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刚刚洒向大地,驱散了黑夜最后的一丝阴霾。
徐长平悠悠地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窗边那张柔软的贵妃榻上。
昨夜的晚饭吃的太晚,火炉燃烧得也比往常要久一些,炕上变得异常燥热,让他难以入眠,于是索性就在这榻上凑合了一宿。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伸出手轻轻一拉,将新换上的藏青色窗帘缓缓拉开。
初升还不太烈的阳光射进屋内,那些漂浮在光束中的细小尘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欢快地舞动起来,犹如一群可爱的小精灵在空中上下沉浮、嬉戏玩耍。
徐长平静静地躺了片刻后,便直接起身端坐在榻上,开始运气调息,闭目养神,进入了短暂的运功打坐状态。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他方才缓缓睁开双眼,长舒一口气,感觉全身的经脉都通畅无比,精力也恢复的不错,这才起身简单地洗漱整理了一番。
换好衣服出了卧室走进厨房,随意的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些吃食果腹后,他锁好了家门,便推着自行车离开了四合院。
门外的大街上,徐长平跨上车座,双腿用力一蹬,便向着轧钢厂的方向疾驰而去。
今天是徐长平接任轧钢厂医务室主任的第一天!
他想着要早点赶到厂里,好好把办公室收拾收拾,以崭新的面貌迎接这个全新的挑战和机遇。
沐浴在早晨略带些许凉意的微风之中,徐长平的心情格外舒畅愉悦。
没用多长时间,他便顺利抵达了轧钢厂门口。
这次,徐长平没有像以往那样径直走进宽敞的大办公室,而是转身走向旁边那间独立的小办公室门口,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迈步走了进去。
这间办公室原本是前任牛主任使用的,此刻里面的陈设依旧保留着昨日的模样:
宽大的实木办公桌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还堆放着一些尚未处理完的文件和资料;靠墙的书柜里则摆满了各种医学书籍和档案盒……
他之前过来的时候总是匆匆忙忙,从未曾仔细地观察过这间办公室。
然而此刻,当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注视着那些摆放整齐的桌椅、文件柜以及墙上挂着的规章制度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竟在心底油然而生。
正当他准备动手收拾一下,顺便查看是否有牛主任遗落下来的物品时,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却毫无征兆地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只见周芳芳满脸泪痕,涕泗横流,双手用力推着门,整个人踉踉跄跄,几乎是以跌倒的姿势冲进房间,并扯开嗓子哭嚎起来:
“徐长平,徐主任啊!求求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妹妹呀!”
徐长平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周芳芳,立刻就发现她身上外套的扣子竟然都系歪了,显然是匆忙间从家中跑出来的装扮。
见到如此情形,徐长平不禁眉头紧皱,满心疑惑地问道:“周护士,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妹妹她怎么啦?”
然而,面对徐长平的询问,周芳芳只是一味地哭泣,根本无法清楚地回答问题。
徐长平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门口,伸手将刚才被周芳芳不知是随手,还是故意关闭的办公室门重新拉开。
完成这些,他才扶着情绪近乎崩溃的周芳芳来到一旁的椅子前,让她坐下稍作歇息。
徐长平迅速找来一只干净的杯子,倒满一杯温水,然后轻轻地递到周芳芳面前,安慰道:“别着急,先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再慢慢地跟我说。”
就在徐长平将那杯温水递过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周芳芳右手的虎口处有着一道明显的伤痕,伤口周围还沾有些许血迹。
五月,门外空气里带着泥土特有芬芳湿润的气息,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从敞开的门口汹涌而入。
这阵风调皮地嬉戏着,轻轻拂过桌面,掀起那些随意散落在上面的处方笺,让它们像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在空中翻飞、舞动。
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即将上班的时刻,门外原本宁静的走廊开始变得喧闹起来,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热烈的交响乐演奏会正在缓缓拉开帷幕。
周芳芳满脸泪痕,全然不顾外面的吵闹喧嚣,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攥住徐长平的衣袖,泣不成声地哭诉道:
“徐主任,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妹妹吧,她还小呢,就是太单纯才会被坏人给骗了呀!”
面对如此激动的周芳芳,徐长平有些不知所措。他试图挣脱那双紧握不放的手,但又怕用力过猛伤到对方,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
“周护士,你先冷静一下,把手松开好不好?你这样一直抓着我,什么事也没说清楚,叫我怎么帮你救你妹妹啊!”
然而,此时的周芳芳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悲伤情绪之中,根本听不进徐长平的话语。
她依然紧紧攥着徐长平的衣袖,脑袋低垂地抽泣和哀求:\"您就答应我吧,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她这一次吧,行吗?\"
看着眼前这个近乎失控的女人,徐长平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他暗自思忖着,这周护士究竟为何这般苦苦哀求?难道她妹妹真的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
想到这里,徐长平决定试探一下周芳芳,于是轻声问道:“周护士,你别光顾着哭啊,你得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呜呜呜……呜呜呜……是,是我的妹妹被人抓走啦!”周护士那满是泪痕的脸庞,此刻显得无比凄楚,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用力地抹掉不断滚落脸颊的泪水,声音哽咽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她说些什么。
徐长平紧皱着眉头,满脸无奈的说道:“什么人抓走了你妹妹?这种事情你应该赶紧去警察局报案啊,在这里冲着我哭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闻言,周芳芳稍稍止住了哭泣,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了她。那些人说,是因为我妹妹在厂里对您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把她给抓走了。”
尽管此时的周芳芳正面对着徐长平哭诉,可实际上,对于妹妹周雨究竟为何会被抓走,以及其中的具体内情,她完全一无所知。
就连今天会来找徐长平求情,全都是因为早上大伯和大伯母急匆匆地上门,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