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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里,司鹤羽,司鹤山,司靖国……”

“听司家的老辈子说,我们司家祖上也曾经出过几位将军,还跟什么皇帝一起闯过天下。”

说着,司云锦又把城北的博物馆宣传册给拿了出来:“你看这把剑,历史学家考古学家也曾说这可能是大晋司家将军的剑,只是这将军到底叫什么不得而知。”

“不过不是好多专家曾经说过,南城可能是曾经大晋的国都晋城么?”

商时序觉得司云锦颠三倒四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司云锦指着宣传册上司鹤羽和博物馆剑的那个合影:“这个合影,我之前有问过陈鑫,他说司鹤羽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很难过很难过,那种难过连他那么神经大条的男人都感觉到了。”

商时序愣了一瞬。

“所以……”

“所以小鹤会不会是看到了他熟悉的东西所以那么难过,那我们做个假设,假设小鹤真的是我祖上的这个司鹤羽。”

商时序抱手看着司云锦,慢慢的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城南的那个陵墓最近传出了点消息,说是大晋的某位将军的。”

司云锦点头,这个消息他也是才收到的,主要是自从怀疑司鹤羽可能不是他们这里的人,两个人就格外关注这些历史。

商时序抿抿唇:“上次小鹤晕倒,就是在城南的地皮上,后来他去博物馆,也是我说姥爷曾经听人说南城可能是大晋的国都。”

司云锦眨眨眼,有些消息他知道得不准确。

商时序却猛的站了起来:“所以他对看到那柄剑才会那么难过。”说着,商时序猛的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扑到司云锦的面前:“还有,小鹤失踪的那天,城南的陵墓挖出了些东西,但因为没法直接进城,所以他们是走的小鹤失踪的那座山迂回的绕到城北去的。”

司云锦也站了起来:“那是不是可以说明,和大晋有关系的东西,有可能就是小鹤回来的契机?”

商时序直起身子在原地转圈,却有些踌躇的不知所措,虽然跨过空间距离,他是很想司鹤羽回来的,但司鹤羽那么想父亲母亲和哥哥,他……

商时序只觉得自己心疼得不行,他很想司鹤羽,真的很想很想很想。

司云锦看商时序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忙绕过桌子去看人:“怎么了?”

商时序颓丧的坐在沙发上,猩红的双眼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司云锦:“他是不是不愿意回来?”

司云锦愣了一下:“不会的,他……”他怎么呢?司云锦说不出来了,他们在这边拼命的想要司云锦回来,但司云锦真的想要到这边来么?

他在那边是家世显赫的小公子,会想回到这里来么?

或者,司鹤羽想回来回不来呢?

司云锦正要劝慰,猛的想起了什么,又去翻族谱:“他……”

商时序不知道司云锦怎么会突然比他还难过,忙去看司云锦翻着的族谱照片:“怎么了?”

“十八岁,司鹤羽死的时候,才十八岁。”

商时序懵了一下:“什么意思?”

司云锦颤抖着手指着族谱:“他们那一支是司家祖上最显赫的一支,但司鹤山和司云锦之后却没有后代,很明显是……”

司云锦没有接着说,但商时序懂了,在那个封建的朝代,一个显赫的家族,被灭门……

任何一个显赫的家族突然悄无声息的消失,都和皇家有关,没有谁可以挑战至高无上的皇权。

一个他们都不想承认的事实突然就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了,他们一直都觉得司鹤羽可能是回去了,但他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点。

那就是大晋距现代几百年,司鹤羽本就是几百年前的人,早就已经消亡的人,他们觉得司鹤羽回去了,被留下来了。

但族谱上关于司鹤羽的记载,永永远远的停留在了司鹤羽十八岁的那一年。

所以司鹤羽是回去了?还是没回去?

然后在他那个年纪消亡了?

一年了,若是历史有任何的改变,族谱上面会有所变化,甚至历史上面也会有所变化,但是都没有,这族谱司云锦还特意问过老一辈的人。

每每讲起司家那显赫的一支,都是与有容焉的。

司鹤羽死在了大晋,死在了十八岁。

司云锦本以为自己找到了司鹤羽的踪迹,但就是这个踪迹,确认了司鹤羽的消亡,早就应该认清的消亡。

商时序跌跌撞撞的从司家出来,顾畅正在车里处理文件,看到商时序失魂落魄的走出来,懵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见过商时序这个样子。

那种灵魂像是被抽干了的感觉,那种生无可恋的模样,顾畅第一次看到。

哪怕是司鹤羽失踪,商时序也一直是拧着一股劲一定要找到他,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兴冲冲的来,看起来是这一年来难得的高兴,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畅慌忙下车,一把将快要跌倒的商时序扶住,一抬眸,竟然看到商时序的鬓角有了几根白发。

顾畅心内震撼:“商总……”

商时序像是失了魂,对外界的一切都毫无反应,顾畅忙和司机一起将商时序扶进车里:“去医院!”

车子蹿了出去。

商时序呆愣愣的看着前方,眼睛没有聚焦,原来人难过到一定的程度是真的会头脑一片空白,仿佛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顾畅连看商时序几眼,终于还是不放心的给沈观南和庄南澈还有商时安打了电话,这一年,若说谁一直都陪着商时序找司鹤羽。

除了他,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了。

顾畅不放心,摇了一下商时序:“商总。”

说着,顾畅侧头去看商时序,这一看连带着顾畅都觉得难过不已,商时序在哭,眼泪如流水般往下掉,但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好像他自己意识不到自己在哭一样。

整个人像是陷进了黑暗中,陷进了自己的世界,谁来都没有办法将他从黑暗中拉出来,他好像将自己封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