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前面赶紧掉头,直奔三姨家去。
只是他到了三姨家不管怎么拍门都没人来开,杜斯齐心想不会真出事儿了吧。他赶紧又回车里,往三姨家的店一路疾驰。
还没到地方,远远就看见店门口围了一圈人,旁边竟然还有一辆警车。
杜斯齐把车往路边一停,便赶紧下车一路跑过去,费劲地拨开围观的人往里钻,然后就看见周建邦捂着脑袋坐在一旁,他三姨于美丽就在旁边扶着周建邦。
于美丽一看就是哭过的,两只眼睛通红。
杜斯齐是于美丽大姐家的孩子,在她没结婚之前,她还带过一段时间的杜斯齐。哪怕是她结婚后、有了周润卿后,她对杜斯齐也很好,经常给他买吃的喝的用的。
在杜斯齐心里,于美丽一直都有着很重要的地位。
所以当他看到他那一向爱笑的三姨此刻正在抹眼泪,当下就受不了了。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先把于美丽从前到后、从上到下都仔细看了下,发现她没有受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一看到一向对他也不错的三姨父周建邦脑袋被开了那么个口子,还坐在一旁接受警察的询问时,他立马就炸了!
他忍着怒气地看向一旁的警察问道,“请问警察同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正在做笔录的小警察看了他一眼,“你是他们什么人?”
杜斯齐回道,“我是他们外甥。如果登记好了,我是不是能带我姨父先去医院,他年纪也不小了,脑门上的口子还真的不小,回头别人再出事儿。”
这警察应该也是刚毕业的,没什么经验。他看了看周建邦,然后朝旁边一个老警察问道,“师父,他们家属说要先去包扎伤口,可以吗?”
老警察在一旁忙活着,头也不抬地说道,“当然没问题,出事了你负责啊?”
杜斯齐这才看到,老警察身下还压着一个人,那人旁边还扔着一块带血的砖头。
他指着那男人问周建邦,“姨父,就是那狗杂种把你打成这样的?”
周建邦点点头,“就是他!”
然后他看看周围的人,想着自己要把话说清楚,别再传出什么不好的声音来。
于是他面带痛苦和不解地说道,“那是我的老同学何志国,他一直找我给他做担保,我不愿意,所以他今天就来店里,先是一通大骂,逼我一定要同意给他做担保,然后我再次拒绝他,他竟然反手就是一个砖头把我砸了!”
“你们都说说,给我评评理,我为什么要给他做担保,担保这个事儿有多少风险我能不知道吗?”
……
围观的人吃了好大一口瓜,看着被老警察按在地上的那个人纷纷吐口水。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老同学这种关系也好意思找人做担保?”
……
都说一堆骂何志国的话。
何志国已经被拷上手铐,被老警察押着准备被塞进警车里。
听到这么多骂他的话,也无所谓,竟然还叫嚣道,“不是说要共同富裕吗?凭什么不给我做担保?就他周建邦能发财,就不允许我发财?”
“警察,我要举报这家店偷税漏税!这个老板不是好人!”
周建邦闻言,气到大骂,“我不是好人?我偷税漏税?你去税务局查查,看看我是哪一年还是哪个月的税没交?”
“我看你才不是好人!明明家里条件还行,还厚颜无耻地找人拿到五保户的名额,我呸!你是五保户吗?你家里有车有房,还五保户!到底是谁亏心?还好意思在我们同学群里天天炫耀!”
“我周建邦就算挣钱也是我自己辛苦劳动付出的,我起早贪黑的时候你在牌桌上呢,我陪人应酬吃饭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你在洗脚城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找我担保,不就是想带着你后找的小老婆直接拿钱跑路吗!”
何志国……
卧槽,之前大意了。
有个啥他都喜欢在同学群里炫耀……
围观人更是“哄”一声炸了!
这人竟然是五保户?
有房有车的五保户?还打牌去洗脚城?
这下,周边人对何志国已经不是谩骂而是仇恨了,明明经济还行还要占一个五保户的名额,这是不给穷人活路!
一堆谩骂的声音堵的何志国刚想继续开口,就被老警察一巴掌拍过去,“你给我老实点!你犯事儿了知不知道!还在这边吵吵!给我进去!”
这下何志国老实了,只眼神愤愤地看着周建邦,个老不死的……
周建邦见他这样,立马气道,“看什么看!我要找律师告你!”
杜斯齐连忙劝道,“姨父,走走走,我送你们去医院!我回头给你们找律师,一定告死他!”
说完他好说歹说地把两人带去医院看了急诊,把周建邦的伤口给好好包扎了一下,于美丽也给检查了一通,她确实没受伤。然后他又多了心眼,私下和周建邦说,让他和医生把自己情况说得严重些,方便到时候找律师打官司做证据。
等他安顿好了三姨和三姨夫两口子,就跑到一旁给周润卿打电话。
“周润卿,你爸妈被人欺负了!”
本就在项目里等得心惊胆战的周润卿一听他爸妈被人欺负了,立马吓了一跳,“他们怎么了?现在还好吗?”
然后杜斯齐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
周润卿一听又是那个何志国,真是要气死!
那个人渣!
他一定要想想办法,给他爸妈找回场子!
杜斯齐也是这样想的,两人一拍即合。
周润卿本想现在就回去,被杜斯齐劝了下来,“你是新手,开夜车不安全,现在大巴估计也没有了,你就安安稳稳上班,家里有我在,我会把事情搞定的!”
“明天我就去报警,然后再去找律师,一定要给这个姓何的老贼点颜色看看!”
周润卿被他哥劝了下来,给他爸妈打视频,周建邦只说让他好好工作,别操心家里后就挂了电话。
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湮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