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大世,盛天朝。
墓室内忽闪着几盏白烛,火光慢慢染上摇曳的紫色,在这极其阴寒之地,显得异常诡异。
“咳咳……”棺椁中的沈绒溪吐出一口气,终于能呼吸了,她觉得自己差点憋死。
睁开眼,却感觉全身酸疼,好奇怪,这是哪里?
地府?她真的死了?
“呜呜……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
“救命……”
陪葬的侍女和太监,全都跪在外室墓门前不停的哭,不停的求。
在这狭窄的墓穴之中,像是地狱的亡魂在嚎叫。
这真是地府?
她突然坐了起来,身上的铃铛响了,好奇的低头看去。
自己一身红装却坐在棺材里,要多诡异就多诡异。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一身装束。
实在无法理解现在所处的环境,难道是恶作剧?故意逗她玩?
可是她在完成刺杀目标前,游轮爆炸了呀,自己怕是真的死了吧?
疑惑不已,她起身想要看看外面是恶作剧,还是真的地狱。
猛的跳出棺椁。
“呜……”一个狗吃屎,脑袋先着了地,双脚像是被什么锁着,她上身出去了,脚还在棺中。
刚刚心事太重,竟是没注意到脚上有东西。
重新爬回棺中,撞到了脑袋,有些痛……
人死了会觉得痛吗?
应该不会!
那她……没死?!
这想法一出来,她竟然差点兴奋的要飞起,但是还是强装淡定下来。
继续看脚上的锁链。
这是什么新奇的墓葬方法?
摸了摸自己可怜的脑袋,她随手找来陪葬的簪子撬了锁,跳出棺中。
刚走到内墓室门口,就听到外墓室一阵骚动,好像是巨石被推动的声响,她便附耳去听。
“二小姐,放了我们吧,是您让我们欺负小小姐的……”
墓室外一片嘈杂的求饶声。
沈绒溪眉心微动,小小姐?二小姐?
她什么记忆都没有,却也大概猜出,外面求饶的人,绝对是欺负了墓主的人!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全都给我杀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再便是一阵喊叫,慢慢变成呜咽,最后绝了声响。
在内室听到这些的沈绒溪,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好狠毒的心思,自己用的人都不放过!
她来这墓室做什么,墓主都死了,还来扰其清净!?
看着自己面前的内室的墓门缓缓被推开,沈绒溪抱着玩的心思,又回到了主墓室的棺椁里。
一阵风动,一个女人站在了墓棺前。
“呵,沈绒溪,真是便宜你了,居然就这么被毒死了,你可知道你那一掌推得我差点废了灵根,这笔账我不讨回来,心里不畅快。
哪怕你死了,我也要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真可惜,你就算有个疼你的爹爹又如何,你不还是个废物,现在整个盛天朝都知道你是个邪祟,哈哈,死的冤吧哈哈哈……”
沈绒溪蹙眉,这人还真聒噪。
“姐姐,一个死人而已,别跟她废话,直接放狗吧!”女人身后还有个女孩,带着几分紧张,似乎很想快点解决好离开这种鬼地方似得。
“来人,放狗,我要让她死无全尸,哈哈哈……”女人一喊话,几只狼狗嗷叫起来。
沈绒溪突然睁眼,狠厉的目光扫向那女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女人脸色煞白,往后退去,可是沈绒溪却不给她机会,猛然起身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过来。
“啊……”随着一声尖叫,女人摔进了棺中,沈绒溪掐住了她的脖子。“三小姐快跑,诈尸了……”
“二姐……”身后的三小姐虽然担心姐姐,却也害怕诈尸的沈绒溪,被手下护着退了出去。
“滋,可惜了,这么好看的脸蛋,竟生了这么歹毒的心思,还是陪我下地狱好了!”沈绒溪缓缓开口,声音沉闷,带着一丝病态,配着那一双犹如死神般狠厉的眸子,吓得女人差点背过气去。
“你是人是鬼?”女人面色惊恐的看着沈绒溪。
“你猜!”沈绒溪嘴角扯上一抹冷笑。
“你居然没死!”被沈绒溪压在棺中的女人感受到了沈绒溪的温度,诧异的开口。
“还不笨呢!”
“快放狗咬死那个僵尸!”外墓室有人喊道。
几只凶恶的狼狗露出凶狠的模样。
“不行,二姐在里面!”三小姐喊道。
“不用管我,放狗!”在沈绒溪身下的女人对着外室的人喊道。
沈绒溪眯了眯眼,原本死寂的眸中有着冷冽强势的气息,狠瞪着身下的女人,不明白自己是跟这女人有多大深仇大恨。
听到狗冲进来的声响,沈绒溪欲回头看去,可是那女人不知何时摸出一把匕首,刺向了她的面门。
幸好沈绒溪反应快,侧头躲闪开,一只手打掉了她的匕首,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喉管。
匕首被打掉的那一瞬间,直直的划出棺椁直击一只凶恶狼狗的喉咙。
快准狠,毫不留情。
也不知道是沈绒溪的厉害,还是歪打正着。
那被掐了脖子的女人脸色涨红,喘不上气来。
她就要不行了。
试图挣扎,却是徒劳,不可思议的瞪着沈绒溪,这个废物,怎么会这么厉害?
沈绒溪没杀她,一掌砸晕了她,然后便闪出了棺椁,看着呲牙扑过来的恶犬。
呵,几只狗,也想耐她如何?
卷了卷身上袍子的下摆,随手从棺材里摸出一把簪子,便先下手为强,冲了过去。
约十来头恶犬,顷刻间被端了。
“呜呜……”除了呜咽,再无他响。
沈绒溪每解决一条狗,就丢进棺材里,所以那个女人,最后被恶狗压在了棺材底!
呵,她有点贪玩了,不杀人,却比杀人还可恶呢!
沈绒溪擦了擦簪子上的血迹,嘴角微微勾起。
她这人有个习惯,不怎么喜欢杀人灭口,倒是很喜欢折磨人,让人生不如死。
就比如这些畜生,她也只是挑了动脉,它们还活着,却要慢的流血而亡。
而那女人,就算死不了,也会被狗血恶心死!
这都不重要,反正和她无关。
她之所以不杀那女人,无非初来乍到,不想犯法,而且她觉得自己身世应该不一般,留着那女人,不会有错!
她脱下衣袍,将自己刚刚离开棺椁时,丢出来的陪葬品打包好了,刚想出去,就闻到了一阵浓烟,走到外室,发现墓穴入口浓烟滚滚,火星燎热!
呵,这是要烧死她?
连那个女人也不管了?
还真是亲姐妹,狠到一块去了!
沈绒溪扯了扯嘴角,明明是笑,却没有一丝温暖,满是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