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头上贴着退烧贴,司鹤羽身上披着件大花棉袄,两个人身上都还是湿哒哒的,但大姐也没有多余的衣服给司鹤羽了。
司鹤羽本以为赊账的过程会很困难,但大姐似乎认定司鹤羽绝对是个好人,在司鹤羽开口说能不能先把退烧贴给孩子用上,然后等他丈夫来了以后给钱的时候。
大姐只是狐疑的看了司鹤羽一眼,然后低头没说话,司鹤羽眼眶都急红了,正要开口的时候,大姐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然后用扫码枪扫了一下,直接把退烧贴撕开,然后让司鹤羽贴在团团的头上。
司鹤羽瞬间就哽咽了,回到大晋的时候千难万难,有堂叔公,有百姓,有很多人,让司鹤羽觉得父亲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百姓是相信他们的。
回到现代,有借他手机的好心人,还有只见第一次就为他花钱的好心大姐。
司鹤羽鞠躬感谢,正好有什么戳到了胸口,司鹤羽愣了一瞬,没想起这些呢?
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团团贴退烧贴,然后从胸前掏出了一根簪子来,这是当初准备离开的时候堂叔公拿来的那堆珠宝首饰里其中的一样。
放在现代,应该值好几百万吧?
毕竟当初他一个扳指好像就值五百万了,这簪子虽然不至于有玉扳指那么贵,但这做工什么的,要是鉴定是古董,出自大晋,应该也会值个好几百万。
司鹤羽忙把手里的簪子递到大姐的面前:“大姐,这是谢礼,感谢您相信我,还替我买单。”
大姐低头看了一眼,嚯,这玩意儿一看就值钱啊,但大姐没收,十分的坚定的推拒了,她就是看小朋友烧得满脸通红看起来很不好,而且面前这长相乖软的青年也十分的合眼缘,二十多块钱的东西,又不是多贵。
想到此,忙把簪子推给司鹤羽,这一推就摸到了司鹤羽和团团身上的衣服都湿哒哒的:“哎呀,你们身上怎么都是湿的?”
大姐急得什么似的,但她又没有适合司鹤羽他们穿的衣服,只能拿出自己的大花棉袄包在团团和司鹤羽的身上:“你丈夫什么时候到啊?怎么下这么大的雨,让你们俩在外面晃,还穿得这么……”
好吧,大姐不懂,大姐不乱说,不然高低要说一句好看是好看,但都什么玩意儿?
司鹤羽笑笑:“他……他马上就到。”
说着,店里又进了人,这会毕竟是晚上,又下着雨,所以没什么人,只有大姐一个人上班,司鹤羽忙抱着团团站在一边,看到店门口有凳子,脱力的坐了下去。
他其实浑身都又酸又疼,尤其是抱着团团的手,简直快要抱不住孩子了,只能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摆,才算是勉强抱得住孩子。
一路上都用了大力气把孩子揽在怀里,早就快要没力气。
退烧贴虽然用了,但团团和司鹤羽身上都还是湿的,相比起第一次到这里来被司云锦捡走,这次要狼狈得多。
司鹤羽对于自己和商时序的名气有很大的误解,就拿旁边的酒店来说,只要司鹤羽进去报商时序的名字,若是旁人不信,司鹤羽借用前台经理手机给商时序打个电话。
他这会就不用在这挨饿受冻,能直接到最顶层的顶级套房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药店一直零零散散的有人,看到司鹤羽抱着个孩子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惊讶了一瞬,也没谁多管闲事。
司鹤羽时不时的摸摸团团的小脸,退烧贴的效果没有那么的好,更何况还穿着湿衣服。
但貌似温度也没有一直高了,司鹤羽自己却开始迷糊了,在大晋的那几天他也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好,这会也快要到极限了。
不过是在强撑着。
顾畅一路把油门踩得飞起,要不是路况不允许,顾畅觉得商时序可能会真的让他开飞车过去,商时序一路都不敢说话,生怕是一场梦,只要开口就会散。
沈观南和庄南澈跟在后面的车里,一路火花带闪电的,两辆价值千万的豪车呼啸而过,沈观南开车,庄南澈拿着手机一路都想给商时序发消息。
被沈观南制止了:“别这个时候发,什么都别问,等会儿看到人了再说,你这会给他打电话,还开着车,出事了怎么办?没看顾畅都不敢让他开车么?”
庄南澈本来就好奇得要命,这会又听到了顾畅的名字,捏着自己的下巴:“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往念诗跑的次数多了不少?”
沈观南翻了个白眼:“我那是工作!还有要帮老商找小鹤好不好?”
庄南澈不屑的撇撇嘴:“滚!那些不都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什么时候还需要你亲自去了?”
沈观南不接话,庄南澈发挥自己强大的脑洞,根据沈观南的尿性,还有他频繁去念诗的意图来看。
淦!
“你这是要篡位啊!你要趁老商病,要老商命,把念诗据为己有!”
要不是还在开车,沈观南高低要和庄南澈来个真人pK。
咬牙切齿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我要把念诗据为己有,所以我刚和念诗达成了一个三百亿的合作,念诗垮了真好,我的三百亿没准也就打水漂了,是吧?白痴!”
好吧,庄南澈闭嘴了,沈观南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极限驾车,庄南澈觉得自己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高低可以在车里上演一个360°螺旋桨升天!
嗡————嗡嗡————
司鹤羽眼睛痛得不行,听到马达轰鸣,抬起头看向前方,只看到四季酒店的门口停了两辆看起来就很贵的车。
前面那辆车刚停稳就有人从车里奔了出来,跌跌撞撞的,似乎还穿着病号服,脚上竟然还穿着拖鞋,司鹤羽懵了一瞬。
待看清那人的脸,眼睛顿时瞪了个老大。
后面那辆车和前面那辆车的驾驶座都跑了人出来,跟在病号服的后面,司鹤羽恍惚了一瞬,仓皇的站了起来,浑身都在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