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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见司鹤羽不说话,商重城先是沉默了两秒钟,而后冷讽道:“确实是个野种,不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忠义孝顺,见到长辈也不知道叫人。”

司鹤羽抬眸,眼神十分的平静,不,不是十分的平静。

而是在商重城那句话说完了以后,用眼睛自下而上的扫视着商重城,轻蔑的勾唇,仿佛在说:就你?

许管家走上前来,喊了一声:“老爷。”

商重城被司鹤羽一个眼神差点弄得破功,倒是许管家这一声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在高位待得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敢这么无视和嘲讽他。

所以偶然一次的嘲讽和无视,让商重城险些破功。

就像是商氏遇到的困境,其实不是没有破局之法。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钱烧。

只要商重城愿意拉下面子,断尾求生,商氏或许不会有现如今的规模,但绝对不会彻底的消失。

但商重城没有。

没有把公司里尸位素餐的商家人撵走,依然让他们占据着他们的位置,哪怕这些年来一直都德不配位。

但商重城依然坚信,商家人永远是一脉的,他对自己的私生子女下手。

但其实他又是个很重视嫡庶之分的老封建大男子主义。

他虽然削了他们的权力,但他们总归是他商重城的人,流着和他一样的血。

自负过头了,觉得他们不敢真的对他如何?

就像皇子们争夺皇位一样,斗起来贬黜或者高升都是多么平常的事情。

但谁也没想着这个皇位会移给别家,就像这个王朝不会消失一样。

但他忽略了他的商氏,不是皇位啊。

不是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

所以当他们卷走足够多的筹码之后,谁还会在乎商氏会怎么样?

都是一脉相承的自私,只顾自己罢了。

不仅如此,商重城也受不了商氏从全国甚至在世界鼎鼎有名商氏,成为一个小公司。

他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就是依着这个心理,司鹤羽才能一口一口的把商氏给咬下来,如今只剩一副骨架,都不用火烧,只要等上几月。

商氏自己都会承受不住的。

商重城坐到了司鹤羽的对面,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像是想把司鹤羽看下一块血肉来那般:“我小瞧你了。”

司鹤羽谦谨垂眸:“谬赞。”

商重城死死的捏着兜里的速效救心丸,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司鹤羽会这么气人。

明明看起来就和只小猫一样人畜无害,但就是有那种开口就能气死人的本事。

谁是在夸你了?还谬赞!

每看陈鑫在旁边低着头耸肩膀,想笑不能笑么?

商重城深呼吸几口气,干脆后靠到沙发上,莫名的学着司鹤羽闲适懒散的模样,明明司鹤羽双手被缚在身后。

但就是有种慵懒华贵的样子,明明都已经被绑架了!

这会的司鹤羽就该是狼狈的,痛苦的,委屈的,不甘的……

而不是这般高高在上的。

商重城身子猛的前倾,双肘搭在膝盖上:“你真打量我不敢动你是吧?”

司鹤羽抬眸:“不敢有此奢望,商董是何人物,这南城哪会有商董不敢下手的人。”

商重城一噎,你都说是奢望了!那你好歹害怕一下啊!

是我要对你动手!

不是让你来威胁我的!

商重城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是的,就是那种八十岁老农天不亮起来就去犁地,犁到月头当空,好不容易把地犁完了,却发现犁的是别家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但商重城还是很不甘心:“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掳你来么?”说着,商重城像是准备把酒言欢一般要大说特说。

却见司鹤羽薄唇轻启:“不想。”

商重城:……

他真的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这种要被气死的错觉了,他今天要是突然嘎了,别怀疑,把司鹤羽抓起来。

十之八九是被司鹤羽给活活气死的。

但司鹤羽不想商重城就不说了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商重城决定自己掌握谈话的方向,不需要司鹤羽来回答啦!

“因为你是商时序的弱点,是商时序绝对不可能放手的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更是他绝对不可能放手的人。”

想到最后一句,商重城像是找到了终于可以打击的点:“是商时序宁愿自己死也要护着你的人。”

司鹤羽背在身后的手指蜷了蜷,心里其实有所悸动,只是面上不显。

因为他知道,商重城这是在威胁他,但那又如何呢?

“我知道,所以我很荣幸!”

商重城:……

许管家都觉得司鹤羽的情绪实在是太稳定了,说他很荣幸的时候,眸底还有幸福的光亮,明明是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失去生命这样的大事。

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吃饭和喝水一样。

商重城果然忍不住了,直接猛的一拍茶几:“荣幸?你有什么好荣幸的?我把你弄死了,商时序就毁了,所以你有什么好荣幸的?你在沾沾自喜什么?”

司鹤羽狐疑的看了一眼商重城:“我知道啊,但我也知道,时序在毁他自己之前,一定会将你毁了,毁得彻彻底底,你越在乎什么,越要将你在乎的给你毁了。”

说着,司鹤羽又装作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商重城:“抱歉啊,你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毁的了,除了……”司鹤羽眨眨眼睛:“你这条命!”

明明青天白日的,商重城愣是被司鹤羽这么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软弱可欺的小青年吓出了一身冷汗。

只能手指着司鹤羽:“你……你……你无耻!你敢!”

司鹤羽活动了一下被捆得有些紧的手臂,有什么不敢的。

在那样一个会吃人且不把人当人的朝代长大,司鹤羽第一次看他母亲处理家里背主的恶仆时,才九岁。

滚烫的开水泼在身上,背上的皮烂成一团,然后沾了盐的皮鞭一鞭一鞭的打了几十鞭。

还不能让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