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墨酒见萧玉绝神色不悦,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他跟随萧玉绝多年,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气,但还是忍不住替白若离说好话:“主子,其实夫人也是为了您着想,女为悦己者容,她只是想变得好看,然后讨殿下的欢心。”
萧玉绝冷着脸,眉宇间尽是不悦:“为了本宫?她分明就是为了自己!去,通知白清微,这几日本宫都要宿在明玉阁中。还有那个叫做紫烟的丫鬟,干脆也纳了做妾。”
墨酒震惊,不解为什么之前白若离丑的时候萧玉绝都能够宠得如珠似宝,如今为了不惜损伤自己,改变容貌,萧玉绝却变心了。
但主子的命令不得违抗,他只得领命去通知了明玉阁。
回来的时候,墨酒小心翼翼地跟萧玉绝说:“主子,夫人若是知道此事,怕是会被气着,要瞒着她吗?”
以前,他看白若离处处针对挑衅白清微,还觉得白若离太过嚣张,但是慢慢的了解了白若离在白家遭受的待遇之后,才知道这两者之间简直是有不共戴天的大仇!
主子不可能真的要了白清微的身子,可是宿在白清微房里,在白若离的眼里,那就是助长仇人气焰,若是再把紫烟给要了,更平添一个变心的罪名。
难不成王爷真的看上了那个叫紫烟的小丫鬟,平时看着也没什么出挑的呀,若是王爷真的喜欢这种女人,那早就应该把南初霁也给要了。
唉!不懂!
萧玉绝冷笑一声:“就是要把她气着,气死她最好。反正她从来也不在乎本宫的想法。”
还要把白若离给气死?白若离犯什么滔天大罪了?
墨酒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主子的话,有些忧伤,他跟随萧玉绝多年,自认为对主子的心思还是了解一些的,可如今却越来越看不懂了。
主子为什么会觉得白若离不在乎他?
难道是男人变心的借口?
会不会是主子早就玩腻白若离,所以随便找个借口?
可那也说不通啊!以主子的尊贵,腻了就腻了,谁还敢说他不成?
主子向来也不是个藏头露尾,敢做不敢当的人啊!
踏入明玉阁院中,两人的目光不禁一怔。只见白清微正荡着秋千,头上戴着精致的花环,赤着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在空中轻轻摇曳。
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但最为出众的,却是那一身如牛奶般丝滑的肌肤,在夕阳的余晖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连墨酒都忍不住看呆了,心中暗叹,这郑妃平日里看着不怎么打眼,但如今又白又嫩的,确实称得上是倾国倾城。
瞬间就把旁边那些看起来也算眉清目秀的丫头们称成了土土的村姑!
但是这幅画面又怎么看怎么诡异……
毕竟换皮这种事情,怎么看都像是妖孽才会做的呀……
白清微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心中暗自得意,轻盈地从秋千上跳下,款款走向萧玉绝,故意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知殿下前来,妾身失态了!”
萧玉绝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那个叫紫烟的丫头呢,让她今晚来服侍。”
白清微的脸色微变,没想到殿下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涌起不舒服的感觉,但很快又被她压制下去:“殿下难道没看出来我今日有什么变化吗?”
“多涂了几斤粉?”萧玉绝淡淡道。
白清微一噎:“才不是呢,妾身是用了家中的秘方,所以才变得更加白嫩了些,殿下好久都没有宿在明玉阁了……”
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小女人的幽怨和娇嗔。
谁知萧玉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嫌弃地道:“这大秋天的,你穿一身轻纱不冷吗?最烦的就是你们女人花样百出的争宠。”
白清微的脸色一白,没想到萧玉绝竟然如此直接地拒绝了她,而且还是在这么多的下人面前!
她的心中感到屈辱,但表面上还是强颜欢笑:“殿下说得是,是妾身考虑不周,只是……”
萧玉绝没有再理会她,直接甩袖而去。白清微急忙追上前去,问道:“殿下要去哪里?”
萧玉绝头也不回,冷冷地道:“去天香阁。”
那是有名的青楼。
白清微没有在追,只是明玉阁之中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紫烟,”她面无表情地道,“你倒是很讨男人喜欢,看来,为了博得殿下的欢心,我也只能做主,把你抬为妾室了,你高兴吗?”
紫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素来是个机灵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白清微实际上已经恨上了她,连忙道:“娘娘!之前说要抬奴婢为妾室,只是为了分宠的权宜之计,如今娘娘美若天仙,又哪里用得着奴婢?奴婢只愿服侍在娘娘身边!”
她跪在地上,重重叩首。
白清微扯了扯嘴角,缓缓走过去,脚重重的踩在她的手上:“贱人,你跟白若离有什么区别?!都是踩着我想往上爬,勾引我夫君的贱人!”
紫烟惶恐地道:“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翠雾连忙走过来,揪起她的脑袋,照着脸就左右开弓扇巴掌:“从前在院里头的时候,小爷才六七岁,你就勾引他,如今又来勾引咱们姑爷了!照我说就该卖了出去!”
紫烟一狠心,直接拔下自己脑袋上的簪子,照着脸划了一道。
惊呼声响起,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娘娘,翠雾姐姐,奴婢是真的没有勾引殿下,至于伺候小爷的时候,那更是只有四五岁,哪里懂得勾引呢?奴婢宁愿到庄子上去,也不想被卖掉!”
她知道了这么多白家的事情,哪里有可能被卖到什么好人家!被卖掉真的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她很清楚,白清微生气,只是因为刚刚在萧玉绝面前落了面子,又嫉妒她被萧玉绝看中。
果然,划伤了脸之后,白清微脸上的阴暗表情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又恢复了平时那副端庄伪善的模样:“哎呀,你这个傻丫头,怎么干出这样的事来?快快快,快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