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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是靠别人约束,而是靠自己约束。

如果谢清柔一味阻止这种事情,谢清柔会累,时间久了,东离王和谢清柔之间也会生了嫌隙。

最好的便是,东离王能同谢辞安一般,不会对别的女人产生心思,敬而远之。

这件事情顾见初倒是不急着插手了,不过另外一件事情倒是需要好好查一下约束一下。

宫里竟然出现了想魅惑君上的人,今日是东离王,明日指不定到谢辞安面前。

虽说谢辞安对这些人不感兴趣,但是她眼里揉不得这些个沙子。

顾见初招来了竹西,“伺候在东离王身边的那位侍女是哪个宫里的,什么身份。”

像东离王这样的贵人,内务府自然会专门安排宫人伺候他们。

内务府准备的册子必然会送到竹西面前进行一遍审查,等竹西审查过了,才会进行安排,这些宫人虽说是临时抽调的,但都是宫里的老人,不会做出这般轻浮事情。

竹西如实道,“原本安排的是夏至,但奴婢瞅着那宫女不是内务府安排的人,究竟是哪个宫里的,什么身份,怕是需要问过内务府总管黄公公了。”

竹西说完,立马安排身边的宫人将黄公公喊过来。

黄公公就侍候在后殿,听到皇后娘娘召见,便提着衣摆匆匆跑了过来,刚跪下一个礼还没有行完,就听皇后声音从头顶传来,“起来吧。”

黄公公还是规矩地磕完头方才站起身,黄公公谨小慎微观察顾见初的脸色,皇后娘娘一般是不召见他的,大部分的事情他都是先报给皇后身边的竹西姑姑,再通过竹西姑姑禀告给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现在召见,怕是这宴席出了问题,不是奖赏,就是挨罚。

但见皇后脸色平淡,连一点多余的神色都没有,倒是让黄公公有些拿捏不准皇后召见究竟是为何。

就在黄公公胡思乱想间,顾见初的声音再次传来,“听竹西说,黄公公起初安排在东离王身边伺候的宫人是夏至,如今怎么忽然换了人。”

顾见初声线冰冷,周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威压,她手中端着茶杯,目光看向台下的舞池。

黄公公立马嗅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刚刚就听身边的干儿子说,那侍女在宴席上惹祸了,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东离王的身上,好在东离王没有追究这件事情,他还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哪知东离王没有追究,皇后反倒是追究起这件事情。

闻言,黄公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身体匍匐在地,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顾见初的眼睛,宫里现在谁人不知皇后说话的重要性,很多事情就连皇上都会由着皇后的性子处置,“皇后娘娘明鉴,奴才本来是安排的夏至伺候在东离王的身边,夏至是宫里的老人,行事稳重,可谁知道今天早上,那夏至不知道吃了什么,忽然肚子疼窜稀,脸色白得难看,奴才还专门找太医给夏至看过,太医说夏至是吃了相克食物,才会导致不舒服,已经开了药给夏至服下。”

“可是这药连吃了两副,作用不是很大,依旧在窜稀,奴才总不好强行让夏至过来伺候,只能换人。”

“当时事态过于紧急,奴才还没想好换谁,跟在夏至身边的红缨主动自荐,说是要来伺候东离王,奴才当时没有多想,只想着这红缨是跟在夏至身边的人,规矩什么的肯定都懂,所以便让她过来伺候了,奴才是真的没想到这丫头毛手毛脚的,竟然将酒洒到了东离王身上,如果奴才知道这丫头这样不懂规矩,肯定不会用她。”

“这件事情奴才也有责任,还请皇后娘娘责罚。”黄公公说完,抬眸看向顾见初。

顾见初手指摩挲着茶盏,面容冷沉,没有出声。

夏至病的有点太过凑巧了。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到宴席这一日生病。

纵然食物相生相克能让人身体不舒服,可是需要服用很大剂量才可以达到这种效果,或者是长期服用,在某个点爆发,就像是林玲当时为了逃出御史中丞的手掌心,就用过食物相生相克给那些看守做饭一样,然后忽然爆发逃跑。

东离王是近来几日才进宫的,宴席也是临时定下的,就算是她能够猜到黄公公会用夏至,但是不确定夏至会伺候谁,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造成夏至腹泻迟迟不好,还是在喝了两副药的情况下。

只怕是不是食物相生相克那么简单了。

或者是夏至被人下毒。

又或者是有人专门提取了食物中的浓缩成分,大剂量地下到夏至服用的食物中所造成的。

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这位婢女是冲着东离王去的。

一直没有等到皇后出声,黄公公一颗心如同打鼓一样,身体弯曲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直起身子,撑在地上的手臂在不停颤抖,这种等待被发落的时间最是难熬。

顾见初手中茶盏往旁边一送,竹夏立马心领神会地将茶盏接过,放在桌子上。

顾见初倒是没有发落黄公公,而是继续询问,“红缨是什么身份,如何进宫的。”

黄公公拿捏不准顾见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皇后娘娘既然问了,他如实回答道,“奴才也不知道这位红缨究竟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她说过,家境不好,是被爹娘卖给人牙子,后来辗转被卖到宫里,不过奴才看她一举一动,行礼做事,都不像是家里不好的,举手投足间都尽显稳重,很多规矩夏至只交一遍,她便学会了,不过这姑娘还会点功夫,不知道是不是被卖来卖去,害怕受欺负才学会的。”

“毕竟不受重用的宫人,内务府是没有太过调查过他们的背景。”

“至于如何进宫的,奴才倒是听宫人说过,她是被人牙子连同许多宫女近日被卖进宫来的,当时只是被卖进宫做杂役的,她表现得优异,被教习嬷嬷安排到了尚衣局,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辗转来到内务府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