上有着刀疤的游商迈着八字脚,一脸坏笑地走了过来,“哟呵呵……看样子毒誓真的要应验了呢!”

“毒誓?什么毒誓?”西溪认出来人,正是一直跟随她四叔游商的兄弟,因脸上横亘一条刀疤,而改名为刀疤。

据说,他之所以成为流浪兽人,与这条疤的由来颇有些渊源,所以离开部落后,便直接改了名,过往一切皆不再提。

这些年,他始终跟随四叔跑商,就连四叔追求母亲那阵,也是刀疤一力扛起游商队伍,又在四叔回归后,毫不留恋地,将话事权归还四叔。

可以说,刀疤就是四叔的左膀右臂,有他在,不仅四叔安心,就是西溪,也是安心的。

“他呀!呵……说雌性都麻烦,既矫情又无能,只有蠢货才会配妻主,更为了表明自己永世不配妻主的决心,立下誓言,说一旦违背,逢赌必输!”顺着西溪的问话,刀疤毫无保留地解释起来。

“要知道,这小子化形当日抓周,抓的就是骰子!这些年,每到一处,必入赌场,逢赌必赢,从无败绩!啧……日后,咱们的赌神大人,逢赌必输,想想就开心呀!”

白衣少年懊恼地瞪着对方,甩出一计又一计眼刀,可奈何刀疤老油条了,丝毫不受影响地将这番话说出来,更添加了不少语气词,阴阳怪气的,甭提多有趣了。

至于西溪,则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调侃她与白衣少年。

连忙摆手,“您误会了,我跟……跟,还没问你名字呢……”

“云锡。”听见小雌性主动问名,少年眼眸一亮,忙转过身来,看着对方说道。

可是,西溪接下来的话,却直接将他浇了个透心凉,“嗯……我跟云锡没有任何关系,就是见,也是第一次见呢,您可千万别误会……”没得让一代赌神跌落神坛,她也会很愧疚的!

“没见过?”在“见”这个字眼上,云锡提得老高,白皙的俊脸透着一丝血色,显然惊愕至极,又带着一抹委屈与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