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奇深深看着她,“厉玉兰,我不后悔救你,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他的鱼尾啪的掀起一掬水花,扑到厉玉兰的脸上,随后一头扎进深海中。
“拓奇,拓奇……”厉玉兰的双眼被海水冲得猩红。
她朝他伸出手,可什么也没抓住。
“咦惹。”顾萱萱嫌弃地绕了一大圈,刻意避开她,走出了沙滩。
“萱萱,怎么了?”萧璟行不解地问。
她噘嘴道:“萱萱怕恋爱脑传染。”
萧璟行哭笑不得。
他回头望着狼狈的厉玉兰,心里感叹造化弄人。
她明明差点就可以成为女皇,可为了所谓的爱情全毁了,希望她将来不会后悔。
……
女皇的寿宴出了这样的插曲,众人都以为传位之事会作罢。
可女皇临时修改旨意,传位给厉若兰。
厉若兰宛如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整个人都懵了,最后是被宫人推上了台阶,稀里糊涂的收下了传国玉玺。
女皇欣慰地看着厉若兰,“你有仁慈之心,能够体会众生之苦,蓬莱国由你统治,即使不能一统四国,至少也会减少冤假错案。”
最重要的是,厉若兰是萱萱认定的人。
萱萱的眼光,她相信。
“是,谨记母后教诲。”厉若兰一字一顿,宛若承诺。
很快,厉若兰继位的事就被昭告天下。
蓬莱国所有人都知道厉若兰的仁慈,毕竟她十几年来坚持施粥赈灾,早就赢得民心。
顾萱萱回来时,厉若兰已经龙袍加身,浑身都闪着金灿灿的光芒。
“哇,师妹,你穿上龙袍真像样。”顾萱萱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厉若兰蹲下身,感激地看着顾萱萱,“多谢师姐。”
她抬起小肉手揉揉厉若兰的脑袋,“你要当一个好皇帝,不可以恋爱脑了。”
“师姐,放心吧。谢隋给我找了许多大女人看的话本子,现在我已经不恋爱脑了。”她道。
顾萱萱深感欣慰,忽地她想到什么,带着哭腔道:“糟糕!为了救拓奇,我还没吃席呢。”
她的一双葡萄眼水汪汪的,像是快要哭了。
厉若兰连忙哄道:“别哭了,不就是席吗?吃!咱们吃大份的!”
很快,一桌海鲜佳肴就被十几个宫人呈上桌。
“师姐,你多吃点。”厉若兰熟稔地剥着比脸还大的龙虾。
顾萱萱看着一桌的海鲜盛宴,感动的泪水从嘴角流出来。
龙虾、螃蟹比她的脸还大,海参、鱼翅、鲍鱼都能当饭吃了。
“师妹,我以后就跟你混了。”她的眼中冒着小星星。
厉若兰颔首,她承诺般说道:“师姐,你要是愿意留在蓬莱国,我养你一辈子。”
“不可以的,我要回家找娘亲。”顾萱萱想到陆凝婉,心中暖暖的。
娘亲可好了!
又漂亮又温柔,又香又软。
萱萱最喜欢娘亲!
“好吧。”厉若兰也不意外她的选择。
毕竟师姐现在才三岁,正是依赖娘亲的年纪。
厉若兰给顾萱萱剥开了大龙虾壳,将比胳膊还粗的虾肉递给她。
顾萱萱用一双小手握着才勉强拿住,“真的好大!”
她张大嘴巴咬了一口,满嘴都是鲜嫩的虾肉,樱桃小嘴吧唧吧唧地嚼着,圆圆的脸蛋晕出粉红色。
厉若兰的心都快要融化了。
师姐好可爱啊!
粉雕玉琢的奶团子,真想亲一口。
“师姐,你还想吃什么?”厉若兰一脸陶醉地看着她。
顾萱萱思考了下,模仿着海边渔民的方言:“俺想哈(喝)白酒,吃蛤蜊。”
说完,她还打了一个嗝。
厉若兰:“……”
师姐可爱的形象破碎!
方言真是毁颜值。
“师姐,母后说国不可后继无人,她让我找男人传宗接代呢。”厉若兰慨叹道。
“那就找咯。”顾萱萱边吃边说。
厉若兰摇摇头,“现在肯乖乖在家怀胎十月、相妻教子的男人可不好找,要么就是一水的软饭男要么就是捞男。有事业心的男人,怎舍得当退居幕后,当我的贤内助?”
顾萱萱似懂非懂。
……
吃完席,顾萱萱挺着圆滚滚的肚皮走出宫殿,像极了打赢胜仗的将军。
忽地,她看见了盘龙柱后面的谢隋。
他正局促地站在门外,偷偷望着厉若兰。
“你在偷看女皇!”顾萱萱指着他。
谢隋的耳根子红透了,“嘘……别说了!福宁公主,别说了!”
顾萱萱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进去?”
他的声音低若蚊呐,“我只要能远远看着女皇就够了。”
“胆小鬼!喜欢她,不敢表白!”她抱着胳膊,一脸鄙夷。
谢隋的脸都红到脖颈了,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我配不上女皇,女皇可是天子,是蓬莱国的君王!而我寒门出生,无权无势。”
“萱萱帮你!”顾萱萱嘿嘿一笑,“这可是看在你真心喜欢她的份上哦。”
谢隋踌躇的点头,将信将疑道:“多谢福宁公主。”
于是,顾萱萱带着谢隋上街。
到了一家成衣铺门口,顾萱萱停住了脚步。
她指着大门,“女皇喜欢白色,你买白色衣服穿。”
谢隋一愣,随后像是拾起了最后一丝希望,“好。”
于是,谢隋掏出家底,大方地买了白色外袍、中衣、裤子、皂靴……里里外外换了个干净!
素净的白袍,布料名贵,上面没有一点图案跟花纹。
谢隋白衣胜雪,浑身纤尘不染,身子挺拔,宽肩窄腰,很是养眼。
“对,就是这样!”顾萱萱冲他比了一个大拇哥。
谢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顿感陌生。
原来若兰喜欢这样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男子?
顾萱萱牵着谢隋的衣摆,又来到了首饰铺。
她提醒:“白玉簪子、白色发带。”
“明白!”谢隋毫不犹豫买了下来,然后立即将发髻散的青玉冠换成白玉簪、白色发带。
顾萱萱摸摸下巴,“不错不错。”
他们走在路上,许多路人纷纷侧目看着谢隋,他们的眼中流露出同情、怜悯。
被人频频注意,谢隋自信起来。
他心里期待着若兰见到他时被惊艳的模样。
路人都被他迷住了,若兰想必也会心动吧?
“福宁公主,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谢隋虚心请教。
顾萱萱揉揉太阳穴,她思考半晌,“嗯……你要哭,男人的眼泪,女人的鹿血酒。”
这是师妹经常说的!
“啊?”谢隋的脸又蹭得红了。
但他觉得福宁公主说得对。
“受教了。”他冲顾萱萱鞠了一躬。
路过一个猪肉摊子,顾萱萱停住了脚步,她奶声奶气地冲杀猪贩道:“我要半扇猪肉。”
“好嘞!”杀猪匠拿着刀砰砰砰地剁着肉。
谢隋双眼茫然,“莫非女皇喜欢吃猪肉?”
她白眼一翻,朝他抛去两个白眼球,“萱萱要做猪肉脯,留着路上吃。”
谢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