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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诺拉。”

斯内普的声音幽幽响起,他的嗓音有些沉闷,埃利诺拉抬起头,看到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阿尔要见你。”

埃利诺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德拉科摩挲着她的手背,把她推向斯内普。

“去吧。”

埃利诺拉回头看他一眼,跟着斯内普离开礼堂。

她整理着自己的衣摆,尽管巫师袍没什么好整理的,她还是认真的抚平衣袖。

门上的美杜莎小姐看起来也很兴奋,它转着圈把自己盘成一团,快速打开门,尾巴亢奋的拍了下门板。

斯内普没和它计较,他径直走进卧室,埃利诺拉注意到他的办公桌上一片狼藉,躺倒的瓶瓶罐罐和洒落不明液体混在一起。

门内依稀传来谈话声,埃利诺拉深吸一口气,敲敲虚掩的门,谈话声停了一瞬,一道过于陌生的男声响起。

“进来吧,孩子。”

埃利诺拉有些忐忑的推开门,塞廖尔靠在斯内普怀里,他看上去更加单薄瘦弱。

“艾莉,见到你我很高兴。”

塞廖尔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唇扯出一个笑容,他朝埃利诺拉伸出手,示意她过来。

埃利诺拉走近,被塞廖尔拉进怀里拍了拍,他的怀抱是冰凉没有温度的。

“艾莉,可怜的宝贝,听西弗说你受伤了。”

他精准的捉住埃利诺拉的右手,新生出的血肉和以往并无区别,但塞廖尔还是在腕间发现一道浅淡的凹痕。

“我没事,舅舅。”

埃利诺拉五根手指收了几下,示意他自己很好。

“我想你看到了,那些肮脏丑陋的东西,是我没保护好你。”

塞廖尔轻抚着她的手腕,他的精神不是很好,说完这几句话靠在斯内普怀里平复呼吸。

“不要让手镯离开你,那些东西一直在你身边窥伺。”

他很轻的笑了下,目光描绘着埃利诺拉的脸,透过眼前的人再看着谁。

“你们不必为我担忧,阿尔忒弥斯总会眷顾我一次的。”

德拉科悄悄等在地窖办公室不远处,他根本坐立不住,来回走着时不时看一眼紧闭的门。

埃利诺拉刚推门走出来,德拉科立刻出现在她面前。

“埃利诺拉。”

他什么都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紧闭的门再次被打开,斯内普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德拉科,毫不留情的出言驱赶。

“我认为马尔福不会在别人的门前诉衷肠,你们或许可以离我的办公室远一点。”

德拉科拉着埃利诺拉灰溜溜的走远了,他一直牵着埃利诺拉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只紧紧牵着她。

“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埃利诺拉还记得斯内普来之前德拉科似乎是要说什么,但他一直没有提起。

德拉科慢慢停下,他侧头看着埃利诺拉的眼睛,在地下昏暗的灯光中,他试图从埃利诺拉眼中看出什么。

“你喜欢自己一个人吗?”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令埃利诺拉感到疑惑,她没有说话,德拉科快速把头偏到一边,不看她了。

“没什么,只是我妈妈给你送了很多小蛋糕。”

德拉科咬着牙在心里痛斥自己,他又退缩了,实际上他知道埃利诺拉对他和别人很不一样,但他并不能确定埃利诺拉会同意和自己在一起。

怅然若失的感觉令德拉科感到惶恐,他下意识收紧手,要确认埃利诺拉一直在他身边。

“德拉科,你牵的我不舒服。”

埃利诺拉蹙眉想要把手抽出去,德拉科立刻放轻力道,把她的手托在掌心轻轻揉着。

“我很抱歉。”

他懊悔自己的情绪失控,埃利诺拉离开的这些天,过多的思念快把他磨疯了,他现在只想埃利诺拉无时无刻的在他身边。

“埃利诺拉……”

德拉科转头要和她说些什么,灯光映出埃利诺拉眉眼间的疲倦,德拉科那句未出口的‘陪陪我吧’被他生生咽回喉中。

“嗯?”

