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登门,陆流飞这个主人不仅清醒着,还围着沙发上无意识的人端盆送水忙前忙后。
倒是把人搬回来的泽叔,正叉手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连他们两个进门都没反应。
沈玉堂不知道瞬移这种玄幻的事当着陆流飞的面儿说好不好,本来想来“盘问”泽叔的话,一时也没法开口。
只得将注意力转移到一反常态的陆流飞身上。
“陆少爷,中午看你做饭就够叫人惊讶的了,现在您连?”沈玉堂比划比划,“伺候人的活儿都包圆儿了?”
陆流飞正给李淳明卖力地擦脸又擦脖子,完事又随手抹一把自己额头上累出来的汗,听到沈玉堂的话,叉着腰长吐一口气,而后“啪嗒”一声,把帕子摔进了盆里。
他用力过猛,水花一下子溅起来,沈玉堂多余但是谨慎后撤一步。
引得陆流飞白他一眼。
“做饭是爱好!伺候人这活我哪干过!”陆流飞咬字很重,气息不稳,听着像是气的。
“还不是因为他一不舒服就挠我沙发!哪里来的癖好...这可是我老爹给我买的!”
“…那你把他放床上不就好了。”
“那不行,我父亲送我的席梦思岂能让他人安睡。”沈玉堂忍不住吐槽这个远近闻名的爸宝男。
“叔,你到底把他带回来干嘛啊?你能不能管管他!”李淳明又开始哼哼唧唧地挠沙发了,陆流飞险些一蹦三尺高。
“挠坏了叔再给你买一个。”泽叔垂目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地应付陆流飞。
“那能一样吗?你就不能带他去医院吗?!非扔这干什么!我家是你的抛尸地吗叔!”
沈玉堂和司琻默不作声,找了个位置坐下看戏,好久没见陆流飞发火了。
陆流飞通常很好说话,平日里多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的样子,生气也不会骂什么恶毒的话,更多是气势取胜。
比如现在,突然的一声暴喝,泽叔都被震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看他。
“别大呼小喝的,能不能沉住点儿气。”泽叔压着嗓子训话,“那能不能把人送到医院,我心里还没数吗?就一个破沙发看把你急得。”
“那是我爹给我买的!”
“诶行行行!你看他不顺眼你就给他撂地上行了吧!”泽叔一张帅脸皱出了苦瓜相,“这把你惯的,还你爹给你买的,沙发上躺这人还是你爹朋友呢你怎么不说了??”
泽叔训完,屁股都没挪一下,陆流飞虽然气得团团转,但是也没胆把他爸的朋友撂地上。
黑着脸继续照顾李淳明。
“回头多给我爹要点钱…”陆流飞忿忿。
沈玉堂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心里急得不行,掐着陆流飞去换水的间隙,上前戳了戳泽叔:“叔你到底想干什么?”
“坐着等。”
泽叔皱着眉头,言简意赅且语气不善。
沈玉堂无辜吃瘪脸腾地一下红了,但是没发作,听话稳稳坐了回去。
这时候司琻忽然捏了一下他的手,往他的手里塞了个东西。
沈玉堂低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匆忙揣进兜里。
是他老家院子的钥匙,上面挂着沈鑫亲手雕的紫金葫芦挂件。
但是怎么会在哥这里?
沈玉堂疑惑,偏头,对上司琻给他使眼色。
泽叔塞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