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燃灯道人哪还能按捺得住,证道至宝,不容有失。
当机立断,驾驭着一道璀璨的金光,向着西岐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闻道人悠然自得地与申公豹汇合。
申公豹一见到闻道人,立刻快步迎上前问道:“老师此番,可将那棘手的马善收伏了?”
闻道人也不言语,只是缓缓从袖中取出那盏青铜古灯。
申公豹抬眼望去,只见原本空空如也的灯芯槽中,此刻正有一苗诡异的火焰轻轻摇曳。
火焰呈幽邃的紫青色,而随着它的出现,周围的温度竟陡然下降了几分,丝丝寒意弥漫开来,让申公豹不禁打了个寒颤。
闻道人缓缓开口道:“这马善正是此物,乃是灵柩灯芯所化,此火便是幽冥鬼火。”
申公豹道:“灵柩灯灯芯,这不是燃灯道人的法宝?老师这般……”
话还未说完,闻道人便抬手打断,脸上露出一副老友间亲密无间的神情,说道:“这燃灯道人,可是贫道多年的至交好友,他向来乐善好施。想当初,贫道收徒李靖之时,正愁缺个法宝赐下,燃灯道友二话不说,大手一挥,硬是把‘黄金塔’塞到贫道手中里,解了贫道当时的燃眉之急。如今呐,他定是知晓我这法宝尚缺灯芯,于是‘忍痛割爱’,如此情谊,贫道实在是感激不尽呐。你说对吧,燃灯老友。”
当闻道人这一番调侃之言落地,刹那间,一道刺目得让人无法直视的金光毫无征兆地绽放开来。
伴随着这道金光,一股汹涌澎湃的灵气如决堤的洪水般四溢而出,周围的树木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摇摇欲坠。
只见燃灯道人周身裹挟着那恐怖的灵气,如同一尊从天而降的怒目金刚现身于二人眼前。
此刻的燃灯道人全部注意力都紧紧锁定在闻道人手中的那盏青铜古灯上。
“闻道人!”
燃灯道人咬牙切齿地喝道。
“你先是巧取豪夺,夺了贫道的黄金塔,如今又故技重施,抢了贫道的灯芯,还在背后肆意编排贫道!你究竟是何居心!”
燃灯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气得已经到了极点。
闻道人面对如此盛怒的燃灯道人,却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全然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道:“哟,老友,你这又是何必呢?失了个灯芯,还发这么大的火气,要是气坏了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燃灯道人闻言更是大怒,准圣气场全开,威压如汹涌浪潮般翻涌,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闻道人碎尸万段。
闻道人大袖一挥,护住快被燃灯气息压趴的申公豹。
看向燃灯道人,平静的眼神中一道杀机一闪而过。
虽说本尊金灵曾交代不让自己处置燃灯,但是其主动送上门来送死,可就怪不得自己了。
此刻,燃灯道人对上闻道人那看似平静却暗藏波澜的双眼。
在这一瞬间,他敏锐地捕捉到闻道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这一丝杀意,瞬间点燃了燃灯心底警惕。
燃灯道人心中大惊,刹那间意识到,这或许就是闻道人精心设下的圈套。
上一次二人交手,自己险些丧命,亏得自己及时抽身。
若现在自己真的冲动动手,恐怕今日便要葬身于此。
这般念头在脑海中飞速闪过,燃灯道人的脸色瞬间变幻数种,从愤怒的通红,到惊恐的煞白,再到此刻强装出来的平和。
只见燃灯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抖动,努力挤出一副笑容,说道:“道友所言极是,不过是个灯芯罢了。想我修行多年,竟还如此执着于一件器物,实在是惭愧。”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中缓缓收敛周身气势,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再激起闻道人哪怕一丝一毫的杀意。
闻道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心里暗道一声可惜,看着燃灯道人道:“燃灯道友能这般想,实在是再好不过。咱们修行之人,讲究的就是个顺应天命、心无挂碍。这灯芯既然已与我这青铜灯盏有了这般机缘,又何必强行拆散呢。”
燃灯道人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依旧保持着那副和善的笑容,说道:“是啊,是啊。今日之事,就当是我一时糊涂。只是这灯芯跟随我多年,骤然分离,难免有些不舍。此刻落入道友手中,也是天意。”
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与闻道人之间的距离。
申公豹站在一旁,目睹这戏剧性的一幕,目瞪口呆。
从未见过平日里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燃灯道人,竟会在闻道人面前如此示弱。
燃灯道人又寒暄了几句,见闻道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找了个借口,说道:“今日突然想起还有些修行上的紧要事,需要贫道即刻回去处理。就此告辞,改日再与道友把酒言欢。”
说罢,他化作一道金光,瞬间消失在原地。
金光消失后,申公豹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师,燃灯道人此番离去,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吧?”
