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哈哈大笑,惹来了食堂里众人的目光,大家一看没啥事,又低头忙了起来。
"放心吧兄弟,我受点委屈没事,可郭大撇子欺负秦姐绝对不行。"
大宝定定的看着傻柱,傻柱这个人缺点很明显,优点也明显,他的骨子里就透着老京城人的那种善良仗义,当然还有嘴碎。
大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检讨书,撕成了两半。
傻柱愣了:"怎么茬兄弟?咳,白瞎了,写了大半天呢。"
大宝搂着傻柱的肩头,咧了咧嘴:"咱又没有错,为什么要写检讨书?"
傻柱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打了郭大撇子俩个大嘴巴吗?"
"不该打吗?"
"那肯定是该打,丫养的就是欠抽。"
"对呀,既然该打,就没有错,走吧。"
傻柱懵了:"干嘛去?"
大宝呵呵一笑:"再抽丫的俩嘴巴去!"
….
九车间里,秦淮如吃力地搬着大铁块子,她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有点儿显怀了,哈腰费劲,一个大铁块子,小的十多斤,大的三十多斤,她实在搬不起来。
郭大撇子今年四十出头,长了个大驴脸,他坐在一旁,抽着烟喝着茶水,头不抬眼不睁的说道:"我说秦寡妇,这个车间每个人干活都有定量,你没有技术,只能干力气活,
我也不给你定量,就要求你供上老王的料,你供不上料,他完成不了生产任务,你们都得加班,这没办法,厂里不养闲人。"
秦淮如直起腰,抹了一把汗,她瞅都不瞅郭大撇子,谁让自己是个寡妇?谁让自己没有靠山呢?
她也想过屈服,反正自己也不是啥黄花大闺女,就当被狗咬了呗,可是又一想,太不值得了,只要自己松开了裤腰带,以后在这个厂里就再也系不上了,
所以她咬牙坚持,宁可累死,也不能让人戳后脊梁骨。
车间领料员是个年轻人,也姓郭,是郭大撇子的远房侄子,他走过来,站在郭大撇子旁边,拿起桌子上的烟,点着了一根,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说秦淮如,你说你装什么正经人?你都生过俩孩子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你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刚强?
我叔看上你,那是你的造化,你别给脸不要脸!
再说了,这女人是干嘛使的?不就是让男人痛快的吗?这男人痛快了,你不也就舒坦了吗?
还用在这搬铁块子?你就是死心眼,你男人死了,你闲着也是闲着,傍上我叔这个靠家,以后你吃穿还愁吗?"
郭大撇子哈哈大笑:"三儿这话说的实在,秦寡妇,你只要是听话,跟我好,我肯定马上把你调回仓库,你想当保管员就当保管…"
这时不远处的门口有人说话了:"柱哥,你看这两个孙子,跟旧社会的工头和狗腿子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恶毒一样的贱!"
郭大撇子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缸都震掉地上了,他站起来转身喊道:"特么谁呀?说谁是工头狗腿子呢?么的找死呀?"
车间的大铁门被猛地拉开,这个大铁门每天只是上下班的时候开,其它时间都是走大铁门上开出的小门。
秦大宝背着手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傻柱。
郭大撇子一见公安,脸上一愣,再一看后面的傻柱,他有点害怕,这个厨子可是真虎啊,前天扇他两个大嘴巴子,现在脸还麻呢。
"傻柱!你上我车间干嘛来了?我告你说,你丫再打我的话,你就等着开除吧。"
傻柱嘿嘿一顿贼笑:"郭大撇子,你放心吧,今儿我绝对不揍你。"
"这,这可是你说的,大老爷们儿吐口唾沫都是钉,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这边秦淮如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叔叔会来。
小郭是个没什么眼力见的人,他也没跟公安打过交道,他上前几步,用手指着大宝:"你谁呀?"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喀巴一声脆响,小郭的手指头被大宝掰折了,还没等他叫出声,大宝飞起一脚,把他给踢出三米远,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发不出声来,额头上的汗珠子如线般掉在地上。
郭大撇子吓得妈呀一声跳到了椅子上,
他们这狼哭鬼嚎的,把车间里干活的人都吸引过来了,
大宝冲秦淮如招招手,秦淮如赶紧快步跑过来:"小叔。"
大宝用下巴指了指郭大撇子:"这孙子又为难你了吧?"
秦淮如点点头没说话,眼泪一双一双的掉了下来,
秦大宝上前两步,一个鞭腿就把郭大撇子踢了下来,这九车间到处都是铁块子,郭大撇子一下子摔在一个铁块子上,嘴一张啃在了铁上,四颗门牙当时就飞了,疼得他吱哇乱叫。
车间里的工人吓了一跳,都不敢上前,纷纷问傻柱咋回事。
傻柱这个解恨呐:"这下郭大撇子可好到头了,他整天难为秦淮如,人家长辈找上门来了,这个小公安是我的邻居,也是人家秦淮如的叔叔。"
他为了秦淮如的名声着想,当然不能说郭大撇子耍流氓,可车间里的人谁不知道咋回事?这两天话题都是郭大流氓调戏小寡妇的戏码……
秦大宝一手一个,拽住郭大撇子和小郭的头发往外拖,车间里早有机灵的人飞跑着去办公楼报信去了。
车间里都是机油味儿和铁锈味儿,这一岀来,大宝才长出了一口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郭大撇子捂着淌血的嘴,拼命地挣扎,他今天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放开窝,尼四岁?放开窝…."郭大撇子都带哭腔了,他看到车间的人都岀来了,可没一个上前为他说话的,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人缘有多次了。
轧钢厂的各个车间之外都有道路,柏油马路挺宽,能并行两辆大卡车,这主要是为了运送钢材方便,
大宝一使劲就把他俩给扔路中间去了,他拍掉手里的头发,上前踩住郭大撇子的胸口,之所以没踩脸,是怕郭大撇子嘴里的血蹭到他皮鞋上。
"尼到底四岁?尼喂啥打窝?"这牙没了,嘴里漏风,说话都大舌头。
大宝轻蔑的说道:"就你这副熊样,还敢欺男霸女呢?"
"窝没由,尼冤枉窝。"
"我冤枉你?来,你跟我说说,秦淮如是咋回事?"
"窝,窝步叽道(我不知道)系咋回事儿。"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侄女为什么好好的保管员不干,被调到你们车间搬铁块子?你让一个孕妇搬铁块子?你还是人吗?说话,你是人吗?"
"窝,窝…"郭大撇子这才知道是秦淮如的叔叔来找他算账了,他这个后悔呀,早知道这个秦寡妇有这么硬的靠山,他绝对不敢动这份歪心思。
秦大宝转头看着小郭,小郭还在那倒气呢,现在他的肚子是说不出的难受,就像是五脏六腑离位了似的。
"你,说说是咋回事儿?"
小郭偷偷看了他叔叔一眼,这他可不敢说,否则他叔会收拾死他。
大宝踢了他一脚,没怎么用力,刚才那一脚的力度他自己知道,最少有五分的力气,再使点劲,就能把这个人给踢死。
但就是这轻轻的一脚,已经把小郭吓破胆了,他拼命地喊道:"不要踢了,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