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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这话说的,哀家和皇上又何尝不想救你父亲一命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父亲犯下如此大错,哀家和皇上也是无能为力啊。”

“不,不是这样的!”傅子林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求皇上,求太皇太后,再给家父一次机会吧!”

“你这是做什么”太皇太后故作不悦地皱了皱眉,“难道你觉得哀家和皇上会故意冤枉你父亲不成”

“臣不敢!”傅子林连忙低下头,他知道,自己今日怕是白来一趟了。

“你父亲的事,大理寺已经查明,证据确凿,便是哀家和皇上也无法徇私枉法啊。”太皇太后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哀家与皇上又何尝不想救你父亲一命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父亲犯下如此大错……”太皇太后故意拖长了尾音,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大理寺卿昨日便将卷宗呈递上来了,你父亲和那名掌柜的……唉,明日午时便要问斩了。”

“什么!”傅子林如遭雷击,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膝盖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他却似毫无所觉,只是不可置信地抬头,颤抖着声音问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皇上,太皇太后,求您们开恩啊!求您们救救家父!家父他……他只是一时糊涂啊!”

小皇帝被他这副失态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躲在太皇太后身后,怯生生道:“皇祖母……”

太皇太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冷声道:“傅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哀家与皇上体恤你一片孝心,可你也不该如此失仪!来人啊,送傅公子出去!”

两名侍卫应声而入,不由分说地将傅子林架了起来,拖着便往外走。

“皇上!太皇太后!求您们开恩啊!家父他罪不至死啊!”傅子林绝望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有那扇沉重的朱红色大门,在他眼前无情地合上,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吞噬。

傅子林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仿佛要把这扇门敲碎,才能敲碎那冰冷无情的判决。

“公子!您冷静点!冷静点啊!”老管家追了出来,老泪纵横地抱住傅子林,不让他再做无谓的挣扎。

傅子林却像是疯了一般,拼命地挣扎着,嘶吼着:“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去求皇上!我要去求太皇太后!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老管家听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喊声,心如刀绞,却也明白,一切都晚了。

午时三刻,菜市口人山人海,行刑的鼓声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傅子林的心脏。他双眼猩红地盯着刑场中央,那里,他的父亲,那个曾经顶天立地的男人,此刻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跪倒在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时辰已到,行刑!”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傅子林的双眼。

“父亲——!”

傅子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傅子林浑浑噩噩地回到府中,一路上,行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针扎在他心上。他无力反驳,也无法反驳。父亲的罪名,早已传遍了整个京都,而他,作为罪臣之子,注定要承受这千夫所指的痛苦。

“公子,您回来了。”老管家迎上前,声音沙哑,老泪纵横。

傅子林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书房,重重地关上了门。

书房里,往日熟悉的墨香,此刻却显得格外刺鼻。他走到书桌前,看着桌上那方端砚,那是父亲最喜欢的砚台,如今却成了他睹物思人的凭证。

傅子林颤抖着手抚摸着砚台,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砰!”

书房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傅子林,你还有脸躲在这里!”

傅子林猛地抬头,只见一个身穿官服,满脸怒容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正是与父亲素来不和的户部侍郎——王大人。

“王大人,你这是何意”傅子林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还敢问我何意!”王大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将一封奏折扔在书桌上,“你自己看看吧!你父亲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身为他的儿子,难辞其咎!如今,满朝文武联名上书,弹劾你包庇罪臣,皇上已经下旨,暂时罢免了你的官职,限你三日之内,交出官印,闭门思过!”

傅子林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泛白。

“不可能……这不可能……”傅子林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不可能”王大人冷笑一声,“傅子林,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父亲是谁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你父亲!”

“不!我父亲他是被冤枉的!他是被陷害的!”傅子林猛地站起身,红着眼,嘶吼道。

“冤枉陷害”王大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傅子林,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父亲贪赃枉法,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傅子林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哼!我告诉你,傅子林,你父亲的事情,只是个开始!你最好祈祷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的事情,否则……”王大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傅子林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父亲的死,罢官的羞辱,未来的迷茫,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