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幼稚。”梵王无奈地说道。
“她让我不好过,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吗?还是说你觉得在南绍的时候她耍你耍得不够狠?”梵王无语地问道。
敖敦沉默不语:“你说若是母亲知道你和天启合作会怎么样?”
“母亲最恨天启,你知道的。”
“我自然知道。”梵王淡淡地说道,并不慌张。
“我也知道,你我都已经让王上失望几次了,这盘棋,我们不是更应该联手来下吗?”
“王上还年轻,依仁台还小,你的父亲已经死在了天启,而他的父亲还活着,虽然只是因为与你父亲相似而获得宠爱,但那也是宠爱,都说活人比不过死人,可死人要那一份爱有什么用呢?就算不是挚爱,活着的人也更能得到垂怜,你难道看不出那男人会很会哄王上吗?”
“你若是持续让王上失望,你猜王上会不会真的扶持依仁台?”梵王继续说道。
敖敦其实都明白,但她就是看不惯梵王那副嘴脸。
“母亲扶持依仁台和扶持你,对我而言不都是一样的。”敖敦冷嗤了一声:“别以为你的心思就多单纯。”
“不过你起码没有那么恶心人。”敖敦将一盒棋子摆在梵王的面前。
“唯有一个要求,你若是敢和那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男人合作,那此生我们都是不死不休。”敖敦狠狠地瞪她。
敖敦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梵王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是这个。
“便是有一天我与你之间的争夺,我落败了,我也不至于堕落到和他们合作。”梵王看不上那位男王妃的手段。
“你对着天神发誓。”
梵王还真的对着天神发誓了。
敖敦又给她倒了一碗马奶酒,割开自己的手滴了一滴血进去:“血誓。”
梵王觉得她事真的很多,但还是喝下了那碗酒。
“够了?”
“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敖敦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了一样。
梵王放下碗:“因为我真的没有信心一个人能赢过那位太子。”
敖敦没有见过温知渺,一时间有些好奇:“她真的这么强?”
“是,很可怕的敌人。”梵王一点都不敢小瞧那位太子。
“可我听说她身边那位师观潮的女儿,比她更强一点。”敖敦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
“你为什么会觉得她们是分离的?师挽月所谋的一切都是为了天启为了太子。”梵王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她们二人是爱侣嘛,都知道的事。”
“但我还是对师挽月更感兴趣一点。”
梵王看着她,幽幽地说道:“祝你好运。”
敖敦看着她动了动唇,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不觉得天启的文人女子,都很好看吗?”
“好看,但你不见得非要师挽月,作为你阿姐,我还是劝你一句。”
“我非要得到呢?”
“那王位我就笑纳了。”梵王慢悠悠地品了口茶。
敖敦一时被噎住。
“因为你会受到很多人的攻击,如果你一定要觊觎她,我毫不怀疑,我能得到天启的协助,只要我够不要脸。”梵王笑着道。
她对温知渺和师挽月进行过深入调查,她知道二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
“我偏要试试。”敖敦不服气地说道。
梵王看着她,依旧觉得王上对她过于宠爱,以至于她过分傲慢幼稚了。
“你也觉得我不如她?”敖敦有些挫败地问道。
“这种事我不好评价,你可以自己去和她接触。”梵王喝完那一杯茶放下了茶杯:“我时间很宝贵,很忙,你学不学棋?”
“学。”敖敦撇了撇嘴,也不和梵王置气了。
三日之后东澜答应北戎的不平等条约,同意以后每年向北戎纳贡,而北戎出兵支援东澜。
温知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她本来也不指望一场小小的调拨能让北戎彻底放弃东澜,毕竟东澜若是灭国,的确对北戎影响不小。
北戎也注定了会协助东澜,之前按兵不动只是在等东澜妥协而已。
一个小国当大国博弈之时,它是没有自己的主权的。
如今的东澜只有两个结局,要么灭国,要么成为北戎的附庸。
“梵王亲自领兵吗?还是如何?”温知渺询问祁谷玉。
祁谷玉摇了摇头:“不曾。”
“我想也是,她应该也不会亲自领兵,万一兵败也有个说法,而且她自己领兵,可就真是北戎向天启宣战了。”温知渺勾了勾唇,而后认真地看着面前的沙盘。
这沙盘也是根据温知渺和云舟的描述,在这些年慢慢改进的。
祁谷玉不是很懂兵法,所以也不是很懂温知渺到底想做什么。
“祁院首,今日起监察院每日送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呈报给孤一份。”温知渺淡淡地说道。
祁谷玉看着收敛了所有玩世不恭,认真而严谨的温知渺,不自觉地又想到了很多年前她和温知渺下的那盘棋。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温知渺那种锋芒毕露的气度,可是后来许多年,她都未曾再见过,她像一个普通的小孩一样玩闹,没什么心眼似的,只会无理取闹。
此次自南方归来,祁谷玉又看到了那样的温知渺,很多人都很惊讶她的转变,天启公主殿下的聪慧尽人皆知,但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沉稳不足,难当大任。
可如今她归来,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强大,不只有小聪明。
城府手段,哪一个她都不缺。
祁谷玉等了很多年,有种终于等到了的感觉。
“祁院首有事要忙的话就去忙吧。”在工作场所温知渺不会叫她小姑姑,只有在私下的场合才会亲近些。
毕竟,君臣有别。
“喏。”祁谷玉后退了一步微微垂首。
温知渺还在认真地研究沙盘,祁谷玉已经走了出去。
祁谷玉作为监察院院首,堪比副相,若是前朝温氏的时候,在太子面前,是不必如此恭敬的,温氏王朝的太子,没有太多的实权,帝王总是防着自己子嗣。
但温知渺这个太子不一样,帝王授予了她绝对的实权。
看着看着,温知渺又把一些武将和温融雪请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