闻道人微微摇头,神色悠然,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说道:“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弃。不过,他修为不如贫道。”
闻道人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没办法,贫道就是这么强大。”
回想起无论本尊还是自己,三番四次这般戏弄燃灯道人,老是逮着燃灯道人一个人薅羊毛,闻道人心里突然感觉有点怪不好意思哩。
随后闻道人成功收伏马善,返回西岐。
殷商这边,探马如一阵疾风,匆匆奔入中军大帐,高声禀报道:“启禀大千岁,马善将军奉命追赶姜尚,可就在追至半途之时,不见踪影。小的不敢擅自做主,特来请令定夺。”
殷郊听闻,心下满是疑惑。
这马善勇猛异常,且法术不弱,怎会突然消失不见?
略作思忖,当即传令道:“速速点炮出营!本殿下今日定要与姜子牙一决雌雄,看他到底使了什么鬼把戏!”
另一边,闻道人刚收了马善归来,便与众人齐聚一处,共商解决殷郊应对之策。
姜子牙神色凝重开口道:“殷郊被玄阴子一番花言巧语蛊惑,如今已然反叛,这可如何是好?”
正说着,又有探马火急火燎地奔入营中,道:“报!有殷殿下在城外叫阵,请求丞相出城答话。”
闻道人听闻,转头看向姜子牙,说道:“子牙公,此番你前去应敌。你身怀杏黄旗,此乃极品先天灵宝,防御力非凡,有它庇佑,定可保你安然无恙。”
姜子牙当即传令,召集众人出城迎敌。
“殷郊,你违背师命,逆天而行,如今大错已然铸成,犁锄之厄怕是难以避免。本丞相劝你及早放下兵器,归降西岐,也好免受皮肉之苦,免得日后追悔莫及。”
殷郊闻言,顿时怒发冲冠,破口大骂:“你这卑鄙匹夫!竟敢将吾弟殷洪化为飞灰,此仇不共戴天,我与你誓不两立!”
骂罢,殷郊双腿一夹马腹,纵马向前,手中画戟直刺姜子牙。
姜子牙神色镇定,不慌不忙地举起手中宝剑,迎了上去。
刹那间,两人你来我往,战作一团。
温良见殷郊与姜子牙激战正酣,当下催马扬鞭赶来相助。
哪吒见此,脚踏风火轮,周身火焰烈烈,似离弦之箭般迎上,双方瞬间战作一团。
温良怎是哪吒对手,见难以在武艺上胜过哪吒,心中一狠,猛地祭起白玉环。
那玉环闪烁着清冷光芒,如流星般朝着哪吒袭去。
本以为这一击定能让哪吒措手不及,却不知哪吒手中亦有乾坤圈这等法宝。
哪吒见状,直接将乾坤圈祭起。
刹那间,两件法宝在空中猛烈碰撞,只听一连串清脆声响。
金属性乾坤圈撞上玉制的白玉环,白玉环哪堪抵挡,瞬间被打得纷纷粉碎。
温良见自己苦心祭炼的法宝被毁,顿时睚眦欲裂,怒声大叫:“伤吾之宝,此仇不报,我怎肯罢休!”
说罢,红着眼再次挺枪朝着哪吒杀去。
几个回合下来,哪吒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将手中金砖奋力掷出。
金砖裹挟着滚滚热浪,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正中温良后心。
温良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往前猛地一晃,好在他骑术精湛,勉强稳住身形,未曾闪下马来。
深知自己绝非哪吒敌手,此刻保命要紧,当下拨转马头,方欲逃回本阵。
哪吒见温良要逃,露出一抹冷笑,随即乾坤圈再次出手,瞄准温良脑袋。
只听“嗖”的一声,不偏不倚,正中温良。
温良惨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当场气绝身亡。
殷郊在远处瞧见温良死于马下,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立刻祭起番天印,那番天印瞬间化作一座小山般大小,朝着姜子牙狠狠砸去。
姜子牙见番天印来势汹汹,不敢怠慢,赶忙展开杏黄旗。
刹那间,万道金光从杏黄旗中绽放而出,无数朵白莲从金光中涌出,层层叠叠,将姜子牙紧紧护在其中。
番天印被那万道金光和千朵白莲抵住,悬在空中,无论殷郊如何催动,都无法落下分毫。
姜子牙趁此机会,祭起打神鞭,正中殷郊后背。
殷郊只觉后背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整个人从马上跌落下来。
杨戬一直在一旁等待时机,见殷郊落马,大喜过望,立刻冲上前去,欲取殷郊首级。
就在这时,张山、李锦二将从斜刺里杀出,拦住了杨戬。
待杨戬与张山、李锦缠斗之际,殷郊强忍着疼痛,施展土遁之术,化作一道土黄色光芒,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