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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一楼入口处,雷古勒斯正表示想要将母亲和其他画像移到庄园好好养护,他们一家人可以在那里继续生活。

沃尔布加发出一声尖锐的“what?”埃利诺拉转了转腕上的镯子,默默的举起手道:“我也希望祖母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生活。”

沃尔布加连忙扯出有些畸形的慈祥的笑容,和蔼的看向她。

“哦,如果是小艾莉的愿望,祖母也想跟小艾莉生活,祖母会跟你回去的。”

沃尔布加又斜着眼看向雷古勒斯,狠狠的哼了一声。

“雷尔,你母亲的画像可不是那么好取的。”

雷尔难得腼腆的笑了,“你不用担心妈妈,我有办法的。”

雷古勒斯又看向在暗处不安的扭动的克利切,他又露出那个克利切熟悉的眼神。

“还不快去收拾一下吗克利切,难道你想独自看守这个宅子吗?”

克利切的老眼又浑浊了,他哽咽着大力撞了几下头,深深鞠了一躬,跌跌撞撞的跑去收拾了。

埃利诺拉好奇的跟在它身后,看它从满是灰尘储物间里翻找出一个精致的大盒子。

克利切取出一个干净的帕子仔细的擦去浮尘,抱着这个大盒子把一些它认为的宝贝轻手轻脚放到里面。

诸如一些印有家徽的银色高脚杯,一大叠雷古勒斯的照片,还有一个温柔高贵的漂亮女人,和一个深色头发的女人的照片。

这些对克利切来说犹如珍宝。

克利切又跑去取出几个袋子,径直取下客厅中挂着的布莱克家族树形族谱挂毯,小心的叠好装进去。

它从置物架上找到了一个灰扑扑的盒子,克利切肃穆的擦干净,打开盒子给埃利诺拉展示了下里面的东西。

一枚梅林一级勋章——奖励雷古勒斯·布莱克的祖父为魔法部所作出的贡献。

刻有布莱克家族标志的大金戒指和镶在银画框中的家族照片这些琐碎的杂物也是克利切的珍宝。

一路收到五楼,克利切直接进入一个房间叮呤咣啷了好一阵后拖着几个大袋子走了出来。

它怀念的走入了一个挂着写有“未经本人明示允许禁止入内——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的牌子的房间。

埃利诺拉站在门前,打量着这间被珍惜保护,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房间。

克利切每一样都舍不得扔,这里的一颗扣子都留有雷古勒斯的回忆,它几乎要将这里搬空了。

搬完这个房间,克利切跳起来取下门上的牌子装好就要下楼,五楼的另一间房间它丝毫没有要进去的想法。

埃利诺拉摩挲着镯子踏入了这个几乎被搬空的房间,静静的站了会,转头轻轻关上了房门。

克利切搬袋子时看到埃利诺拉要走入那个不详的房间,它连忙尖叫着跑过去阻止。

“这是叛徒西里斯·布莱克的房间!小主人不要去!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布莱克家族的叛徒只会带来不幸!”

埃利诺拉三言两语就将克利切哄了下去,她一挥手打开房门,访问了这个满是灰尘的房间。

屋里很宽敞,可以看出布莱克家族辉煌时的装潢是多么精致漂亮。

房间里摆着一张床头雕花的大床,高窗上遮着及地厚重的天鹅绒帷幔,树枝形吊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未燃尽蜡烛头还留在插座里,凝固的烛泪如冰晶一般滴垂着。

墙上的图画和床头板上也不可避免的蒙着一层薄灰,一张蜘蛛网从吊灯连到木制的大衣橱顶部,埃利诺拉只在门口也能听到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墙上贴了许多张贴画和照片,依稀可以看到原来银灰色的缎面墙壁。

屋里有几面巨大的的金红色旗帜,埃利诺拉无法共赏,只觉得这颜色有些丑陋,她不由得怀疑起西里斯·布莱克的审美水平。

金红的旗子和墙壁上贴着的麻瓜摩托车的图片都已经褪色,埃利诺拉视线掠过一些不知名的图片,然后她看到墙上唯一一张与众不同的图片。

那是四个穿着长袍的巫师挽着手臂站在一起,对着镜头傻笑的照片。

这里没有一丝爸爸的印迹,埃利诺拉这么想着,转身向楼下走去。

褪色的金红旗帜微弱的动了动,随即无力的垂下去,这个房间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埃利诺拉到楼下时,雷古勒斯已经将画像取下装好了,克利切在最后运送着几个袋子。

雷古勒斯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带着他幻影移形到了庄园。

自此布莱克老宅彻底沉寂了 。

伊菲早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它看到衰老的皮都要垂到地面的克利切时,没忍住捂着耳朵尖叫起来,要知道它从没见过如此脏兮兮又衰老的老精灵!

“停下伊菲。”

雷古勒斯沉声说道:“这是从小照顾我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以前在看顾无人居住的布莱克老宅,它从今以后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知道了吗。”

伊菲在克利切感动的哽咽声中讷讷应声,它久违的感受到了危机感。

父女二人温馨的共进晚餐后,雷古勒斯去处理画像。

埃利诺拉看到克利切在忙前忙后的摆放擦拭着各种从布莱克老宅带来的物品,它在伊菲的尖叫声中有些窘迫的揉搓着身上银绿色的丝巾,要知道这么干净的衣物令克利切感到不适,这还是伊菲强迫它换上的。

埃利诺拉步伐轻快的走回了卧室,坐到窗边的摇椅上取出《魔法史》看着。

直到夜色渐深,她眷恋的看了眼窗外高悬的月亮,一挥手合上窗帘投入了梦里温暖的怀抱。

终于到了埃利诺拉盼望的九月一日,这几日伊菲和克利切的眼泪快要把她淹没了。

让埃利诺拉容忍的原因是雷古勒斯一直留在家里陪着她再没出去过,这令她觉得这几个月她就是最幸福的孩子。

雷古勒斯在沃尔布加的碎碎念中带着埃利诺拉幻影移形到了国王十字车站,他有些怀念的环视了一圈,蹲下身嘱咐他心爱的女儿。

“从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那堵墙之间穿过去,艾莉,那后面就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了。”

要几个月见不到雷古勒斯,埃利诺拉磨磨蹭蹭的不肯走,雷古勒斯好笑的看着女儿使着小性子。

明明在家里她还很迫不及待等着开学不是吗,但他很享受女儿的依赖。

远处有几个人吵吵嚷嚷的走来,那个大肚子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大声嘲笑着。

“我就说你是在做梦哈利,这里哪有什么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呢?”

那个女人和胖胖的男孩也迫不及待的放声嘲笑着他的痴心妄想。

难得的温情被打破,埃利诺拉不悦的接过自己的箱子和小克,冷冷的看了眼那家人。

“我走了爸爸,我会给你写信的。”

雷古勒斯的眼眶也有些发热,他压下眼里的涩意,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我会等你的信,我亲爱的艾莉。”

埃利诺拉摩挲着腕上的镯子,我不会怯懦,我永远不是独自一人。

她深深看了眼雷古勒斯,转身走向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那道墙,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被嘲笑的男孩看见了,连忙提着行李跟过去,他在墙壁前徘徊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闭着眼睛撞过去,独留着那三个人在原地目瞪口呆。

雷古勒斯冷漠的视线扫过他们,幻影移形离开了站台。

男孩睁开眼时已经找不到那个有着银色长发的耀眼女孩了,他有些失落的垂着头,提着行李箱找了间空车厢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