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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府,白瑾兮没有着急找云墨漪要账本,她知道云墨漪不会赖账的。

她之所以给自己的那参王庄的分部,八成也是因为邹小草的事情,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那家参王庄的分部主要就是对接参王庄的,邹小草在她看来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所以参王庄那边,她确实可以直接放权给自己,这样在人前还显得她云墨漪确实在为自己考虑规划。

果然,一周后,天冬就把几本厚厚的账本送来了毓秀斋。

“小姐,这本是今年的账本,那本两本是前五年的,夫人说有什么不懂的让您直接去问她就行了。”

天冬指着面前的账本,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白瑾兮接过账本,随意翻了几页,上面的情况很不乐观,也就是基本维持收支平衡罢了。

“嗯……辛苦云姨了。你回去吧!”

白瑾兮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天冬,慢悠悠开口。

其实云墨漪没把账做成亏损,确实让白瑾兮有些意外,看来她是真拿白家产业当成自己的在管着呢!

白瑾兮把账本随意丢给了半夏,让她放起来。

半夏不解,问道:“小姐,您不看了吗?”

白瑾兮好笑的看着她道:“这些要么是真如此,要么就是云墨漪做好的账,不看也罢。明天我们去参王庄看看就知道有没有问题了。”

“原来如此,小姐真聪明!”半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乖巧的把账本放到一个箱笼里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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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白瑾兮让半夏带上账本,一起乘车赶往参王庄。

云墨漪的人还是第一时间跑到喜林苑进行汇报。

“呵,还真是沉不住气,昨天刚拿到账本,今日就急匆匆往参王庄去了。”

云墨漪看向窗外万里无云的碧空,自言自语。

随后挥挥手,示意让天冬拿几个铜板做赏钱,打发那人退下。

“娘,会不会被查出来问题啊?”陆以安有些担忧的问。

自入住白府以来,他的生活水平大幅上升,出入乘车,穿丝绸锦缎,佩翡翠玉石,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因此他知道,自己娘肯定没少从白家捞好处。

云墨漪看向陆以安,满眼疼爱的轻笑道:“我儿不用担心,娘有分寸。这白府以后都是我们的,娘此时做手脚亏空它又有何好处?”

她坐到梳妆镜前,左右看了看自己今日的妆发是否整齐,然后满不在乎的继续道。

“那白瑾兮要查就尽管查,我可一直都是很认真打理这些产业的,若是有问题,那也只能说店铺里的人欺上瞒下了。”

“可是姨母那边……”陆以安想到魏夫人,有些担心她会把云墨漪卖出来。

“她?当初我支持她男人掌管参王庄收药的事情,不过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谁知她心那么大,套了我的话用来讹诈白家,白瑾兮要是想收拾她,就随她。”

见陆以安还是有些不安,云墨漪想了想,起身走到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决定仔细解释一番。

“安儿,我知你心中不安,是认为我在算计白家。”

见陆以安微微点头,云墨漪唇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

“但是正因为我对白家有所图,才更加不会让它出事。我这两年做的所有事情,放在明面上都不会有任何问题。你懂了吗?”

今日天气不错,天很蓝,只有很淡的几抹云在空中飘着。初春时节气温已经不那么冷了,白瑾兮透过车窗看到外面正开的迎春花,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

白瑾兮一行人出城后过了半个时辰,渐渐就看到参王庄的影子了。

此时参王庄中没什么人,青壮年劳动力都出去采药了,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留在家里做些简单的炮制工作。

看到有马车来,众人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伸头观望。

“哎呦,这不是白府的张小哥吗?”

那日陪邹家人上堂的一个中年妇人认出赶车的是张泽,连忙殷勤的跑上前打招呼。

她看了看车厢,压低声音问道:“这是……白小姐?”

见张泽木着脸点了点头,她连忙绕道马车后方,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对里面说道:“白小姐,您是来找邹小草的吧?她在乡老那里,我给您带路吧!”

“好的,麻烦大娘了。”白瑾兮撩开车帘,对着外面的妇人微微一笑。

“哎,不麻烦,不麻烦!”然后她一路小跑着,带着张泽往庄中央一处四四方方的大院子去。

“乡老!邹小草!白小姐来了!”

才刚靠近,妇人就朝着那院子里喊了起来。

白瑾兮和半夏下了车,站在一旁安静的等人出来。

附近人家听到声音,也都开门出来,她们都很感激白瑾兮给大家的药材涨价,伸长了脖子远远看着,但没有任何一家主动上前打扰。

嘎吱一声,中间那院门打开,邹小草扶着颤颤巍巍的乡老从院中迎出来。

“白小姐今日到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白瑾兮也连忙走上前,微笑道:“让小草来开门就行了,乡老您亲自来迎,真是折煞晚辈了。”

邹小草闻言全然不觉得被轻视和冒犯,微笑着向白瑾兮点头,然后扶着乡老回身,领路往院子走去。

见白瑾兮即将进入乡老的院子,开门出来看的几户人家终于有人忍不住,喊了出来:“白小姐,谢谢您!”

“白小姐,您是我们的恩人!”

白瑾兮脚步微顿,回身看向她们,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迈步进了院子。

乡老的院子是参王庄第二大的,院子里地上晒着些草药和粮食,整个院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正对面是一间略宽敞的待客厅,里面正中间是一张供桌,供着的是药王孙思邈的画像。画像前的一个黄铜香炉里正点着一支香,一缕青烟缓缓上升,这一切看上去宁静又美好。

供桌正前方是一把紫檀椅子,再往前是两排酸枝木的椅子,一左一右对放着。

乡老伸手比着最前方那张紫檀椅,请白瑾兮上座。

白瑾兮连忙摆手推辞,谦让再三,终是劝住老人家坐了上去。

“咳咳……白小姐,不知您今日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