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纸人带他们绕过人群多的路,抄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走,虽然不好走可遇见的山匪少。
只要一看见山匪,小纸人立马做出攻击状态冲上去将人打晕,打完还给自己鼓掌。
等到了关押明覃的屋子不远处小纸人忽然停了下来,冬至也拉着孙幼宁躲到草丛之中,好在此刻是深夜,夜幕成了他们最好的保护伞。
趴在草地里,冬至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亮着灯的屋子皱紧了眉头。
可能是怕明覃逃跑吧,外面起码有七八个山匪守着,小纸人就算打的过来可也一定会打草惊蛇。
孙幼宁蹙眉,咬牙:“冬至,我去吸引他们注意力,你去救人。”
冬至赶忙钳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不行,山匪杀人可杀惯了,你去就是送死!”
孙幼宁焦急的看着房屋的大门,明覃就在里面啊!
冬至咬了咬唇,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在包袱里找了起来,然后将乾坤袋拿了出来。
可却又犹豫不决起来。
“冬至?”
冬至将乾坤袋捂在心口虔诚说道:“我这也是救人,千万不要扣我功德!”
说完话,将乾坤袋打开了一条缝,立马便有一缕鬼气散了出来,冬至捂住孙幼宁的眼睛,朝那饿了好几天的恶鬼使了个眼色,又凶狠道:“只许吓跑他们,你要是敢伤人,就等着魂飞魄散吧!”
恶鬼打了个哆嗦,飘着魂儿往山匪的方向去了。
不多时便听见一群山匪的惨叫声响起,冬至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便看见恶鬼做出各种恶心渗人的模样追赶着他们。
果然,人杀多了,心里有鬼就怕鬼。
等到人差不多都跑完了,冬至连忙拉着孙幼宁起身,快速跑到房门前,小纸人跳上去用力将门锁给分成两半扔在地上。
孙幼宁立马推门进去,只见明覃浑身世上的被绑在椅子上,连抬头看她们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喘着粗气望着二人露出惊诧的表情,想说话,可一张嘴就咳嗽。
孙幼宁红着眼眶上前去给他解绳子,可因为太激动了好几次手滑,好不容易解开绳子明覃忽然失重倒在她身上,忍痛道:“你们怎么来了?”
孙幼宁咬牙哭道:“明覃...”
“好了,没时间叙旧,赶紧走吧!”
冬至上前与孙幼宁一起将明覃扶了起来,明覃也咬着牙尽量不将重量压在二人身上,可是他身上到处都是伤,一用力就疼,走了没两步就全身发抖。
孙幼宁用手替他擦去脸上的脏污,难受的不得了。
三人摇摇晃晃走出房门,由小纸人带路往山下走去,灯光越来越暗只能依靠月亮的光辉视物,冬至生怕一个慌神就跟丢了纸人,所以一直紧盯着。
可是她只是一眨眼,小纸人忽然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小纸?”她气的跺脚:“赶紧出来,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玩躲猫猫!”
孙幼宁担忧看着明覃,又望向冬至:“怎么办?”
冬至咬牙,只好闭眼念着召唤咒。
谁料纸人没被召唤过来,秦硕却一步步出现在了三人的对面,他冷笑着背手站在黑暗之中,冬至一睁眼便惊诧的望着他。
因为在他身后,竟有一只狼妖!
那妖还未化成人形,除了身形像人以外,脸上手上还有狼毛的存在,一张口就能看见一嘴的尖牙,此刻手里正捏着之人得意的望着冬至。
冬至呼吸都顿住了。
秦硕只是个普通人,他怎么会和一只狼妖混在一起!?
明覃抬头看见他,立马将孙幼宁和冬至往自己身后揽,咬牙道:“放他们走。”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说完把目光移到了冬至的脸上,有些不悦:“你敢用假黄金骗我,真以为自己三头六臂吗?”
冬至盯着他身后的狼妖,蹙眉:“你与妖为伍就不怕被反咬一口吗?”
“妖?”他忽然癫狂的笑了起来,回头看着身后的狼妖道:“他是人。”
冬至愣住:“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秦硕不耐烦的看着三人,叹了口气:“要么自己回去,还是要我动粗呢?”
冬至满脑子都是那句‘他是人。’
可那人的气息分明是妖啊!
如果这个狼妖当真是人,那他是如何成了这副尊容的?
冬至看着秦硕,后者与她对视上,阴险一笑,仿佛是在挑衅。
他们还是被抓了回去,那狼妖果然不是一般的妖,她的那些玄术对他几乎没用。
三人被绑了手脚丢进另一件屋子里去,眼看天要亮了,光明一点点驱散了屋子里的黑暗,三人都看清楚了彼此的模样。
孙幼宁的背抵着明覃的后背,咬着下唇不叫自己哭出声音来,可她实在担心明覃,忍不住的想要回头看他。
明覃撑起身子侧头道:“对不起,害得你们被抓了。”
孙幼宁摇头:“是我没用,没法救你出去。”
“孙小姐...”
“明覃,我不想听你叫我孙小姐,你还像小时候那样唤我幼宁好不好?”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说:“选秀取消了,我不会进宫了,我们之间可以有机会的。”
明覃红了眼圈,握紧了拳头:“你只是因为当初我救了你,对我感恩而已,如今你来救我,我们之间扯平了。”
“不是的!”孙幼宁忍不住哭出声音来,她想转过身看着明覃的眼睛,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为什么谁都可以,就我不行?明覃,是不是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比我好?”
明覃舔了舔唇瓣,他抬起头把眼泪逼回去:“不是,你很好,特别好,是我...我不好。”
“才不是!你在我眼里比谁都好!我...”
“等一下二位。”冬至单独被绑在柱子上,还就在他们的正前面,实在是没眼再看下去这一出你好我好的大戏了。
这两个人谈情说爱大情小虐的,搞得跟生死离别一样,冬至被迫听着他们这出你逃我追的爱情故事,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俩伤心,她呕的慌。
她叹了口气,蹙眉看了看两人,道:“不是我非要打扰你们,主要是吧,现在这个场合是不是不太适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