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老爹倒没多大反应,只是笑着看向儿子。
“阿离高兴就好,结局是苦是甜我都在。”
“红官儿,阿离我好好的养到大,要是真有那么一天...”
面老爹没叫他二爷,而是以长辈的口吻称呼二月红。
他深吸了几口气:“你不喜爱了,你就好好的把他还给我,我这个当爹的永远接着。”
他的小鸟儿飞得高,他就在地上看着,要是掉下来,他永远接着。
二月红跪在地上给面老爹磕了头,手指立着。
“我二月红立誓,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若有变心那天,就叫我生生死死不得好死!”
面老爹封建,他最信这种誓言。
陆离没有觉得不吉利拦着,因为在他朦胧的记忆里,二哥真的做到了他说的那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熟悉的高头大马,陆离这次没有很生疏的骑着。
二月红意气风发的对底下的人拱手,陆离也从容的笑着看向前方。
前方的路,一片坦坦荡荡!
漫天的红色,陈皮跟在陆离的马后,隐藏住了少年小小的羁昂与野心。
陆离的人生,一样又不一样。
这天,他捧着糕点,路过一个乞丐跟前。
鬼使神差的,陆离低头看他,那个乞丐也抬起头。
“这个酸果给你吃,铜板也给你,你要祝我发大财!”
陆离蹲下去给他放到手里,又起身离开。
黑背看着酸果糕咬了一口,忍不住点点头。
“挺好吃。”
陆离和九门人的缘分,是重来几次都会相遇的,二月红笑着想跑过来的陆离。
两人结伴而行,二月红回头看了黑背一眼。
六爷,好久不见。
陆离完全忘记了两世的记忆,这对他来说就是新生。
时间很快,快到陈皮为了给轻视陆离的水匪报仇,扬名长沙。
春申还叫春申,他的家人还活着,不过他为了生计还是跟了陈皮。
地鼠笑着摸了摸春申的脑袋:“这个名字真好!”
他以为叫春生来着,这个名其实不是很好。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受过了摧残与磨难,才又生长。
春申没有被大火烧死,他依旧是春申。
张启山依旧和上辈子那样狼子野心,但二月红了解他的性子,这辈子他不会叫悲剧重演。
裘德考,哼!
他长沙二爷,长沙老九门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并不难。
至于汪家人,他把所有他知道的都给了张启山,佛爷会做的比无小佛爷更出色的。
他只想在一方小院里,和陆离过完这辈子。
他们一起看飞花,看落叶,看雪山,看春雨。
面老爹老死的时候,陆离也老了,他的头发生出了白发。
但他却很新奇,对着镜子看:“我老了!”
他今年三十岁,长的嫩的很,但头发长了一根白头发。
陆离不排斥变老,甚至期待变老。
他和二月红对着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许下了白头偕老的诺言。
这次,是真的能白头偕老,而不是黑发送青丝。
陆离的日子很惬意,黑背依旧搬到了晚官桥陪着陆离,还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承认。
陈皮这个小橘子一天比一天忙,二月红挑了挑眉深藏功与名。
上辈子给他打工,这辈子还得打工!
他想到青铜门塌陷时,齐思昀说的转世轮回。
原来,是陆离的转世,他们都轮回。
齐铁嘴照例每天给陆离摇签子,掉出一支上上签才回房间睡觉。
这是齐铁嘴给陆离准备的专属,里面都是上上签。
日子平静的过去,大家都和上一世没什么太大的出入,唯独张启山干了几件大事。
陆建勋来到长沙的时候,陆离正躲在黑背身后瞪他呢。
“看什么看!”
凶得很!
陆建勋没有说什么,笑着离开了。
他的心性依旧是那副样子,又争又抢的野心勃勃。
但意外的,他这辈子似乎没有那么的急功近利。
这辈子,他真是个合格的长沙情报官。
二月红惊奇的发现,地鼠居然把陆建勋发展了?!
“这个狄舒真是,红色真会培养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