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啊!”将吕继续说道,“我所说的投降之举,实则只是一种权宜之计罢了,绝非单纯只为了苟且偷生。倘若我真心只求保命,大可以乔装打扮一番,悄然离开汉中这片是非之地,岂不是更容易存活于世吗?”
听到此处,王贲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权宜之计?”他喃喃自语道,显然对于将吕口中的这个说法颇感意外。一时之间,王贲倒还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听听看将吕究竟意欲何为。
只见将吕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您想想看,咱们这南境军虽然如今已归降敌军,但归根结底,其中大部分将士的根基依然源自我们大秦的军队。而且经过此次战役后,还有众多原本属于我方的军队选择了投降,并融入到这支队伍当中。尽管高要极力拉拢他们,但毕竟时日尚短,短短几年时间怎可能完全改变一支军队的本质和忠诚度呢?”
“这……”听到了将吕的这番话语,饶是以王贲这样久经沙场、经验丰富的老将,一时间竟也不禁陷入了犹豫之中。
这个时候的将吕却却并没有停下,看了一眼王贲的反应之后继续开口说道,
“投降这个说法的确不太准确,若要说得更为确切一些,应当称之为议和。咱们此番议和的真正意图乃是遵从公子高,而非那高要。不仅需要主动提出议和之举,而且务必要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方为上策,最好能传遍整个天下!唯有如此,方能迫使高要不得不慎重思考是否接受议和,以及该如何接受等一系列问题。”
“倘若高要不接受议和,那么他又有何颜面继续假借秦王之名发号施令?可要是他选择接受了议和,那就必然要对老将军加以优待和礼遇。而这,恰恰便是老将军的机会,老将军纵横疆场,为大秦立下赫赫战功,在大秦士兵们的心目当中,老将军的威望自是毋庸置疑的。届时,老将军不妨先故意示弱于敌人,佯装向高要妥协退让。同时,可以安排王离将军留守南境朝堂,稳住局势。而老将军则主动辞官归隐,以此来消除高要的戒心与疑虑。实际上老将军却可暗中与那些旧日的秦军各部将领保持紧密联络,静待时机成熟,重新执掌大权”
“公子您是否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啊!毕竟他们可都是大秦的叛将呀,父亲仅仅只需要一句话,他们就心甘情愿地跟随父亲吗?那当初他们又为何要背叛大秦呢?”就在这时,王离忍不住开口反驳起了将吕所说的话。然而面对王离的质疑,将吕却显得丝毫不着急。
只见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其实这些人并不需要真心实意地跟着老将军去真正对抗高要。只要他们能暂时站在老将军这边就行,哪怕只是短暂的一段时间,也足以让我们在朝堂之上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了。有了这份话语权之后,咱们再慢慢图谋后续之事便可。”
听到这里,王贲和王离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脸上同时流露出一抹惊讶之色。显然,他们谁都没有料到,眼前的将吕竟然会有着如此精妙的盘算,实在是大大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之外,令他们不由得感到万分惊诧。
“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有效地保护好我大秦皇室血脉的延续,而且还可以帮助我们成功摆脱当下所面临的艰难困境。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把目光放得更为长远一些啦。”将吕继续侃侃而谈,眼中闪烁着自信与睿智的光芒。
“公子所言的确令人耳目一新,这种以退为进的策略着实精妙绝伦,堪称独树一帜!然而,公子您或许有些低估了那高要啊。此人能有今日之成就、走到这般境地,想必其心机深沉如海,手段高明如狐。恐怕早在咱们筹谋之际,他便已然洞悉了公子您的心思呢。”
此刻,王贲先是毫不吝啬地对将吕的此番言论表示认同和赞赏,充分肯定了将吕的睿智与谋略。但与此同时,他那饱经沧桑的眼眸之中仍透露出一丝疑虑之色,似乎觉得将吕所提出的计策虽然巧妙,但在实际操作层面上可能还欠缺几分火候和可行性。
“老将军啊,说得再直白些,咱们的目的昭然若揭,清晰明了得很呐!可即便如此,那高要却依然无法拒绝。毕竟,他一心想打着大秦的旗号行事,既然如此,他就必然得做出一些符合大秦威名的实事来才行。否则,又如何能服众?如何能名正言顺地扛起这面大旗呢?所以说呀,从某种程度上讲,咱们倒也不必太过担心他会识破咱们的计谋。只要咱们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定然能够达成所愿!”
“只要让天下人皆知,我们如今正大张旗鼓地表示要投奔于那高要。倘若高要不收留我们,那就等同于向全天下昭告:这秦王不过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罢了!尤其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他们会因此而认为秦国已失去真正的统治力量。但实际上呢,这一切都在高要的算计之中。他所谋划之事甚是高明,巧妙地借助了我大秦在天下人心目中的深远影响力,将公子高当作傀儡推到前台,并拥立其为秦王”
“如此一来,高要便处于一种颇为微妙的境地——他不得不接纳我们。因为一旦拒绝,就无异于公然向世人宣告,他乃是一个出尔反尔、毫无诚信可言的卑鄙小人”
“高要若胆敢回绝,无疑是自毁声誉,告诉所有人他是个背信弃义之徒。这样一来,日后高要即便心怀勃勃野心,妄图成就一番大业,又怎能指望这天下的黎民百姓敢去投靠于他呢?再者说,那些身怀绝技、才智过人的贤能之士,又怎会心甘情愿地为这样一个声名狼藉之人效力呢?所以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高要都只能乖乖就范”
“高要此人的确是有经天纬地之能,唯一的缺憾便是这所谓的名义,师出无名,不然又何须公子高,只可惜啊,自始至终,高要在我大秦从未受到过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