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黜冠军侯爵位,收回虎符,无吾之令,不得出府。”
武帝的命令一下,众人哗然,全都跪了下来替霍去霄求情,然而此刻武帝一句都听不下去,只说谁求情,就以砍头之罪责罚,不得已,众将军只能作罢。
好好的接风洗尘宴,中途散场。
霍去霄站起身时,深深看了眼国师,越过他之时,国师开口:“霍小将军,本座所说非虚,你乃天生帝命,若你想,本座可助你。”
霍去霄眸光寒凉,轻嗤:“妖言惑众,胡言乱语,故弄玄虚。”
“国师可真是禅思竭虑啊,你今日一举,到底寓意为何?”
国师笑的高深莫测:“自然是助天命所归者,夺大统,居高位。”
霍去霄冷冷扫视了他一眼,没有多余一句废话,转身离去。
国师看着人离去,轻轻笑了声,低喃:“你能活多久?”
只短短不到一盏茶的时辰,殿内的人全部散场,明姝公主出来时,看着空无一人的殿门,怔住。
“人呢?都去哪了?”
她怒容着询问守在殿门的两个宫人,两个宫人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话说:“回公主,您要找何人?是哪位将军?”
明姝公主沉着脸,想起方才殿外一片喧嚣嘈杂:“方才发生了何事?”
两个宫人对视了眼,方才讲述前一刻触目惊心令人震撼的一幕,明姝公主听完,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可能?”
低喃着转身离开,神色有些许恍然,心中觉得荒谬。
莫不是那霍家二郎,身怀不臣之心,与国师联手上演的这一幕,她是看上了霍去霄那张脸,想将人收入府中,可不代表,她会看上有如此野心之人。
父皇怎么不罚他,赐他死罪,还留着,不怕后患无穷吗?
“国师,你寓意为何?”
武帝回了寝殿,拂袖而坐,看着而来的国师,怒意覆面。
国师微微行了礼:“陛下息怒,本座也是观天象而出的结果,本座乃修道之人,对陛下的龙椅江山没有一丝兴趣。”
“嘭!”
玉杯被砸落在地,四分五裂,国师看着到脚下的玉杯碎片,眼底色彩不明,不气不恼。
“吾看你是反了,吾敬你尊你,不代表你能骑到吾头上!”
守在殿外的宫人,不知殿内发生了何事,隐约能听到争执声,陛下的怒音,但片刻之后归于寂静,也不知国师说了什么,安抚了陛下,随后离去。
霍去霄回到了府中,瞥见门外站着几个羽林骑,是奉命看守他,并无任何怒意,平静着面色进了房内。
今夜之事,无一丝风声传出宫外,也无人得知,霍去霄是因何而被废黜爵位,知晓其中之事的人,一个个守口如瓶,不敢多提一句,就怕脑袋不保。
霍去霄阴郁悬起的心弦,在看到晏初送的礼盒后,稍微恢复一丝清明,不去想今夜扰他之事,将礼盒从铜镜中取了出来。
打开后,看到是一枚玉佩,眼中盈盈凝着一层薄光。
爱不释手地将玉佩在手中欣赏了一番,看出前后的两个字,眼中绽出一抹轻浅的笑意。
“玉佩我收到了,我极喜欢。”
霍去霄对着铜镜留言,嗓音低缓:“若有机会,你可愿嫁我?”
说完,霍去霄都忍不住哑然失笑,当真是有些急了,如今自己的情况不明,与晏初不是同一时代的人,能相守吗?
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而今,浮现在心头,令他不安起来。
思索了半刻,化作一声叹息,眸色黯然:“无论如何,只要有机会,我就不会放手。”
低语着,紧紧将玉佩握于手中,眸中闪过各种情绪。
翌日,霍齐光上门,神色焦急,却被羽林骑拦在门外,仆从来禀后,被拒之门外,霍齐光只能悻悻而归。
不多时,明姝公主到来,羽林骑没在拦着,大摇大摆地进了将军府中,明姝公主直朝霍去霄的居所而去。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明姝公主已经想开了,她可不管霍去霄有什么样的心思,胆敢觊觎大汉的江山,她就碾死他。
若臣服于她,乖乖当她的面首,她不介意保他一命,今日上门,为了就是此事,信心满满,自信盎然,笑容满面,所有笑容在被拦在门外一瞬,凝固僵住。
“公主请回,臣如今反省自过,没有陛下的赦令,不得见任何人。”
隔着一扇门传来冷然凉淡的声音,古井无波,拒人于千里。
明姝公主抓紧了袖角,不屑的笑了声:“霍二郎,你可知我今日来由?我也不拐弯抹角,只要你答应从了我,我可以向父皇求情,保你一命。”
没有得到回答,冷淡地不屑于回答她,明姝公主又一阵气结,火气凝了一肚子,厉声下令:“把这门给我砸了!”
宫人动作迅速,二话不说找东西砸门,身怀武功的护卫,直接用脚踢门。
“嘭!”
一声巨响,门被踢开。
屋内,霍去霄听见动静,迅速地将铜镜藏起来,以及晏初送的玉佩,随手抽起一旁的竹简,作看兵书状态。
明姝公主到跟前时,眼都没抬一下:“公主何故砸了臣的门?”
明姝公主气势汹汹,一手拍在了漆案前,居高临下睥睨着靠着坐几上的少年:“霍去霄,我再问你一遍,从还是不从?”
“臣不知公主在说什么。”霍去霄放下竹简,后知后觉地起身行礼。
明姝公主冷哼一声,招了招手,身后一个宫人将帛书展开:“
制诏御史……”
是赐婚诏令。
待宫人念完,明姝公主扬了扬下巴:“不从又如何,我有父皇的赐婚诏令,选个吉日,我们即刻成婚。”
霍去霄眼眸微抬,对上了明姝公主的视线,冷然道:“臣拒绝,臣不会娶公主,您逼迫,臣也不可能答应。”
明姝公主得意的神色僵了一瞬,看着霍去霄没有一丝喜色的神情,气笑出声:“你胆敢拒婚?你是不想活了吗?”
霍去霄神色坚决:“公主您就算逼死臣,臣也不可能娶你,何故相逼,强求只是怨偶。”
“霍去霄,你上次耍我之事,我都未计较,你又当面拒婚我,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死活。”明姝公主面容满是怒意,三番五次被驳了面子,隐忍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