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哥,都到现在了,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觉得这里面是什么?”
我一脸真切地看着田久,引导他说出心中所想。
田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对养蛊制蛊了解多少?”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说过一些,算不上了解。”
“那你听说过蛊王吗?”
我点了点头,蛊王作为最厉害的蛊虫,我还是有所耳闻的。
田久继续深呼吸着,缓缓讲解道:“每个蛊师都想炼制出蛊王,其中金蚕蛊可谓是很多人的毕生所求。”
“炼制金蚕蛊必须用十二种毒虫,在农历五月初五的时候封在罐中,偷偷埋藏起来,日日祷告,一年之中都不得中断。”
“而在这一年之中,罐子里的毒虫会不断的撕咬,吞噬,直到一年之后开罐之时,十二只毒虫只剩下一只。”
“但能作为蛊王,并非每个人都能成功炼制金蚕蛊,只有在经过这一年的炼制中,最终成功存活下来了,并成功改变颜色和形态的,才能称作金蚕蛊。”
“在这一年里,会出现很多不确定因素,和不便赘述的情况,所以成功炼制出来的金蚕蛊少之又少。”
我点了点头,关于金蚕蛊我也有所耳闻。
我期待田久能继续说下去,可他却闭上了嘴,一步一顿慢慢走向了一个罐子。
他站在罐子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罐子打开了。
他拿着头灯往罐子里照了一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的反应很强烈,我心中生疑,忙走上前。
可就在我准备看向罐子里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才推开他的手,看向了罐子。
灯光照在罐子里,出现了一丝反光,但随后光照又落在了一个黄黑色的物体上。
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我瞳孔一震,连连后退了几步,又看向了田久。
“看来这里这些罐子真的就是十字架上记载的东西。”
我皱着眉,我看得很清楚,罐子里面有些液体,而液体里浸泡着一个黄黑色的头骨。
“田哥,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个人是黑巫创始者,他之所以能够成为这号人物,都是因为他得天独厚的巫术才能。”
“别人子孙几代都培养不出来的蛊王,他轻轻松松就培育出来了,并且还是其中形态最好的,被称为龙蛊的金蚕蛊。”
“对此他不但没有引以为豪,反而觉得这么轻而易举就炼制出来的金蚕蛊根本就不可能称之为蛊王。”
“不满足于内心,他便开始研究炼制更厉害的蛊虫,他改变金蚕蛊的炼制过程,将封着十二种毒虫的罐子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埋在十字路口,经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在秘密挖出来,将仅剩的毒虫埋在香炉之中,日日供奉,而这样创造出来的金蚕蛊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只需要利用香灰或者金蚕蛊的粪便,就可以给人下蛊。”
我瞪大了眼睛,无形的最为致命。
能将有形炼制成无形,确实很厉害。
只是这跟这些罐子有什么关系?
我正要追问,田久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可就算这样,他仍旧没有满足,觉得所谓的金蚕蛊根本就称不上蛊王。”
“之后他又开始研究新的蛊虫,经过了多年的实验,他终于发现了一种能够炼制出更加厉害蛊虫的办法。”
听到这话,我看向了周围的罐子,指着其中一个道:“就是这些?”
田久点了点头,眸光闪烁,我竟然从他眼底看到了丝丝泪光。
“他尝试了很多方法,最后得出结论,想要炼制最厉害的蛊虫,需要增添一些最有营养的养料。”
我瞪大了眼睛,想到刚才看到的头骨,惊声道:“不会是用人当养分吧?”
田久苦涩一笑,“原本他还有点人性,只是弄来死尸给他的蛊虫当养分,可还是达不到让他满意的效果,他又把目光放在了活人身上。”
田久的每句话都像是炸弹,在我脑海里炸响。
用活人饲养蛊虫,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已经不能算人了,简直就是恶魔,更别提还真的付诸行动了。
我诧异地环视周围的罐子,突然胃里一阵翻涌,这里每个罐子里,应该都是尸骨。
刚才打开的是一个头骨,如果每个里面都是一个头骨,那只是这里就有多少人成为了牺牲品?
田久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这还不是全部……”
我愣在了原地,到底有多少人死在了那个所谓的创始者手中?
“根据十字架里的记载,用活人培养蛊虫,也没有达到让他满意的效果,经过了又一轮的研究之后,他又更改了过程。”
“他觉得,用活人培养出来的蛊虫不够凶狠不够毒,就不能够称之为蛊王,所以他抓了一部分人,将他们豢养起来,每天给他们下毒,却又保证毒素只是残留在他们的身体内,不能将他们直接毒死。”
“你看到了罐子里的头骨了吧!之所以是那种颜色,正是因为中毒太深,毒素已经深入骨髓了。”
我不由地战栗了起来。
看到头骨那个颜色,我是能猜到中毒的。
只是之前我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况且我也不知道罐子里到底是什么液体,也不知道头骨被浸泡了多久,我还以为是被浸泡的缘故。
眼下得知了真实原因,我只觉得后脊发凉。
毒素残留在体内,可以不要人命,但能够给人体带来的痛苦折磨是无法缓解的。
骨头都被毒素侵染了,难以想象他们当初经受了多久的折磨。
我默默攥紧了拳头,指节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音。
那个人就是个魔鬼,他必须下十八层地狱。
看着我的反应,田久苦笑着,“直到毒素浸入骨髓,他才将人用来培养蛊虫,让那些可怜人,再受一遭罪。”
“当初为了培育他理想中的蛊王,他做了难以计数的实验,这里你所看到的只是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