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归看得出来,徐蓉这是记恨上自己了,这个无所谓,自己跟景澈永远是同盟,景澈的死敌就是自己的死敌,自己跟徐蓉永远不在一个阵营。
之前可能徐蓉小看自己,不会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现在或许会了。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景澈以后找到母亲死亡的证据,就会除掉这人,这早晚是个死人。
“确实路还长着呢,傅夫人,景阳怎么样了?可好转?”她也不想跟徐蓉继续掰扯一些没有答案的事,但是她不介意去戳徐蓉的心窝子,把她搞抑郁了,她今天也就没精力去找自己的麻烦。
说起来,她还真的不担心傅鑫仁,因为这过来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他,八成就在巧儿那了,之前他喜欢过前院去,也是因为巧儿,现在巧儿在这院里,他估计也想不起别人。
这话确实戳在了徐蓉的心里:“我的儿子好着呢,他一定会没事的。”
“我也就是问问,傅夫人也不用这么激动,说起来,我也是看惯了这种病人,早上我夫君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不是想着咱们都是照顾这样的人,我也有些经验可以跟你说说。”
“我不用,我儿子跟景澈不一样,景澈是先天的体弱,我儿子只要找到病因,就能医好。”
“那如果找不到病因呢?这世上的疑难杂症多去了,傅夫人,人也不能总是这么自欺欺人不是?说句实话,你自己心里都没底吧?我也是好心跟你说这些,难道你现在不是每日早起先试试傅景阳的鼻息?吃饭时候不担心他一口气没上来憋过去?甚至别人开门你都担心他染了风寒,这些我都经历过了,以后你还要经历更多。”姜晚归句句刺在徐蓉心里。
但是姜晚归说的时候,心里也不好受,因为这都是高大壮跟她说的关于景澈的经历,她听得心都揪在了一起,好在现在景澈好了,但是姜晚归不介意用这些来刺激徐蓉。
果然这些话,让徐蓉的脸色变了再变,她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完全的认命,还抱有期待和幻想的时候,自己不打算给她时间去接受消化,就要一刀一刀地捅她的心。
徐蓉的脸色发黑:“我说过,阳儿跟景澈不一样,你不用吓唬我。”
姜晚归看着徐蓉问:“实话很难听么?但是,忠言逆耳你不懂么?景澈可是有墨白神医这个朋友,你们确定墨白神医会出手相助?你知道的,墨白看病完全是随缘,就算是景澈跟他是朋友,也不可能左右他的幸福,如果墨白不帮你们,那傅景阳……”
“不要说了,我们就算是没有墨白神医,也会治好景阳的,姜晚归,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徐蓉直接让她的丫鬟送客。
姜晚归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至少今天气头上的徐蓉,不会想见到自己了。
她站起来:“那我改日再来看傅夫人。”说完,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到了巧儿门口,她停下脚步,确定一下傅鑫仁在里边,这忽然的,听到的,都是不堪入耳的,她赶紧小跑着离开了,太那个啥了,没一句话是能听的,她为徐蓉默哀,天天听这玩意?太刺激了。
不过回院子之后,姜晚归觉得还不放心,让高大壮煮了些补肾壮阳的汤,给傅鑫仁送过去了,得让他有力气多跟巧儿做事,这样才能没精力来看景澈。
中午时候,姜晚归都没敢午睡,跟高大壮打起精神,严防死守他们这个院子。
天都要黑了,景澈还没回来,姜晚归有些急了,不停地在地上来回踱步。
这时候,外边高大壮的声音传进来:“老爷来了,里边请。”
姜晚归赶紧假装从卧房出来,小心地关上门,对着傅鑫仁施礼:“公爹来了,夫君他下午跟我下了一会棋,这个时候累了,睡着了,不知道公爹可是有什么事?我去叫醒他。”
傅鑫仁摆摆手:“睡了就别叫他了,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吃完饭来看看他。”
姜晚归都有点意外,毕竟傅鑫仁对景澈可是一点父亲的职责没尽过,这忽然的来这出,还真的有点让人后背发凉。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傅鑫仁又接着说:“那个……你今天送的汤不错,要是有空再煮些,需要什么食材就让人去买。”说完给姜晚归两张银票,就出去了。
姜晚归看着二百两银票,真的是哭笑不得,谁能想到,这都是什么事情走向?自己给他炖那些汤,只是为了让他不来,结果没想到反倒让他过来了。
并且,谁好人家的公公让儿媳妇做这汤?这合理么?
等等,之前是自己给他先送的,这好像也不是很合理。
好吧,现在已经没什么逻辑可言了,只要景澈的事不暴露,剩下的都是小事,反正炖这种汤,也是高大壮做。
天完全地黑下来,今日没有月亮,外边刮着风。
姜晚归走出房门,站在门口看着外边,冷风吹来,她抱紧了胳膊,但是没回去,她真的担心景澈,这辈子和上辈子加在一起,好像都没有这么的期盼一个人归来的感觉。
终于,她感觉到景澈回来的气息,她的内力很强,看向景澈回来的方向。
景澈一身夜行衣,从房顶飞身而下,稳稳落在她面前:“这么冷,怎么在外边?”
“有些担心你,就在这等等。”姜晚归直接说出心里所想,因为确实如此,这是她的靠山,也是最好的盟友。
景澈看着她笑了:“进屋吧,一切都很顺利。”
姜晚归见到他也就放松下来了:“嗯。”
两人进了屋之后,高大壮把火笼又添了炭,然后去热饭菜了,饭做好了,但是都没吃,都等着景澈回来。
姜晚归并没有问景澈去做什么:“路上都顺利吧?”
景澈点头:“嗯,顺利,京城今日下雪了,所以出城时候,慢了些,回来也便晚了一些。”
他边说边把披风脱下来,挂在了衣架上。
“怪不得的,安全回来就好。”姜晚归给景澈倒了杯热茶。
景澈坐在喝了一口:“囤物资的事情我跟外祖父和大舅商量过了,他们也都觉得有必要,还让我感谢你,说你心思敏捷,是个有才能的女子。”
“不敢当,我也就是什么都喜欢未雨绸缪。对了,我也囤积了一些粮食和生活物资,如果真的有什么,那么就以绣庄和酒坊的名义平价出售,让镇上想要赚黑心钱的商户挣不到,这也是咱们店铺创名声的好机会,当然,也能帮助很多人。”姜晚归坐在了景澈边上道。