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见关礼咬死不承认贩卖文物的事,也不跟他磨时间,直接去他家抓关校长来问话。
关校长正躺在炕上发愁,儿子被抓起来,他拖着病体四处求人,打探消息,可没人愿意帮他,着急上火的,饭也吃不下,病情越发严重了。
几个工作人员一进屋,他就预感到了不好,心跳开始急剧加速,工作人员没有跟他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
“你和你儿子关礼涉嫌贩卖文物,编造谎言,污蔑他人,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关校长又急又恨,一句话没说出来,不停的咳嗽,一口接一口的吐血,眼看人就拿不成个了。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抬去了镇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关校长已经失血过多休克了,呼吸微弱,卫生院没有合适的血浆可以输血,急忙组织人验血,献血,好不容易输上血,关校长又呼吸困难,心脏骤停,医护人员忙的满头大汗,最终也没能留住关校长的生命。
关校长媳妇儿发出一声长嚎,“你扔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活~哟~!”
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嚎不止,关俊也趴她妈身上哭的抽抽噎噎。
工作人员没审讯成,在卫生院耽误了半天,最后还帮关校长媳妇儿把人弄回家,家里只剩下母女俩,哭哭啼啼根本没法问话,一问三不知。
调查工作停滞下来,可据牛二说,齐飞飞手里有价值不菲的古董,这是国家财产,自然是要追回。
工作组一边继续审讯关礼,一边派人进京去找齐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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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飞飞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在楼下遇到了老大娘。
老大娘手里还拎着洗脸盆,“哎呀!这不是老齐家飞飞吗?这是回来订亲来了?”
齐飞飞停下了脚步,笑着打招呼,“大娘你好。”这事左邻右舍都知道了?
老大娘,“你婆家那边说他家条件特别好,是真的吗?”
齐飞飞微笑着,“他家~谁说的啊?”不像是反问,倒像是害羞。
老大娘,“还瞒着我们呢?他家一个婶子过来打听,亲口跟我讲的,还能给你调回来上班。真不错,恭喜你啊!不用再去山沟里吃苦了。”
齐飞飞,“还没一定呢!要是成了,我请您吃喜糖。”
齐飞飞大大方方的回了家。
房门是锁着的,齐飞飞没有钥匙,拿出螺丝刀子几下就把门撬开了,进了屋。她得先找找她妈妈留给她的东西。
齐飞飞先去了陈翠屏住的房间,房间不大,一张床两只箱子,箱子上都上着锁,齐飞飞拿螺丝刀子把箱子鼻儿卸了下来,轻松打开了箱子。
夫妻俩一人一个箱子,齐大河的箱子里都是衣物,没有其他东西。陈翠屏的箱子里,有几件八成新的衣服,两瓶罐头,一包白糖,几块新布,还有一些新布头,成桄的白线,还有一个针线笸萝,里面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其中有一个手绢包,里面是三十多块钱。
齐飞飞把箱子全翻了也没有首饰。
她喊白芷,“白芷,白芷,没有首饰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白芷淡淡的声音,“床下。”
齐飞飞趴地上往床下看,一个挨一个的纸壳箱子,里面分别装着穿破的不能再破的旧衣服,不穿的旧鞋子,她和齐国梁上学时用过的旧课本……
齐飞飞拉出来一个没有首饰盒,拉出来一个没有,直到最里面,一个纸壳箱子里面放着夏天钉窗户用的纱窗,下面是一个木头盒子。
齐飞飞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颠一颠,还挺沉,带着一个小锁头,齐飞飞使劲儿一拉,锁头就开了。里面是一个镶嵌着螺钿的红漆盒子。
齐飞飞摩挲着首饰盒,这是她妈妈留给她的。
轻轻打开盒盖,上面是一块镜子,下面是一个个小格子,有两对耳坠子,一对是纯金的桃形耳环,一对是银钩下面挂着水滴型的白玉坠子。一个镶着红宝石的金戒指,一个纯金的金圈戒指,一根银扁方,上面刻着梅花图案,拿开这一层,下面是一根金项链,带着一块儿纯金的圆形吊坠,上面是一朵花,一条小一点儿的金项链,上面带着一个小金锁。旁边放手镯的地方是空的,再下面一层,是两根小黄鱼。
齐飞飞把首饰盒收进四合院,其他的东西归回原位。箱子上的螺丝也帮她扭回去了。正想去把门锁也安上,陈翠屏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大娘,洗衣服呢?”声音里带着喜悦。
老大娘,“他陈姨回来了?你家飞飞婚事成了吧?”
陈翠屏,“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回头办喜事请您喝喜酒。”
陈翠屏脚步轻快上了楼。
今天去军区找了关明,小伙子是真不错,虽然不是太健壮,但他聪明懂礼,还请自己吃了午饭,对齐飞飞那是一百个满意,就等飞飞回来,就谈订亲的事儿了。
彩礼的事儿,他也说都听飞飞的,他咋的都行,看,这孩子,多好?
陈翠屏到家门口看见门锁坏了,心里一个激灵,这是进贼了?手忙脚乱的往里跑。各个屋都没人,这是得手完跑了?
陈翠屏的心“咚咚咚”跳的不行,她的钱啊!她的钱啊!可别丢了,自从娶了儿媳妇儿,攒钱特别难,这都一年多了,才好不容易攒了三十多块钱,妈呀!千万别丢了。
急的手都直哆嗦,拿钥匙往锁孔里捅了好几下才捅进去,吧嗒一声打开了锁头,急急忙忙翻出手绢包,“钱还在,钱还在,天老爷啊!太好了!钱还在。”
她急的都直突突,还好!还好!一屁股坐在床上,喘了一会儿,这才发现箱子上的螺丝被拧过了,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对啊!这贼开了箱子没拿钱?”
陈翠屏急忙忙把床下的东西往外掏,拿出那个木头盒子,发现里头的首饰匣子没了,急的眼睛都红了,直转磨磨,“这可咋整啊!这可咋整?上那里去找啊!老天爷啊!要了命了啊!”
磕磕绊绊往外跑,想去找齐大河,跑出去又回来,不行,房门锁不上了。
坐下,心慌的坐不住,又起来,在地上打转,整个人焦躁的不行。
“该下班了,咋还不回来呢!?”
去门口看看没回来,去窗口往外张望,还没人过来。
好不容易等到工厂下班了,路上的人陆陆续续的多起来。
陈翠屏站到门口等着,好不容易等到齐大河回来,拉着他进了里屋。
“大河啊!大河!全丢了,全丢了,咋办啊?呜呜呜~”
齐大河把手套摘下来,“啥丢了?”
陈翠屏,“首饰,我那一盒子首饰全丢了!呜呜呜~”
齐大河回来之前她一直绷着,现在找到了依靠,哭的凄凄惨惨的。
“你说也没人知道咱家有首饰啊?这么多年都没事儿,我都藏床底的最里面了,咋还被翻出来了?呜呜呜~
大河啊!怎么办啊?还能找回来不?
要不去报公安吧?”
这能不能说啊?要是被知道家里有首饰黄金会不会被抄走?还得受处分?
齐大河摇摇头,“还是别报案了,那些东西是飞飞爸留下的,要抖搂出来,全家都得受牵连。”
陈翠屏,“就这么认了?”她实在憋屈的很,那可是不少金银啊!当时卖东西给儿子娶媳妇儿,她都没舍得卖金子。
陈翠屏拿拳头使劲儿捶自己的胸口,太憋的慌了!上不来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