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笙警铃大作,大脑空白的只剩下嗡嗡声。
片刻后,她才冷静下来,组织好说辞企图蒙混过关。
“胡医师怀疑我生过孩子,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五年前,我先后流产过两次。”
“这流过产的女人跟从未怀过孕的女人当然不同,所以不怪胡医师这么怀疑我。”
秦淮笙说到这,在深吸一口气以后,不动声色的试探道:
“不过,傅少衍,我真的很好奇,如果我真的给你偷生了个儿子,你会怎样做?”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问,
“你是感激我多一点呢?还是激动的多一点呢?但,无论是哪一种心情,你会把傅太太之位给我吗?”
话落,手机那端就传来傅少衍言简意赅的回答:“不会。”
这个答案在秦淮笙意料之中。
可即便如此,秦淮笙心脏还是微微拧了一下。
她苦涩的而又无声的笑了笑:
“既然给不了,那为什么总是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撩拨我暗示我的话呢?你说,让我给你生个儿子,然后就会给我一个体面。可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即便我们真的有儿子,你什么也给不了我……”
傅少衍的飞机要起飞了,他长话短说:
“秦淮笙,做人吃相不能太难看。你一把火将我和邻居的房子烧成灰烬,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超一千万,这些若不是我给你顶着,你牢底都能坐穿。所以,你想要傅太太之位想跟我谈条件,先把儿子怀上了再说。”
说完,傅少衍就将秦淮笙的电话给掐断了。
傅少衍这一走就是小一个月。
这小一个月里,秦淮笙取消了原本去国外接儿子回来见秦老的计划。
不是她不愿意,是她太害怕儿子的身份被曝光,然后她承担不起这个被曝光后的后果。
且不论傅少衍会抢走她的儿子,就单单温建国,她都无法应付。
此前,温建国三番两次的找她麻烦,甚至因为忌惮她的存在直接绑她去做结扎手术,如果让温建国知道儿子的存在,他一定会想发设法的除掉儿子。
所以,就是为了儿子的安全考虑,她也不能冒然将儿子接回国。
总之,傅少衍离开金陵城的一个月,秦淮笙大部分时间都在私人医院陪伴秦老。
这天傍晚,秦淮笙陪秦老散完步回到病房后,她接到了老板宋宴礼的一个电话。
秦淮笙挺诧异,但还是很快就接听了他的电话,“喂,宋总……您有什么事吗?”
宋宴礼言简意赅:“有个商务宴,其他艺人忙的抽不开身,你陪我去。”
签约艺人是有义务出席公司商务活动的,尤其是被老板钦点时,是没有拒绝理由的。
何况,宋宴礼对她这个新签约的艺人可以说是相当的照顾了。
在工作上,往她身上砸资源砸钱;在生活上,他得知中金海棠被烧了以后以公司的名义给她安排了住处。
于情于理,秦淮笙都没有任何的拒绝理由。
因此,她几乎是在宋宴礼话音落下后就回道:“那…您派人来私人医院接我,还是我过去找您?”
宋宴礼:“一个小时后机场汇合。”
话落,秦淮笙就诧异了一声,“机场汇合?是……是要出差吗?”
宋宴礼嗯了一声,淡声道:“抓紧。”
秦淮笙:“我能知道……是去哪里出差吗?”
毕竟明天就除夕了,她希望除夕能陪伴爷爷,然后能在初一的时候提着饺子去监狱探视一下小叔。
如果出差的地方远,她恐怕就赶不回来了。
宋宴礼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京城。”
秦淮笙一听是京城,她就有点想要打退堂鼓。
她组织好语言,刚要开口时,宋宴礼的话就从手机听筒里朝她砸了过来:
“秦淮笙,你既然在这个圈子里混,就得遵守这个圈子里的规矩,你不要给搞特殊!”
宋宴礼一句话,就将她要说的话给堵的死死的了。
秦淮笙安顿好秦老后,只回家拿上了必要的身份证件,就急急的打车去了机场。
一个小时后,她在机场见到了宋宴礼。
那时,宋宴礼在打电话。
在秦淮笙的印象里,他总是一身颜色鲜艳的花衬衫,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今天,难得见他穿的如此板正有型,黑色长款大衣,里面是同款黑色西装西裤,整个人于人潮如织的机场内,格外的卓尔不群。
秦淮笙等他打完电话,才朝他走过去,“宋总。”
宋宴礼收了手机,将她头从到脚瞥了一眼:
“你就穿成这个鬼样子陪你的老板去参加商务活动?”
秦淮笙解释:“您……通知的突然,再加上时间赶,所以……”
宋宴礼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再加上年底家里长辈催婚催的紧,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头疼的掐了掐眉心,“行了,先登机吧。”
成功登机后,秦淮笙对宋宴礼试探性的问道:“我能知道是出席什么样的……商务宴吗?”
宋宴礼抬眸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般的说:“你是想问,商务宴跟傅家或者是温家有没有关系吧?”
秦淮笙被看穿了心思,便不再掩饰,“对,我想知道这次商务宴跟这两家有……关系吗?”
宋宴礼低笑:“你猜?”
秦淮笙见宋宴礼笑的不怀好意,心里的不安瞬间就放大了几倍。
她眉头深深的皱起,“这次商务宴该不会是他们两家主办?”
宋宴礼不再卖关子,“傅氏集团是主办方,温氏协办。”
秦淮笙一听这话,整个人都觉得窒息。
她深吸一口气,“宋总,我跟您无冤无仇,您不至于要这么害我吧?”
无论是温家还是傅家,都不可能会轻饶她。
在他们的眼底,她就是个人人喊打的小三。
然而她这个小三非但不躲起来,还嚣张的跑到他们主会场上兴风作浪,她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
思及此,秦淮笙说什么都不愿意参加了。
“宋总,我跟傅少衍那点破事想必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就不陪您出席了,省得给您招来一场无妄之灾……”
她话都没说完,宋宴礼就打断了她的话:
“秦小姐,不是我吃饱了撑的非要带你来,而是受人之托不得已才带你来的。”
秦淮笙心脏猛的一提,瞬间就跳到了嗓门眼,“受人之托?谁?”
宋宴礼给了她一个怜悯的眼神,“傅少衍的父亲傅远东。”
秦淮笙脸色白了几分,下意识的问:“傅少衍他……知道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