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在客栈过了一夜才发现自己的东西都在王府里,她想回去拿,可是又怕遇见解衍昭惹得尴尬。
默默走到王府门口徘徊许久。
陈叔在门口看了她两次,见她一直往府里探又不进来,还满脸的焦虑,心头疑惑便直接走过去。
“冬至姑娘怎么不进来啊?昨日你没回来王爷好生担心。”
冬至听见王爷两个字眉心一跳,摇摇头:“他才不担心我。”
陈叔一愣:“...你与王爷吵架了?”
不算吵架,只是冬至单方面觉得丢人,于是摇了摇头。
随后看向陈叔:“陈叔,你能帮我把我的东西都拿出来吗?”
陈叔皱紧了眉头,更加笃定这两人是吵架了。
“你要搬走?”
冬至点头。
陈叔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些年解衍昭的状态越来越差,直到冬至来了王爷的情况渐渐好转,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冬至丢下王爷不管的。
当即道:“这事儿我一个下人做不了主,你若有什么不快,不若当面去找王爷说清楚吧。”
冬至咬紧了下唇摇头,低垂着头不再说话了。
但她也知道陈叔是解衍昭的人,肯定不会帮自己,于是转身就跑走了,陈叔在后面追了两步却发现这丫头速度惊人。
只好回去跟解衍昭汇报了。
冬至本来想到去找李成帮忙,可是在这昭都城里,她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是跟解衍昭有关系的人,肯定不会帮自己。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有点憋闷,脑子却意外另辟蹊径。
凭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躲着解衍昭啊?明明一开始就是解衍昭求着自己办事的,就算是她想错了两人的关系,好像也没什么损失啊?
对啊!
现在是他解衍昭求着自己办事,她为什么这么卑微啊?
她顿住脚,忽然回头望向王府满脸坚定的点了点头,要尴尬也是他解衍昭尴尬才对!
说完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回走,走到一半却看见陈叔推着解衍昭出门了。
她还是下意识的转身躲起来,可早就被解衍昭看见了,高声喊道:“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冬至背过身咬了咬牙,心道,横竖都要一死的,再说她现在也没死,不就丢一点脸吗?她脸皮那么厚,丢一点也没事!
转过身瞪着解衍昭不说话。
解衍昭瞧见她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叹了口气,想起昨日她那副可怜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些不好听的话来。
只是道:“进来。”
解衍昭的样子看上去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好像昨日他和冬至什么都没有发生。
冬至心里一堵。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不开心啊?
陈叔也帮腔:“冬至姑娘快别站着了,外面多晒啊!”
冬至抿唇,抬脚到解衍昭面前行了一礼然后就自顾自的往自己院子走去。
既然解衍昭都不当一回事,那她也无所谓!
冬至一回屋小鬼就飘了过来,皱着眉头瞪着她,似乎是想要冬至解释一下昨夜怎么没有回来。
但若是可以的话,冬至真想把自己砸晕,然后把昨晚上的一切记忆都给忘掉才好。
她趴在自己床褥上磨了磨牙。
不喜欢就不喜欢,天下男人多得是,她冬至有的是人要!
后来几日冬至几乎早出晚归,一则是想找到藏在昭都城里的那只黄鼠狼,二则也是躲着解衍昭。
这日晚间冬至不知不觉就找到了一条廖无人烟的巷子里来,可看了看天觉得太晚了也不打算再找下去了。
收起罗盘转身准备回去,忽觉身后阴风吹拂,随后便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又给盯上了。
忽然间,一只毛茸茸的黄色爪子摁着她的肩膀,声音又尖又难听,怪声怪气道:“小友,你回身看看,我是像人还是像神啊?”
冬至心头一惊,随后又有些喜,找了那么多天没想到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这黄鼠狼脑子一定被门夹过。
冬至笑盈盈的转身,果然对面站着一只穿着衣裳的黄鼠狼,面目狰狞丑陋至极,嘴里还吐出猩红的舌头,眼神贪婪的看着她。
她勾唇笑道:“我看啊,你像我孙子。”
黄鼠狼眼神一凌,阴森一笑:“小友,你可要好好说!否则...”
黄鼠狼的爪子渐渐锐利,龇牙咧嘴的朝着冬至飞扑而来,冬至闪身躲开,转身抓住她的爪子摸了摸,笑道:“这皮毛倒是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不知天高地厚!看本大仙如何收拾你!”
黄鼠狼露出尖牙正要咬上冬至,谁料冬至忽然周身运起金光,抬脚踹开黄鼠狼退后半步,看清此刻一人一妖的八卦站位,双手作势口中念起:“坤为地,地雷复,囚!”
只见平坦地面忽然摇动一瞬,黄鼠狼脚下莫名出现一堆石块将他束缚住。
冬至这才收势,得意道:“还想收拾我?现在是我收拾你!”
黄鼠狼挣扎着凶相显现出来,咆哮着告诉冬至她在发怒。
冬至上前来,却忘了这黄鼠狼的手还能动,差点被她抓伤。
蹙眉:“你这小妖不好生修行想着走捷径,还找到我头上来了,你眼瞎了?”
只见黄鼠狼低声邪笑两声:“找的便是你!”
冬至一怔,眯眼:“当真不要命了?”
“你这气运当真不错,若是借了你的气运本大仙便能立即成仙!”
冬至冷笑,这是想搏一搏板车变马车啊!
她是知道自己气运不错的,也正是因此一直住在王府里守着解衍昭。
“可惜了,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说完便从兜里拿出一个乾坤袋,伸手便要去点黄鼠狼的天门,将她收了。
谁料还未碰到那妖的皮毛,只听‘噗’的一声随后便是一股恶臭袭来,直冲天灵盖,眼睛都给熏红了,冬至忍不住想捂住鼻子,眼前也被黄色的烟雾遮住了视线。
她忘了,这些黄皮耗子还有个放屁的绝技!
她忍住干呕睁开眼睛,果然,眼前已经没有黄鼠狼的影子了。
等烟雾散开,冬至闻了闻自己的衣裳差点被熏吐了,嫌恶的丢开。
低头却看见方才困住黄鼠狼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地洞,而洞中残留着不少黄鼠狼的毛皮和血液。
冒着断腿的风险逃了。
“对自己还挺狠。”
前后不过数日受了两次伤,冬至不觉得她还有什么能耐,迟早还会落到她手上。
蹲下身捡了一些黄鼠狼毛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