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庄园。
老者叹了口气。
“唉,天罡境的品级之间差距很大,除非拥有能帮助他们跨越品级的神兵在手。”
“但还有一种情况,那就如高青阳这般,凝练出世间最强的剑意。”
“他的剑意,便是最强的神兵。”
陶安在祖祠下默不作声。
老者看着遥远天边的那朵黑云,眼神愈加复杂。
“剑意这种东西可以化作世间任何形态的物质,也就是所谓的,一草一木皆,可为兵。”
“他手中无剑,但思绪一动,身周百里,皆可为剑。”
“更何况,他还有一把真正的剑。”
说到这,老者再次叹了口气。
“这种人不好惹啊,他们捅了大篓子,最后还要害的我这把老骨头过去说情,陶安,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不用过问我的意见,该杀则杀。”
祖祠底下的陶安微笑点头。
“有老祖宗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老者也点了点头,飘然离去。
……
这边。
高青阳弹了一下烟灰,撇嘴道:“跑得挺快,但我也没想过要杀他。”
秦风终于从震惊里回过神,结结巴巴道:“那,那个陶奋,没受伤?”
刚才那把雷剑,威力极其可怕,正面轰在那天罡下品的李淳身上,竟直接将那李淳轰成渣滓,彻底蒸发。
而那陶奋距离雷剑范围很近,按正常来说,以陶奋不到天罡境的体魄,在如此近距离下被雷剑的力量波及,不死也要重伤。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陶奋非但没有受伤,完好无损,在李淳身死的一刹那,竟然反应过来转身就跑了。
这说明什么?
秦风看着身穿燕尾服一副风骚打扮的中年男子,心说:这说明他把力量控制的非常完美,甚至堪称可怕。
“小子,我没想过要杀他,但你也不想吗?”高青阳转过头。
“啊?这,多谢前辈提醒!”秦风先愣了下,然后心中一喜,作势就要朝陶奋逃跑的方向追去。
但就在此时,突然有一个身影从远方飞来。
秦风皱眉。
高青阳则是冷笑一声,说道:“最烦和这种老不死的打交道。”
陶家那位老祖缓缓落地,恰好落在秦风的面前。
秦风后退两步,和对方拉开距离。
老者却对他露出友善的微笑,说道:“小伙子,你很不错,陶安很好看你。”
秦风挑眉,大概猜到来人的身份。
老者转而看向高青阳。
“小高。”
“给你一次机会,重新组织一下你的语言,你叫我什么?”
“额,高先生。”
高青阳这才满意的点头。
老者笑出褶子,“高先生,我来,是为了澄清一件事。”
高青阳捏着烟蒂,在嘴里嘬了一口,烟灰洒落在黑色燕尾服上,他伸手打了打,高雅有些嫌弃的挪了两步,来到秦风身边,选择和秦风并列站在一起。
高青阳撇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老者淡笑道:“之前李淳说过的话,不代表我陶家的意思。”
高青阳挑眉,“就这?”
老者点头。
高青阳掏了掏耳朵,冷笑道:“我不是傻子,你们姓陶的也不是蠢蛋,这种事情,谁会当真?哦,刚才逃跑的那个除外,不过说起来也怪啊,老东西,你出了名的狡猾,怎么会培养出这么蠢的后代?”
老者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树是越长越歪,肯定要定时休整一下,这次刚好是个机会。”
高青阳撇嘴,不再言语。
老者转头看向秦风。
“小伙子,你应该回天行盟了。”
秦风也撇了撇嘴。
他看出这老者的身份,也看出了对方的境界。
天罡下品。
想不到陶家竟然还有一位天罡境,不过一想到有关于这位老者的传说,他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
老王八活得久了,也能成精。
但你一个天罡下品,用这种命令的口吻来跟我天罡中品说话,倚老卖老?你也没这个资格吧。
秦风转头看向高青阳。
高青阳冷哼,没搭理他。
秦风再看向高雅。
高雅咳嗽一声,“咳!”
但她刚准备开口说话,高青阳便率先打断她。
“别乱说话,这陶家虽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但他如果真敢杀过去,我就敢拿这颗脑袋给你打赌,他绝对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哦,也许根本就出不来,就地埋了倒也省事。”
高雅怒道:“那你不管吗?”
高青阳耸耸肩,“我管他作甚?又不是我女婿。”
高雅气得想冲过来揪他衣领。
高青阳连忙后退,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便直接化作流光飞到天上。
“傻闺女,你自由恋爱我不管,但必须要有个名分,你自己,耗子尾汁!”
高雅气的原地跺脚。
秦风则下意识擦了擦额头冷汗。
额,这位准岳父,好像是在点我?
……
陶家庄园。
一道狼狈的身影跌落在祖祠门口。
正是陶奋。
他双手撑地,费了好大功夫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可还未站稳就一口鲜血喷出来。
鲜血喷洒在门框。
他能飞行,并不是因为境界,而是因为一种名为《云掣》的身法类武技。
大家族的底蕴很深厚,而他身为家族之主,自然拥有大量的高品级武技神通傍身。
但这种能维持长时间飞行的武技对自身消耗极大,再加上刚才他被雷剑的余波震伤,所以才会一落地,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这时,距离祖祠有大概八百米的位置上,有一棵上百年份的老梧桐树,那茂密的树冠中,有一根黑黝黝的枪管,静悄悄的冒出头,瞄准了这边。
这位陶家的当代家主强忍着胸口疼痛,伸出手,扶住门框,望向里面。
他没有注意到那棵树,只是眼睛通红,内心完全被愤怒所占据。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一个小小的秦风,为什么,竟然会在这么短时间,就突破到天罡中品?、1”
“他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陶奋声音颤抖,带着愤怒,表情也变得有些扭曲。
祖祠内空荡荡的。
他深呼吸,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丹药一股脑全塞进嘴里,呼吸才终于平稳下来,伤势也好转许多。
“高青阳!”
“你真当你是天下无敌吗?哼,你真当我陶家怕了你不成,这次我若蝉联家主宝座,我必定,必定要利用家族所有资源和人脉,我要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陶奋眼睛已经被气的血红。
他走进祖祠的门。
他想蝉联家主宝座。
那么,就必须先解决一个人。
他只有解决掉那个人,才能保证整个陶家,再也没有谁能和他争抢家主这把椅子。
突然,前方有个人,从地下室的通道口走出。
陶奋瞪眼,然后看清楚对方是谁,嘴角便勾起冷笑。
“呵,陶安,你还是戴罪之身,被关押地牢,谁允许你出来的?”
这个人,正是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