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今天还有点时间,去和你家人告个别,你自己也准备准备。”
“放心,不会让你做什么你能力之外的事,这一点,你也可以和你爹说清楚,省的他担心。”
“我只是不想在齐天国,再遇见什么麻烦罢了。”
“你好歹也是姓齐天的,你的身份应该会让我避免这些。”
到现在为止,陈午该完成的目标已经都完成了。
接下来自然是想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武门关。
然后进入西疆地界,看看那里是如何拜神的。
诸如大炎国,齐天国这些地方,对于信仰之事,都并不普遍,也不深入。
练武,读书才是正道,就算有拜神的,也只是遇见难事,或者过年过节拜一拜,求个心理安慰。
西疆,北漠则不一样,那里的人,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
基本都从生下来,就会选择一个信仰一直到死。
他们会将自己所有珍贵的东西献给神,而不是自己留着,藏着。
包括儿女。
其虔诚的程度,简直堪比真金。
坚定,纯粹,无我。
所以,在那里,宗教是至高无上的,主导一切的。
哪怕你是国家之主,哪怕你是部落首领,也要俯首在宗教之下。
这样一个将宗教,神只,发展到如此程度的地方,必有他们的优点和长处。
因此,陈午希望在那里,发现一些对他有用的信息,比如拜神信仰的体系。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他打算在那里,将乾元教派建立起来。
如果真的能收拢一批信徒。
按照那里信徒纯粹的信仰,其无形的精神能量,或许真能在他身上出现一个了不得的变化。
要知道他陈午,可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是有血种在修行界的,他的身体也是残缺的神体。
这个世界上其他的教派拜神,说到底,还是‘忽悠’。
而他则有可能,真的会通过自己的身体,与修行界联系起来,从而产生神异的变化。
比如说,他能借助修行界炼化这些信仰之力。
比如说,他能通过这些信仰,从而锚定到修行界的位置,为以后破碎虚空提供条件。
任何事情都不是轻而易举,一想就成,一蹴而就的。
爽文里那种想一下就成的,简直白日做梦。
所有事,都是需要具备各种前置条件,才能水到渠成的成功。
当然。
这一切都是他的设想,肯定也很困难,很难实现,毕竟是隔着世界的。
具体能不能成,只有试过才能知道。
现在所有构想中,唯一的共通点,就是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就像是中转站和枢纽,将一切联系在一起。
“是,唐叔,我这就回去和我爹说说这个事。”
齐天霸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告辞而去。
之前他心里也有所准备,陈午之前多多少少也透露过这些事。
但真的到了此刻,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这个姓唐的来历神秘,武功诡异,自己性命也捏在他手里。
要是在外面的相处中,他要是对自己不满意,或者说用完了自己来个卸磨杀驴。
那自己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当然,在担心的同时,齐天霸心里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情绪。
他是真的很想学,‘三色天’这种诡异武功。
三色天对他的吸引力真的很大,大到他这几天做梦,都能梦到自己施展。
此时,齐天霸这种矛盾的心理,就有些像初恋的少女,与男朋友约会时的心情。
既怕他不来,又怕他乱来。
等齐天霸这小子走了之后,陈午也让其他人等退了下去。
随后精神内视,查看自己头顶骨下三色花树。
它高度并没有变化,其上的那朵红花,也没有变化。
但根须,已经从种子壳中彻底的伸展了出来。
红色的根须向上,穿过树顶,搭在了头顶骨之上。
似乎在吸取头顶骨中的先天之血。
看见这情况,陈午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头顶。
头顶一层头皮,还如原来那样,丝毫感觉不到那个红色的根须。
似乎不存在一般。
就像是经脉,穴位一样,内视能看到,但摸不到。
介于虚实之间。
另外一银一白的两条根须,则是顺着颈骨而下,直接扎根在了肝部。
“呼。”
陈午心念一动,一股无形的气流出现在手上,滚滚而动,流转不休。
气流无色,肉眼看不到,但陈午却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噗。”
向着桌子轻轻一按,那无形的气流便消失在桌子里。
“砰!”
随即陈午又向桌子打入一股气血之力,桌子瞬间便砰的一声爆碎。
“不错,威力比之前大了许多。”
看着一地的碎屑,陈午能看出来,明显要比几天前在客栈实验的时候,威力大了许多。
心念又一动,一朵血红色的花,突然出现在手上滴溜溜快速旋转。
“我靠!”
猛然看到这个东西出来,陈午心神一震。
“真的唤出来了!!”
……
与此同时,另一处房里。
齐天川,齐天霸相对而坐,两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齐天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嗒嗒敲着桌子。
齐天霸见自己老爹如此模样,乖乖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老爹这是在思考事情。
“明天一早你和我一起,去说说你拜师的事情。”
“在这里吃了好几天的珍贵药材,虽然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但在他需要的时候,我们供应给他吃食,多多少少也算是‘雪中送炭’吧?”
“这个时候说,虽然有些‘挟恩图报’的意思,但我相信他会理解的。”
说到这里,齐天川看了一眼自己儿子。
眼神中,少有的流露出了温暖的意味。
“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再给你派四个练脏供奉跟着,让他多少能有点顾及。”
“也省的他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用过了你之后,将你杀掉。”
“钱财方面,你多带着就是了。”
“这次出去和以往不一样。”
“以往,是别人伺候你,听你的吩咐,你的意志最大。”
“这次,你是伺候别人的,切记不要有自己的主意,一切都要围绕着他。”
“听他所言,想他所想。”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意气用事。”
“能大能小,能上天,能入地,方为真龙。”
齐天川此时像一个普通的老父亲,念念叨叨,有的没的叮嘱齐天霸。
到了此时,他不担心是假的。
毕竟那姓唐的孑然一身,去来没有丝毫挂碍,真要杀了他儿子,他也没有半点办法。
很难抓住这样的人,更别提打杀对方了。
“爹……”
多少年了,齐天霸都没有看到过齐天川这副模样。
这不禁让他想起,记忆都已经模糊的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