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午实验,太阳也越来越高。
眼看就要到中午了,陈午才停止,拿起水瓢将弄脏的地方进行冲洗。
等他做完走出舱室的时候,就看到外面有几个水手,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不明白这位特殊的船客在里面做什么,怎么会搞出这样的动静。
不过虽然都好奇的很,但也没有谁开口问一声。
他们都被打过招呼,对客人的人和事都要不问,不看,不管。
“你们做饭吧。”
“哦对了吴兄,辛苦兄弟们再帮我拖几网,我还要继续实验。”
“之前的那些鱼,都已经损坏,能要就要,不能要就丢吧。”
陈午对好奇的眼光自动过滤,只是对吴二再次说自己的需求。
“好的,公子。”
吴二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多谢。”
陈午拱手道谢,随后回到自己舱室。
“这……”
等陈午走了之后,吴二带着几人进入厨房,顿时有些傻眼。
只见案板上堆了一堆破烂的鱼。
是的。
是破烂的鱼。
所有的鱼,都好像被肚子里塞上炮仗炸碎了一样。
身体只能由‘乱七八糟’来形容。
“二哥,那位公子是不是有点变……”
“住嘴。”
几个水手看着这副场景,脸色都变得不太自然。
其中一个刚想说什么,但刚说到一半,便被吴二厉声喝住。
“你是猪脑子吗?忘了我和你们交代的?”
“我们都是哑子,聋子,瞎子。”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以后再多说一句话,就给我滚蛋。”
吴二说着狠狠骂了一句后,转身甩门而去。
“鱼都丢河里,一块也别留。”
门外又传来吴二的声音。
“是,二哥。”
几个水手赶紧回答。
随后麻利的拿起木盆,将鱼尽数装起来,倒到了河里。
船不大,吴二的大声喝骂,陈午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对此,他也只是笑笑,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舱室之后,换下沾满鱼腥衣服,陈午开始在脑海里,复盘回想今天的实验。
从0到1,从来就是最难突破的,这是从无到有的过程。
一边复盘,陈午又有些忍不住吐槽,独无邪他们的奇葩规定。
干嘛非要搞个三年自学的规定呢。
搞得自己现在,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才能琢磨出成果来。
就在陈午复盘之时,一处通向炎都的大道上,正有一个骑着马,戴着斗笠的青衣人。
看着手中的一张细小的字条。
字条赫然写着,“目标昨天上午陪同陈扬雪进入观水阁后,疑似金蝉脱壳,被观水阁秘密送出道府。”
“哼。”
“果然狡猾。”
“定三天的住宿时间,居然在第二天就跑了。”
“哪有那么容易。”
“垅德郡……道府。”
“向西……锦绣郡,镇平郡还是万钧郡?”
青衣人一声冷哼,语气冰冷的自言自语,似乎在推算什么。
“传信给锦绣,镇平,万钧三郡,让他们留意这个相貌的人。”
“十五天之内,如果见不到他,就传信给炎都。”
“记住,发现之后不要打草惊蛇,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说话间,青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向一边递过去。
“是。”
一旁跟在他身边的人,双手接过纸,打开看了一眼。
纸上,赫然正是陈午的画像。
随后那人扬马快速而去。
“你最好是去炎都才好。”
青衣人看着那人远去,又自语了一句,也策马向西而去。
船,继续逆流而上。
接下来一连两天,陈午都是在实验,复盘,再实验,再复盘中度过。
每天都会爆掉几十条鱼,只是可惜没有任何进展。
这样的结果,让他很无奈。
直接磨灭了,他想短时间修成‘厄果’的信心。
既然短时间内不能修成。
那就只能优先,把自己原计划的事办了。
快速的去西疆!
因此在第四天的时候,陈午找到吴二,让他将船靠岸后,骑马走上了陆路。
船,是陈扬雪借出来给他打掩护的。
岂能一直坐下去?
要不是为了在船舱里方便实验,其实他在第二天就想上岸的。
可他想尽快练成‘厄果’,所以才又多待了两天。
走陆路。
比行船要灵活,要快捷。
接下来一连多天,凭着座下龙鳞马的强悍,陈午不管白天黑夜都没有停歇修整。
一个劲的向西直奔。
七天后,到达了位于道府西边的锦绣郡城。
这一次,陈午连郡城都没有进,直接绕城而过,继续向西。
上次在道府可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本来想着是陈家的老巢,作为陈家人,怎么也要看看的。
结果发生那档子事。
耽误时间不说,还要打生打死的。
所以这次他连城都不进了。
城外的官道上,来往的人很多,运输各种物资的车辆也很多。
这样靠近城池的路,马是无法跑起来的,所以陈午也只能信马缓行。
“呜哇嘡,呜哇嘡……”
一声声喇叭声,由远而近。
还有一群小孩子的喊声“呜哇嘡,呜哇嘡,娶个媳妇尿裤裆。”
“小媳妇,真是巧,拿起针线绣鸳鸯。绣个公,绣个母,成对又成双。”
是成亲的队伍。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闻声之后,都自觉的往两边靠。
成亲,出丧的队伍,是不能回头,不能阻挡的。
阻挡成亲队伍,就是阻人好事,要损阴德的。
出丧就更不用说了,挡死人路,就是沾晦气。
所以大家都纷纷让路,让成亲的队伍过。
“谢谢,谢谢,谢谢各位,耽误您各位了。”
“来来来,请吃糖,请吃糖……”
在成亲队伍的前面,有几个人专门挎着篮子给路人发糖。
这是回报路人好心,发糖让大家沾沾喜气。
“这位少侠,来来来,吃糖吃糖。”
陈午骑在马上,那人仰着头一脸喜气,捧着一大把糖递过来。
“谢谢,恭喜恭喜。”
这种糖,是没有人拒绝的,哪怕陈午两辈子都不爱吃糖,此时也没有丝毫推辞。
笑着接过来,口道恭喜。
成亲队伍很快就过去,大道上也恢复了正常的行走。
陈午自然也随着队伍继续行走。
“头儿,找到了。”
“那人从城外向西去了。”
锦绣城东门之外,一个靠近城门处的算命摊前,有两个人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