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看她唾沫星子乱飞,还真的不敢靠近,离得远远的。
朱家老太一时就僵住了。
朱德全看着朱家老太在地上滚,心里猛的一紧,又有一些愧疚。
他叹了口气,开始道歉:“妈,我错了,您这是干嘛呢,地上凉,咱起来说话。”
他伸手去拉母亲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朱家老太瞪着他,眼神中既有委屈也有不满,仿佛所有的辛劳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泪水:“你走开!我不要你管!你就是嫌我老了,碍着你了!”
说罢,她又低头抽泣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格外凄凉。
朱德全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有人给我打电话说,我的论文被李婉的论文挤下去了。”
朱家老太立马不哭了:“怎么可能?”
朱德全没脸:“妈,是真的。有人告诉我,婉婉的论文……比我那篇更出色。”
朱家老太吐了一口:“呸,肯定是她作弊,妈找人举报她去。”
张怡抖了一抖。
感觉自己也没有那么恨嫁了。
这顿饭就这么在鸡飞狗跳中结束。
三人刚一出门,正好碰见了,从另一个包厢出来的李婉。
李婉本就是打算去洗手间,一时没想到会这么巧。
朱家老太当时就炸了,拉着李婉:“好啊,就是你报复我儿子是吧,今天不给我个说法就不要走。”
朱德全目光复杂:“婉婉,好久不见。”
李婉:“没看到你妈扯我吗,快把她拉走。”
朱德全就不理解了,低声训斥:“你怎么能这么跟妈说话?”
“……”
李婉:“是你妈又不是我妈,难道还要我供着她吗?”
朱德全哑然。
见朱家老太一直扯着她,李婉伸手将她扒拉开。
朱家老太往后一趔趄,摔了个大屁股墎,顿时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
李婉还真没想到她最近力气变得这么大,下意识去扶朱家老太。
谁知,朱家老太直接一巴掌甩了过来:“哎哟,你这是要推死我老婆子呀。”
“啪”的一声,李婉捂着脸,目光逐渐冰冷起来。
朱家老太心虚的看了看:“谁让你推我的。”
李婉忍了这么多年,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的她。
李婉反手一巴掌抽在朱家老太脸上,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又咣咣给对方两个大耳刮。
朱家老太脑袋嗡嗡的,耳朵里像是有喇叭在响,她当时就疯了:
“啊!我给你拼了,你居然敢打我。”
朱德全回过神来,一边去扯他妈,一边去谴责李婉:“你干什么!我从来不觉得你是个这么恶毒的女人,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李婉忍也不忍:“还说我,你简直是个窝囊废!妈宝男!垃圾玩意儿!要是我生你这么个东西,一定放在泔水桶里溺死。”
“嫁给你之前,我顶多是物质上过得艰难点,嫁给你之后,我简直把该吃的苦都吃了个遍!”
张怡在一旁听李婉骂的不重样,一时小心脏有些发颤,真有这么苦吗?
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还不忘绿茶的过来劝架:“婉姐姐,你不要这么骂师兄了。”
李婉现在看她来就来气,又伸手咣咣照着她脸来了两耳巴。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
张怡捂着脸直接懵了。
朱德全再也忍无可忍,伸手要推李婉。
而此时,身旁的包厢门被人从里推开。
“外面吵什么呢?”
伴随着这道声音,厚重的包厢门直接砸到朱德全的脸上,砸的他鼻子都歪了。
许惑装作推不动门的样子,自言自语道:“这怎么推不动呢?”
说着把门又拉了回去,再重重推开。
“啊!”
朱德全连着受了两下重击,疼的直接坐在地上。
这时候,许惑才像是注意到门外有人似的。
“哦,不好意思,刚刚没看见外面有人。”
朱家老太见自己的宝贝大儿子受了伤,一下也顾不上脸上的火辣辣了,直接喊道:“快打120!”
“赶紧报警,你就是故意的,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
这事闹得挺大,饭庄的经理都来了。
李婉等热血褪去,有些担心给许惑惹上事,想着道歉赔钱私了了。
朱家老太直接嚷嚷开了:“不可能,我要让你们坐牢,都去坐牢。”
恰好此时警察同志也来了。
李婉脸色变了变,曾经被朱家老太支配的恐惧席卷而来。
她有些后悔了,自己还是太冲动了。
突然听到旁边的许惑说:“谁说是我们打的人。”
“明明是你们自己撞到门上,还要往我们身上赖。”
许惑又指着张怡,对警察道:“这个,小三。”
又指了指朱家老太:“这个,恶婆婆。”
再指了指朱德全:“这个,妈宝男。”
随后她拉起李婉的手:“你看我这位姐姐,父母双亡,从小身体又不好,嫁过去被这一家三口逼的没办法离了婚,现在还要逼着人坐牢。”
李婉经常看病吃药,在各大医院中都有记录,很快就能查到。
那警察同志一看李婉和朱家老太脸上的巴掌印就觉得不太可能,下手这么重,咋可能是个病人。
再加上李婉身世可怜,对着朱家三人怀疑上了。
经理擦了擦汗,补充一句:“咱这楼道里有监控。”
于是警察跟着经理去调监控。
李婉刚放着的心又提了起来,她小声的问:“许小姐,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