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归也跟过去,看着景澈的字,由衷地称赞:“景公子的字写得真好。”
“谢谢夸奖。”景澈边回了句,边继续写。
很快就写好合约,一式两份,一人一份,然后签字画押。
姜晚归拿到合约之后,心里刚觉得轻松,就看见桌上的一摞图纸下,露出的一页纸上,画着昨天她看见的那个暗器上的火焰标记。
她怎么也想不到景澈跟那些人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人?自己千挑万选的病秧子,该不会还有别的身份?
她真的是懊悔不已,早一点看见,或者晚一点签约都行,现在已经签了,难道能违约?
如果他是很厉害的人,就像是昨天那些杀手,自己违约会被他怀疑杀人灭口吧?
景澈看着姜晚归的脸色变白,以为她病了,赶紧问:“你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姜晚归此时内心权衡了所有利弊,他的人品现在看是没问题的,他也说了,合约签了,未必一定在合约期间成亲,如果不行,自己可以拖过两年悔婚。
并且这标志也不一定就代表什么,或许很多人知道呢?总不能因为这一点,就确定什么。
还有就是景澈知道自己的想法,如果他把这些告诉姜家人,那自己的复仇路就更难了。
把一切想了一遍之后,她庆幸自己签的契约不是从结婚开始算,而是从两人计划开始算,那现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的,自己的武功练成,也不会轻易的丢命。
她摇摇头:“我就是有点紧张,婚姻对女子来说也确实不是小事,尽管准备得很好,难免还是有点害怕的。”
景澈看着她,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放心,我不会做让你为难的事。”
对于景澈的承诺,姜晚归还是稍微的放宽心一点:“我信你。”
景澈看着姜晚归:“要不今天就谈到这,等你准备好了,咱们再谈后续的事情?”
姜晚归确实有点乱了方寸,所以应下:“好,那我改日再来详谈后续的事情,也过来跟你说桥梁图纸的事情。”
景澈点头,起身送着她到门口:“合约签了,咱们现在也算是盟友了,有事可以来找我。”
姜晚归对他道了谢,然后道别离开了。
等姜晚归离开,景澈眯起眼睛,他感觉到姜晚归中间情绪的变化,决不是她说的害怕,这个姑娘的胆子比天还大,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回到签合约时候姜晚归站着的位置,分析着刚才她的视线范围,目光定在桌上那露出一角的火焰标志上。
景澈手指摩挲着那页纸,她为什么会认识这个标志?自己对她调查得很清楚,她没有一点的可疑,这才是自己答应她的原因,用正好在这村子的时间,换来几套对大庆国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桥梁图纸,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大庆国的河流很多,很多的交通要道都需要桥梁,所以他才答应。
可是这个姑娘到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过签了合约也好,把她放在身边,能观察她的举动,也少些危险因素。
姜晚归回家之后,躺在床上,看着棚顶的大梁发呆。
前世,景澈离开之前,村子里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所以只要拖延结婚时间,等合约要到的时候结婚,然后尽快的和离,应该就可以跟他脱离干净关系。
越想越乱,脑子有点疼,所以她干脆起来,不想了,去了镇上走走。
到了镇上,溜达一会,她去了租的房子,继续画着花样,因为现在的绣品还不够,所以不着急租下店面,要不然短时间开不了业,也是浪费租金。
她要先把开业用的绣品攒够,再雇两个好的绣娘坐店,雇一个掌柜的打理店铺。
之后把葛小秀培养出来,让她在村里教更多人刺绣,让冯喜两口子帮忙监督一下这些人,毕竟葛小秀可管不住村里这些人。
规划好了,她也要等着面具做好才能实施,因为她做生意时候,不打算以这面目示人,就连别名都取好了,叫断梦,断去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情梦,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之后就专心的研究店铺规划和一些图纸。
中午她在镇上吃得很饱,下午又画了一会图纸,才回家。
这时候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其实契约婚姻这个事,无论选谁都是有风险的,总的看,景澈还是最合适的,走到这步,还有什么退缩的?想好了,她也就不再纠结。
她到村里,路过大槐树时候,发现今天这更热闹了,因为姜晚珠昨天的事情已经又传出几个不同的说法了。
有说姜晚珠天天诬陷姜晚归,让姜晚归挨打的,有说姜晚归天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就是为了勾搭男人,不懂礼义廉耻,让女人都看好自己家男人的。
总的说,现在姜晚珠就是村里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姜晚归今天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回家了。
只是刚进大门,就有人从墙后举着笤帚对着姜晚归打了过来:“姜晚归,你为什么要害我,现在全村都在说我的坏话,我连大门都出不去,你满意了?”
这人不是姜晚珠还有谁?她真的要被气死了,她是想要听父亲话的,不去招惹姜晚归的,可是当她出去,听到村里人那些谣言,她一下子就破防了,她根本没办法去解释,根本解释不过来,所有人都形式魔咒一样的在说,她只能逃也似的回了家。
她知道打不过姜晚归,也不想让爹娘知道她又去惹姜晚归,所以趁着爹娘出去时候,在门口偷袭,她就是太气了。
姜晚归抓住笤帚,对着姜晚珠打回去:“我说了,别惹我,为什么不听?你就这么欠揍,我成全你。”
姜晚珠被打得在地上打滚,翻起来一地的灰尘。
姜楚礼听到声音跑出来,想要拉住姜晚归:“姜晚归,你发什么疯?你为什么打珠珠?”
姜晚归一脚把姜楚礼踹倒在姜晚珠身边,然后抡起笤帚,两个一起打。
姜楚礼被打得嗷嗷叫,还不忘了护着姜晚珠。
马氏坐在炕上从窗户看着外边,嘴里不停地念叨:“我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这个家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