埃利诺拉看向他,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你今晚好好休息。”

德拉科贴近她的肩背,把她大半个身子揽进怀里。

“我送你回寝室。”

再次站到分别的岔口,德拉科在心中默默吐槽霍格沃兹的窄小,他看到埃利诺拉的银发都不那么明亮了,强逼着自己松开手。

“夜安,埃利诺拉,好梦。”

埃利诺拉侧身看着他,德拉科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静静的注视着她。

“你真的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她忽然开口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直觉告诉她,德拉科一定有话没有说。

我想要说的太多了。

德拉科脑中思绪杂乱,他想亲吻埃利诺拉的指尖告诉她自己心中的爱恋,想把她拉进怀里让她时时刻刻和自己紧密的待在一起,更想扣着她的手听她说爱。

任凭心中思绪万千,德拉面上还是笑着的,他走近埃利诺拉,轻轻推着她的肩胛向前,示意她回寝室里去。

“没有了,快回去休息。”

埃利诺拉定定的看着他,良久迈开脚步朝走廊深处走去。

“夜安,德拉科。”

德拉科看着埃利诺拉的发尾在拐角处消失,勉强牵起的嘴角僵硬的落下。

“我一点也不好。”

他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这些天他没有休息好,身体内积攒了过多的疲倦,但他没有一点挪动步子的意思。

那一天所有回宿舍的斯莱特林巫师都看到德拉科一直靠在岔口的墙壁上,据踩着点回寝室的巫师回忆,德拉科似乎靠着墙壁睡着了。

哈利心中躁郁,杀害他父母的人就在他身边潜伏,自己却找不到他。

想到自己多年来只能从壁橱的缝隙中看着德思礼一家对达利的疼宠,达利过于壮实的身材和无法无天的性格无一不昭示着他被家人宠爱着。

哈利看了看自己来到霍格沃兹才不算营养不良的自己,厄里斯魔镜里的父母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我可以很幸福的,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哈利·波特,我本来可以很幸福的。”

他穿着隐形衣飘荡在霍格沃兹内,他比到处闪现的幽灵更像游魂。

罗恩所有的旧东西都被换掉了,珀西看起来在纯血巫师那里混的风生水起,韦斯莱家的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罗恩有了自己的一笔零花钱和崭新的魔杖和袍子。

“或许珀西是对的。”

罗恩总是对着他价值两百金加隆的袍子叹气,感叹自己也被金钱腐蚀了,但不想自己变成下一个马尔福。

“珀西给金妮买了镶满珍珠的裙子,你敢想象吗哈利,一件裙子,上面全是珍珠。”

他伸手比划着,脸上完全看不出对珀西的憎恨了。

在罗恩口中最不韦斯莱的珀西找他们一个个谈话,珀西把自己的心摊开给他们看,他不想失去自己的家人。

“珀西给我买了很多件袍子,但我看他还是那么几身,这怎么可以,他还有女朋友。”

哈利不想在寝室里听罗恩说他的家庭最近多么的富裕和谐,哈利一直微笑附和他,罗恩没有发现哈利笑容下的难过。

“我也想要有家人送我的袍子。”

站在天文塔顶,哈利孤独的吹着夜风,他有波特家族的金库,里面的金加隆多的他可以在上面打滚。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袍子,崭新笔挺,是他听到罗恩收到珀西送的袍子后自己去定制的。

收到袍子的哈利并没有罗恩看上去那么开心,自欺欺人有时候并没有什么很好的效果。

哈利知道麻瓜世界里的一个传说,据说死去的亲人会化作星星在天上看着自己。

他并不想要冰冷遥远的注视,他只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或者一句简短的夸赞。

“今天魔药课没有被扣分,哈利你真棒。”

自言自语的话被夜风吹散,黑袍的一角隐没在楼梯拐角,哈利没有注意到天文塔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