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你侬我侬的腻歪,齐飞飞的眼睛突然瞪大,看着前面。
霍盛不知道她看见啥了,也本能的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可惜他看不见四合院外边。
豹子拖着后腿,艰难的从树林里走出来,看着筋疲力尽的。
后腿肿的厉害,这条腿都要有另外那条后腿两个粗了。
它大概是发烧了,眼睛不再那么明亮,甚至有些恍惚。
艰难的走到血地边上,低头嗅着,不知道想找到什么。
一圈一圈的来回嗅探,眼里的光似乎更暗淡了几分。
到最后,它居然发出了轻轻的“呜”声,似是在哀叹。
齐飞飞看的有趣,没想到它不止是精明狡诈,睚眦必报,还多愁善感。
它最后趴在了齐飞飞进四合院的地方,头搭在前腿上,眼神迷离, 不知道在想什么。
齐飞飞很奇怪,它伤的这样重,不去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却赤裸裸的趴在这里。
这是怕别人找不到它吗?
突然齐飞飞隐隐听见枪声,极其细微。
那些人明明是在追它,它在这趴着,那些人却在很远的地方。
它把人都甩开了,自己绕了回来?
它是怎么做到的?
它想干嘛?
齐飞飞出了四合院把它薅了进来。
她没看见,在那一瞬间,豹子睁开了眼,眼里带着一丝精光。
齐飞飞把它泡进了温泉小溪里,边给它清洗,边检查伤口。
动物们现在看见齐飞飞带啥回来都不惊讶了,也不害怕了,谁能比老虎更吓人?
一个个都围过来看热闹。
“刀”对它可是印象深刻,当初自己抓狍子,它就在旁边看笑话。
不只它,猞猁一家都认识它,它可是抢过自己一头鹿的。
……
猞猁一家都不欢迎它,“刀”第一个往齐飞飞怀里钻,不让她给它洗澡。
其它猞猁也有样学样,一个个往上拱,都已经是大猞猁了,甚至比野猞猁长的更大,更健壮。
齐飞飞抱一个都满怀了,一堆围着她,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齐飞飞只好哄它们,“好了,好了,别这样,它干了坏事儿,我打它屁股,以后让他帮你们多抓几只鹿。”
它心眼儿多,肯定能抓更多猎物。
几个猞猁不依不饶的,阻挠着齐飞飞。
齐飞飞没办法,喊了霍盛来给豹子处理伤口。
豹子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霍盛,看样子还不大信任他。
霍盛,“我也可以不管你,子弹长在骨头里也没大事儿,就是以后不能用力,动不动疼一下,死不了。”
齐飞飞拍霍盛一下,“好好给它弄。”
又对豹子说,“进了我这里,你愿不愿意都是我的豹了,以后要听话,要跟大家好好相处,配合打猎。
投机取巧可不行。
那我可真会打屁股。”
齐飞飞说着,用严厉的眼神跟豹子对视。
豹子直视着她,一点儿不躲不闪。
它知道齐飞飞救了自己的命。
这个恩情比啥都重。
它见过齐飞飞和猞猁一家的相处,有一个这样的人和一群猞猁做伙伴,远比自己单打独斗好太多。
齐飞飞伸手穿过猞猁墙,摸了摸它的头。
“放心,他很会取子弹,忍一忍就好。”
齐飞飞没有给它用麻药,霍盛挖子弹的时候,能看见豹子浑身都在哆嗦,可他一声也没叫。
“还真是条汉子!”
霍盛把它洗干净,擦干,上药包扎好伤口。
让它在草地上休息。
齐飞飞公平的也给它煮了病号粥。
这一折腾,耽误了好一会儿。
齐飞飞出四合院的时候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撒开腿,往县城狂奔而去。
勘勘赶上去往北大荒方向的货车。
她走的潇洒。
机械厂和镇上着实兵荒马乱了一阵子。
天天晚上都安排人守夜,白天又派人出去搜山。
一连几天都没找到猞猁和豹子的痕迹。
后来几天上山的人也放松了下来,不死盯着猞猁和豹子了。
齐老七和孙剑各带着自己的人开始打猎。
齐老七知道这棕熊出了仓今年就不会再蹲仓了。
没打到,心里总是惦记着。
现在齐飞飞没回来,可有吴涛和周大年他们,这可是打过老虎的。
几个人都有点儿放不下这头大棕熊。
孙剑那边也想搞个大的,只是他的人手不硬,就跟吴涛他们联系,大家一拍即合。
估摸好大棕熊的大概位置,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山。
围了一个包围圈,都掐着枪,慢慢往里搜。
包围圈越来越小,狗仗人势在前面闻闻嗅嗅,给齐老七他们带路。
大棕熊身躯庞大,每天需要大量的食物来补充能量。
白天大多时候他它都是在四处寻找食物。
偶尔捉个狍子啥的,大多时候是捡掉落的坚果或者冻在树上的野果子。
大棕熊正在撸冻在树上的枸杞子,嗅到人的气味,想逃的时候,山下各个方向都有人了。
它弓腰一伸就往山顶跑。
它一跑,下面的狗和人都加速往上围拢,不再隐藏踪迹,人声狗声喧闹起来。
倒霉被圈在包围圈里的动物不是只有它,还有那几只狼,野鸡兔子,狐狸……
有洞的还好,能回家躲躲,没地方猫的就惨了。
野鸡吓的扑啦啦的乱飞,上树也难逃吃枪子儿的命运。
有兔子吓懵了,没来得及回家,也被打死了。
松鼠也迅速躲回树洞,头都不敢探一下。
就连乌鸦都吓的没处躲没处藏的。
……
要说人类是最残忍,最危险的动物。
残忍起来,就跟恶魔降世一样,真是一个活口不留。
只要搭上影儿,能打就打,除非枪法不好,实在没打着,绝无手下留情一说。
都怕自己的猎物比别人少了。
一时间山上热闹非凡,枪声此起彼伏。
几头狼躲在洞里,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几只傻狍子傻傻的乱跑,不知道该往哪里逃生。
很快被人扛在了肩上。
大棕熊的速度很快,可山顶没有退路,后面的山立陡石崖的。
人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它惊恐的对着下面愤怒的咆哮,希望能把人吓跑。
可惜现在人多势众,没人害怕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